人身難得,佛法難聞。
時臨末法,眾生福薄。
明師難遇,正法難求。
我等末世行人,當遵佛遺教,以戒為師,實行實做,自覺覺他,荷佛家業,住持正法。
佛法為慈舟,正見為導航。正知正見,乃修學佛法之前提,藉此因緣我等發心每日匯集大德開示、佛陀經典淺釋,願與見聞者共同學習進步,樹立正知正見,趣入佛法正道,如法修學,早證菩提,同歸淨土。南無阿彌陀佛!
今天我們學習大乘正法經典《妙法蓮華經》宣化上人淺釋(3)
化儀四教:
(1)頓教:怎麼叫頓呢?那麼這個圓教就是最圓融的了,如果再加上一個頓,這個頓就是立刻成佛,不需要等著,即刻成佛。這頓根的眾生,這個“頓”呢不是那個遲鈍的“鈍”,這個“頓”就是即刻,就是頓然、頓然開悟,“頓”就是很快的,叫頓。六祖就講“頓”,那個神秀大師就講的“漸”。《法華經》即是頓教,《華嚴經》則是頓漸教。
(2)漸教:漸,就是一步一步去修行,慢慢地開悟。在《法華經》之前的“阿含、方等、般若”三教,都屬於漸教。
(3)秘密教:“這裡是指佛菩薩本源所出的利益眾生解脫的本願力陀羅尼教法,妙用無法用文字表達,眾生恭敬心至心持念各自感受不同。
(4)不定教:這個不定教,這是說法沒有一定的,所謂“法尚應捨,何況非法”?所以沒有一定的法,無有定法。那麼既然沒有一定了,法就是活動的;活動的法,就離一切執著。所謂“因人施教,因病下藥”,因為這個人,給他這種的教化;因為人有這種病,就對症施藥,給他這種的藥來吃,對他這個毛病來說法。這叫不定教。
佛所說的法,都沒有超出這五時和八教,由佛成佛後,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余會,完全是為的《法華經》而說法。佛剛開始說《大華嚴》,這小乘根性的人不能接受;以後佛就“隱大示小”,就不講高深的理論,講很淺顯的這個道理,這是“阿含”。為引二乘人來發心,所以說《阿含》;然後再說“方等”,這是一步一步的。“方等”以後,說了“般若”,教人生智慧;有智慧才能得到、達到《法華經》這種妙法的階段,才能夠聽到《法華經》的程度。
可是,這《法華經》是最難得聞、最難遇到的;釋迦牟尼佛當時說《法華經》,就有五千個比丘一聽佛所說這個法,“這太不可信了!太不可信了!”就都站起來走了,退席不聽了。“五千退席”,你算算,當時有五千個弟子都跑了,所以這部經是很不容易相信的。佛說:“止!止!止!”說了三個“止”,止什麼呢?“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佛就說:“我不講了,我不講了,我不講《法華經》了!為什麼呢?我這個《法華經》的法,太妙了!難思難議,人不容易相信的。我還是不要說的好,我不要說了,不要講了!”但是捨利弗尊者,就一定要請釋迦牟尼佛說這個《妙法蓮華經》。
釋迦佛辛苦了幾十年,就是預備說《法華經》的,為《法華經》這個圓教、實相的妙理,而才說“阿含”、“方等”、“般若”;在以前所講的那一些法會,都是為這《法華經》來鋪路,這叫“為實施權”。好像修馬路預備到紐約去,或者到美京華盛頓去。路一開始修的時候,就為的到美京華盛頓去;修了很多年,才到了美京華盛頓這個地方。可是路雖然修出來了,有些人也不願意到那地方去,說:“你願意修這條路,那是你修的。我不去!我不到那個地方去!”所以這“五千退席”也是這樣子的。
現在我們講這部《法華經》,這真是整個三千大千世界都會放光的,十方諸佛菩薩都特別歡喜的。我們研究佛法的人,一定要忙裡偷閒,要在百忙之中來聽這個佛法,這是最妙的一部經。這最妙的一部經,我們如果錯過了機會,就得不到這個妙法了;得不到“妙”,就變成不妙了。所以我們人人都不要不妙,要找這個“妙”。那麼想要找這個“妙”字,就要下一番苦功,能以一種堅固的心,在忙裡偷閒,來研究這種妙法;所以必須要有堅固的心,才能明了這種妙法。
七種立題
