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這樣做的時候,在儒家來說你是成人了,在佛家來說你就可以成佛。所以這個就是最後的果位,這個就是最後的境界,成佛的境界,成人的境界。
成人不是指生理年齡,而是指你的心理成熟度,而是指你的心智成熟度。你的心智成熟了沒有,你的心智達到什麼程度?你要做一個大心的人,做一個大寫的人,你是真正成人。
成人的本質是什麼?就是你的性德,你天賦的德性要能發揮出來,這個是真正的成人。
我們來看《中庸》上對成人的一種描寫,什麼樣的人是成人了?《中庸》說:“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我們最熟悉的就是一句話,對不對?“溫故而知新”,但是其實我們要知道你做到這五句話了,你就是成人了,我們看看我們有沒有成人。
“君子尊德性”就是君子首先是要尊崇於德性,要把我們的性德發揮出來,要把我們的明德發揮出來,要把我們的誠發揮出來,把我們的佛性顯發出來,這個是尊崇於德性。
“而道問學”,其實前面就是講讓我們最寶貴的天賦德性發揮出來,怎麼可以實現呢?就是道問學。就是你不懂就問,就請教老師,然後老師教你要怎麼做。儒家的倫常道是特別講實踐的,不是一種空洞的學問。所以怎樣讓你德性發揮出來呢?你不懂就問,問了老師,就去做。然後讓自己的德性就越來越尊貴,這個叫“尊德性而道問學”。
第二就是“致廣大而盡精微”,也就是心量要廣大,像虛空一樣廣大,天人合一,體道而行,與天地合其德。“而盡精微”盡精微是什麼意思呢?心量廣大而行持一言一行,在父母面前,在師長面前,在兄弟面前,在上下級面前,夫婦面前,朋友面前,這一切的因果取捨都很謹慎。像曾子所說的,戰戰兢兢,如臨薄冰,如履深淵。非常謹慎,取捨因果細如針頭。這個是“盡精微”。所以“致廣大而盡精微”,就是心量廣大猶如虛空,業果取捨猶如針頭那麼精微,像面粉那麼細。這樣,你就能夠達到第三句,達到了儒家修養的最高境界。
“極高明而道中庸”,高明到了頂點,博厚高明。博厚高明是講天地之德,你能夠與天地之德相應,高明到了頂點,這個時候你才能夠說你達到了中庸的境界,你達到了中道而行的境界。
所以平凡不是自然,非凡才是自然。很多人說,我自然而然就好了,你那個自然而然是什麼,是隨波逐流,是同流合污。你要什麼?隨緣不染緣,同流不合污,然後要知道非凡才是自然,平凡不是自然。
其實也就是什麼?佛教的禅宗裡面講修行,就是你已經達到了平等性自解脫。你由阿賴耶識自解脫然後提升到心性自解脫,由心性自解脫就提升到法性自解脫,由法性自解脫更進一步達到平等性自解脫。那這個“極高明而道中庸”,起碼就已經到達了什麼?法性自解脫,那已經是菩薩的八九十地了,清淨地菩薩了。
“溫故而知新”,重視歷史的經驗和教訓。
把溫故而知新的人生大智慧去落實在人生的實踐中,就培養出內在德性的厚度。
這種厚度叫什麼?敦厚。德性很深廣很厚,厚德載物,這是敦厚。而崇禮又敦厚的內在德性,然後外在顯發出來,不是你要刻意去做,而是它這種德性的光輝這種影響,它自然顯發出來,就能夠淨化社會風氣,淨化社會風氣這個叫崇禮。這樣是成人,這樣是君子,所以人成即佛成,你要人成,其實就是成人。
——大願法師《禅與倫常道》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