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一位名叫楊信芳的中學生,十八歲時肄業於上海女子中學。她有一位同學名字叫張孝娟,家住西門路潤安裡,張孝娟與楊信芳的交誼最深,張孝娟的母親張太太也非常喜歡楊信芳,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因此楊信芳叫張太太為阿母,放學歸來,經常到張家吃住,習以為常。
印光法師
民國廿五年國歷十一月廿三(1936年11月23日)晚上,楊信芳住在張家,與張孝娟共榻。在睡夢中,遠遠地看見觀音大士立在一個小島上,小島周圍大海環繞,水天一色,觀音大士身長丈許,璎珞莊嚴,手持淨瓶,如世間所繪的那樣。楊女士則在一葉扁舟中,小舟駛近小島,觀音大士招手告訴楊女士說:
“大勢至菩薩現在上海教化眾生,汝何昏迷,不去聞法?”
楊女士沒聽說過大勢至菩薩,不知道怎麼回答。觀音大士又說:
“印光和尚是大勢至化身,四年後化緣畢矣!”
觀音大士說完話,慢慢隱去不見,楊女士突然感到駭浪滔天,小船差點要被波浪打翻,在夢中大呼救命。張孝娟把她推醒說:“信芳,信芳,你做惡夢啦?”楊女士告訴張孝娟自己做的夢,兩人相與一笑,都感到很奇怪。
第二天早晨,楊信芳把自己作的夢告訴張太太,並問佛教中有沒有菩薩名字叫大勢至的,有沒有和尚名印光?張太太本來是信佛的人,聽了以後吃驚地說:
“大勢至是西方極樂世界的菩薩。印光和尚的名字,過去曾聽孝娟的父親說起過,說是普陀山的得道高僧。”
楊信芳又問:“印光和尚現在在上海嗎?”
張太太說:“不知道。”
楊信芳感到納悶。第二天讀《申報》,看到登有丙子護國息災法會通告,才知到上海聞人請印光和尚來滬在覺園主持法會。三人都驚詫不已,覺得這個夢太奇特了。楊信芳於是跟張太太母女一起去覺園,聽印光大師說法。三人同時參加最後一天的皈依儀式皈依了印光大師。大師給她們分別取了法名,楊信芳法名慧芬,張太太慧范,孝娟慧英。當時在覺園時因人雜沓,所以沒有告訴大師這個夢境。
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春,楊信芳居士專程到蘇州拜見印光大師,並告以夢景。大師呵斥說:“莫瞎說!莫瞎說!以凡濫聖,招人毀謗。此夢更不許汝對人說,否則非我弟子。”此後楊信芳謹遵師誡,未敢以此夢公開告人。直至大師1940年圓寂之後,才應《覺有情半月刊》出大師紀念專刊的要求,撰寫了《紀夢悼印光大師》記載這件事。
楊信芳作為一個對佛教不太了解的中學生,夢到觀世音菩薩,說明她過去世中曾經與觀世音菩薩和大勢至菩薩結緣,種下了深厚的善根。這就是印光大師《石印普陀山志序》中講的冥感顯應。而印光大師不許她公開這個夢,是遵守佛在《楞嚴經》中的囑咐。自古高僧,或古佛再來,或菩薩示現,但都常常以凡夫自居,斷沒有說我是佛、是菩薩的。《楞嚴經》中說:“我滅度後,敕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終不自言我真菩薩,真阿羅漢,洩佛密因,輕言未學。唯除命終,陰有遺付。”意思是釋迦牟尼佛說:“我入涅槃之後,囑咐各位菩薩以及阿羅漢,化身生到末法時期,以各種身份,教化在輪回中的眾生。除了在臨終的時候可以公開自己的本來身份以外,他們始終不得暴露說我是真菩薩、真阿羅漢,以免輕易向初學佛的人洩露佛菩薩的秘密因緣,而不利於初學者的修行。”
學習佛法要遵循四依原則: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不了義。依法不依人就是說我們以所說的法是不是佛法為准,而不是以說法的人的身份為准。我們學習印光大師的文鈔,不是因為印光大師是大勢至菩薩應化而來,而是因為他所說的淨土法門契理契機,是解脫生死輪回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