在講每一部經之前,要先講“七種立題”和“五重玄義”,這是天台宗的規矩。這個“七種立題”,這是以前已經講過,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還有人不記得、還有人沒有聽過,所以現在再把它重復一下。這七種立題,就是單三、復三、具足一。
單三,就是單單有這三種;復三,就是重復的,兩個合起來立一個經的名字;具足一,就是完全具足這三種。
單三是什麼?就是(一)單人立題、(二)單法立題、(三)單喻立題。
(一)單人立題。譬如《佛說阿彌陀經》。佛,是人,阿彌陀也是人;所以這叫單人立題,單用一個人來代替這一部經的名字。因為《阿彌陀經》是淨土法門,是講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所以就用“阿彌陀佛”這個名字來代表。
為什麼會有極樂世界?就因為阿彌陀佛發的願。在因地的時候,他做法藏比丘,發了四十八大願;這四十八願,願願都是度一切眾生生極樂世界,將來成佛的。所以這一部經,就以“阿彌陀佛”這個名字來代表。
(二)單法立題。什麼經是單法立題呢?譬如《涅槃經》;涅槃是法,“涅者不生,槃者不滅”,就是不生不滅,沒有生滅這種的法。
(三)單喻立題。“單喻”就是單用一個譬喻立題,譬如《梵網經》就是單喻立題的。梵網,是大梵天王的宮殿前面有那麼一個網羅幢;這網羅幢是個圓筒型的,又有孔,就好像魚網似的,但可不是打魚的網,這個網是用來莊嚴的。因為大梵天王歡喜把他的宮殿裝飾的最壯觀、最美麗,所以懸掛這麼一個網羅幢。這個網羅幢的每一個孔,都鑲有一粒寶珠,這個寶珠就是放光的夜明珠,白天也發光,晚間也發光,每一粒珠子鑲在每一個孔裡邊,所謂“光光相照,孔孔相通”。這光和光互相照耀,孔和孔互相通達著,這叫梵網。這部《梵網經》,就是《菩薩戒經》,也就是說的這個菩薩戒。為什麼用這個“梵網”來代表它的名字呢?就是說:這個戒就好像一粒寶珠那麼樣放光的,你若能守著戒,這就有光明,所以叫《梵網經》。(編按:鸠摩羅什法師譯的《梵網經》,向來稱為“梵網經菩薩心地戒品”,也有略去戒字,而名“佛說梵網經菩薩心地品”。在此處上人系以“梵網經”來說明經的立題方式故為單喻立題;若以“佛說梵網經”立題,則是人法立題。)
復三,就有(一)人法立題、(二)人喻立題、(三)法喻立題。
(一)人法立題。什麼叫人法立題呢?譬如《文殊問般若經》,文殊菩薩是人,般若是法。文殊菩薩是大智大慧的一位菩薩,那麼他問般若,就是智慧人才能問有智慧的法;他若不是一個智慧的人,也就不會問這種智慧的法。
(二)人喻立題。好像《如來師子吼經》,“如來”是佛的十號之一,如來是人。師子吼是喻,比喻如來說法就好像獅子吼似的。那“獅子一吼,百獸皆懼”,無論是狼、蟲、虎、豹,一切的惡獸,一聽獅子吼,就都老實了,不知道怎麼好了!所以這《如來師子吼經》,就是以“人喻立題”。
(三)法喻立題。什麼叫法喻呢?就是本經–妙法蓮華經。“妙法”是法,“蓮華”是喻;以妙法配蓮華來作為這個經題,這一部經就是以“法喻立題”的。
具足一,就是人法喻立題,《大方廣佛華嚴經》的經名就是以“具足一”來立題的。“大方廣”是法,“佛”是人,“華嚴”就是比喻。所以《大方廣佛華嚴經》這個題目具足“人法喻”,在七種立題中,屬於“具足一”。
在《大藏經》分門別類有很多種,經典是有幾千卷那麼多,但是都不出這七種的立題;所以看經典的時候,你一看就應該知道這部經是以什麼立題的。你把它認識了,自然就可以深入經藏;你能夠深入經藏,才能智慧如海。
五重玄義 (分五)
那麼又有“五重玄義”。這“五重玄義”是什麼呢?就是“名、體、宗、用、教”,也就是“釋名、辨體、明宗、論用、判教”。
名,就是這一部經以什麼做它的名字?體,這部經的法體是什麼?那麼法體知道了,又要知道它的宗旨;它的宗旨是說的什麼?宗旨知道了,又要知道它的用途;它的用途是干什麼的?用途也知道了,然後又要知道它的教相;這個教相為什麼這樣子呢?
