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是齊國丞相田嬰的兒子。他在少年時就開始顯露卓越的才華。
有一次,田文問父親:“兒子的兒子叫什麼?”
田嬰隨口回答道:“孫子。”
田文又問:“孫子的孫子叫什麼?”
田嬰回答:“玄孫。”
田文緊接著又問:“玄孫的孫子叫什麼?”
“不知道。”田嬰答不上來了,不耐煩地反問兒子:“你問這些干什麼?”
田文這才道出自己的真意,說:“父親已經擔任了三代君王的丞相。這麼多年來,我們家的財富雖然增加了很多,卻沒有一個德才兼備的人願意投奔我們。我們家裡的姨太太們天天穿著绫羅綢緞,而許多賢士卻連粗布舊衣也穿不上。即便如此,父親還嫌家財不夠,想盡辦法積累財富,還准備把這些財富留給那些連怎麼稱呼都不知道的後代!”
田嬰聽了兒子的話,又驚又喜,認為他是個目光遠大的人,從此對兒子另眼相看,讓他主持家政。
田嬰去世後,田文繼承了父親的封地,人們尊稱他為孟嘗君。(《史記》)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
子孫不如我,要它做什麼?子孫強如我,要它做什麼?
人生世間,千思萬算,種種作為,究到極處,不過為養身口、遺子孫而已。然身則粗布亦可遮體,何必绫羅綢緞?口則菜羹盡可過飯,何必魚肉海味?子孫則或讀書、或耕田、或為商賈,自可養身,何必富有百萬?
且古今為子孫謀萬世之富貴者,莫過秦始皇,吞並六國,焚書坑儒,收天下兵器以鑄大鐘,無非欲愚弱其民,不能起事。誰知陳涉一起,群雄並作,一統之後不上十二三年,便致身死國滅,子孫盡遭屠戮,直同斬草除根,靡有孑遺。是欲令子孫安樂者,反使其速得死亡也。(《增廣印光法師文鈔·與衛錦洲居士書》)
積財以贻子孫,子孫未必能守,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以為子孫長久之計。(司馬光)
福以酬德。應當為子孫造福,而不應為子孫求福。勤儉持家、廣積陰德,這是為子孫造福;積累財富、擴大田宅,這是為子孫求福。
造福表面上看起來恬淡,但是能夠使子孫長遠;求福表面上看起來熱鬧,但實際上是折損了子孫的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