這也好像我們人一樣。我們人首先要有個名字;姓張的叫“張三”,姓李的叫“李四”,各有其名。那麼張三的身體多高、多重呢?他的身體是健康不健康呢?這要認識它。那麼他身體健康了,他這個人以什麼作為他自己的宗旨呢?他是做生意的、是讀書的?還是做工的?士、農、工、商、官,他是哪一行?喔!知道了,他是讀書的,以讀書為宗旨。那麼讀書又有什麼用處呢?單單讀這個書,是不是讀完了書,就預備睡覺呢?不是的;讀完了書,他要發展它的用途。譬如讀科學的,就要在科學裡面來發展;讀哲學的,要在哲學裡面發展;讀建築的,他的用途就是要做工程師;讀文學的或者讀教育的,他的用途將來是教育人才的;這是各有所用。所以經也是這樣,也有它的用途。那麼這個人的用也知道了、體也知道了、宗旨也知道了、名也知道了,究竟他的身份是什麼呢?他是個教授,或者他是總經理、或者是個家庭主婦?總而言之,各有他的身份,這就判明他這一生將來的成就;經也是這樣子。
那麼這一部《妙法蓮華經》以什麼立名,以什麼做它的名字?方才講七種立題時已經講過,以七種立題來講,這部《妙法蓮華經》是以“法喻”立題。
釋名 (分三)
釋“妙法”;釋“蓮華”;釋“經”;
(分四)
釋“心法妙”;釋“眾生法妙”;釋“佛法妙”;以“六即佛”釋“妙法”
在五重玄義,第一就是“釋名”,解釋這部經的名字,這是第一個玄義。這一部經是以“妙法蓮華”為名;“妙法”是個法,“蓮華”就是個比喻。因為“妙法”,人不容易明白,所以就用“蓮華”來比喻這個妙法。因此,這一部經是以“法喻”立題,以“妙法蓮華”為名。
釋“妙法”
究竟什麼叫“妙法”?“這妙法呀,我知道!是很妙的!”不錯!你這會兒真明白了。那麼“很妙”,究竟這個妙,是妙到什麼程度上呢?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不知道嗎?那現在我來告訴你。
這個“妙”,就是不可以心思、不可以言議。不可以心思,就是不可以你的心來想,你想來想去也不明白;你若想明白了,那就談不到妙了!就是你想都想不到的。那麼想不到,更不可以說得出來!總而言之,不能說、說不出來,就是一個“妙”;可是還要說,說的是什麼呢?說的是形容這個“妙”,是講這個“妙”的意思。
究竟這個“妙”,真正是什麼樣子?那就是唯佛與佛–只有佛和佛,才能明了這種境界。我們凡夫說:“我懂了《妙法蓮華經》。”你懂了什麼《妙法蓮華經》呢?這個《妙法蓮華經》的法,就是不能懂的,這才是一個妙法!說:“那不能懂,我們又講它做什麼呢?”我們講,是講少少的意思,多了,那沒有法子講得出來;若要把這整個“妙”字都講出來的話,是講不出來的。現在我是講老實話!不會說我不懂得,就騙人說:“我懂了!”,我不會講,就說:“我給你講經!”這真是騙人又騙自己!
我相信現在講這部《妙法蓮華經》,就是講少少的;可是這個少少的,就不知道要講多少天。因為光是這一個“妙”字,天台智者大師就講了九十天。
我們現在首先說這個“妙”。什麼妙?妙法就是妙;什麼妙?眾生就是妙;什麼妙?佛也是妙;什麼妙?天地間所有的一切,沒有一樣不是妙的。你說什麼不是妙?什麼都是妙法!所以這個“妙”字,要是講起來,那可是無窮無盡。說:“你講‘這個也是妙,那個也是妙’,這‘妙’從什麼地方來的?”我現在告訴你:“妙”是從心那兒生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它是妙法呢?因為你有一個心,所以是心法妙;心法妙,然後眾生法妙;眾生法妙,然後就是佛法妙。
釋“心法妙”
心法怎麼妙呢?所有的山河大地、森羅萬象、房廊屋捨,所有一切,從什麼地方來的呢?都是從每一個人現前這一念心生出來的;從眾生的心裡生出來的,你說妙不妙?
那麼心法妙,說:“這個心怎麼會妙呢?”一般人一講起心來,都往胸口指:“我的心在這個地方!”你的心在那個地方?你這是錯認了心了!你這是認賊做子了!就像阿難尊者似的,阿難尊者說他的心在裡邊,他是指著這個心。這個心是什麼心呢?是個肉團心;這個肉團心沒有用的。你說這個肉團能有什麼用處呢?沒有用處!
“集起心”;集,就是“苦、集、滅、道”的“集”,聚集煩惱而生起來的一個心。又叫一個“緣慮心”;緣就是“攀緣”;慮就是“思慮”。它有攀緣和思慮的能力,只幫著你打妄想的;幫著你打妄想、幫著你生雜念的“第六意識”,也就是這個“緣慮心”。所以“心”,就有“肉團心、緣慮心、妄想心、集起心”,這麼多的名稱;所謂的“心法”,你不要以為我是說的這個心。
“啊?那麼我還另外有一個心嗎?”你不知道嗎?這是不是妙?你連你自己有個“心”都不知道,這才是妙!你既然連心都不知道,那你連你的生命也不明白了。所以來的時候糊裡糊塗的,也不明白從什麼地方來的,這是一個妙;去的時候也糊裡糊塗的,也不明白到什麼地方去,就跑了,這也是一個妙。生、死都是妙!
“來的時候和去的時候不知道,法師你說這是個妙,我就算你是個妙;那麼在我活著的時候,這大約是不妙吧?”喔!這個更妙!怎麼更妙呢?你也不知不覺的從小孩子就變成一個大孩子,大孩子又變成一個大人;大人之後,你也不知道怎麼變的,又生出一大堆子女;有了子女了,你也不知道怎麼又變成一個老人了。你說這個妙不妙?如果不妙,你怎麼會不知不覺就有這麼多的變化?這都是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