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

首    頁

法師開示

法師介紹

人間百態

幸福人生

精進念佛

戒除邪YIN

最近更新

居士文章

寺廟介紹

熱點專題

消除業障

素食護生

淨空法師

佛教护持

 

 

 

 

 

 

全部資料

佛教知識

佛教問答

佛教新聞

深信因果

戒殺放生

海濤法師

熱門文章

佛教故事

佛教儀軌

佛教活動

積德改命

學佛感應

聖嚴法師

   首頁經咒頌念

 

大佛頂首楞嚴經妙玄要旨

 (點擊下載DOC格式閱讀)

 

  大佛頂首楞嚴經妙玄要旨

  湛山倓虛大師著

  敘

  釋迦文佛於法華會上,自述伽陀,嘗謂「每自作是念,以何令眾生,得入無上道,速成就佛身。」蓋諸佛出世本懷,務欲以佛知佛見,普度眾生,奈眾生無始染著,沒在苦海,不得不以三乘之法,先調伏之。於中為阿難說楞嚴,為捨利弗須菩提說般若,皆示究竟佛知佛見,最後自說法華,暢達本懷,豈非欲令眾生普入如來種智藏海哉。

  湛山大師乘願再來,未出家前, 已精究楞嚴,出家後,從天台圓教發明心地,大開圓解。得圓解已,深體釋尊之旨,獨居深念,雲何能以世人易曉通俗語文,暢達諸佛深圓固妙之理。乃於住止哈爾濱時,成茲大佛頂經妙玄要旨。民國十八年谛閒大師傳戒哈埠,得閱此作,深為印許。今幸於香港中華佛教圖書館宣講此經會上,從諸善信之請,而刊布之。

  諸佛如來發明一切因果,乃至世間所有,因心成體,唯心所現。而諸眾生依結根為業識,遺元明之識精。由是妄覺所覺,妄為明覺,色、香、味、觸、六妄成就,結業相纏,死生相續。若能開悟性淨妙常,不於「知見立知」,惟行「知見無見」,斯根塵識心,應時銷落,而涅槃無漏真淨現前,此為楞嚴一經之大旨。蓋本知見者,開佛知見也。能所知見者,眾生知見也。大師精研是經,發明眾生知見二重能所。必能推能緣之心,與所推所緣之境,雙雙銷盡,方能以不思議心,觀不思議境。馴至根塵迥脫,一心妙寂,三藏圓彰。至以大佛頂妙三摩提,括盡一切世間之法,豈非以世人易曉之名言,曲達深圓固妙之理體乎。又以十番作淺深釋解,無非欲令大眾易了,更依方等經教義,四教並一談,淺深同說法,斯亦不違經旨。此作雖寥寥短篇,吾知所被機緣必甚廣大,謹代陳諸善信之願,祝大眾覺海圓澄。民國第一庚子歲十月朔日弟子陸能誠敬述

  大佛頂經妙玄要旨

  如來說法四十九年的一代時教,經弟子們三次所集結的經典,皆是依著實相的理體,而權立假名,借著假名,而诠顯實相的理體。它所以要立名顯體的動機,是由於觀察世界上的一切諸行,生、住、異、滅,皆是循著自然的軌律,不假造作,法爾如此的。「是法住法位,世界相常住。」如來悟證了這種原理,所以才立名垂教,令一切有情也證悟這個原理,開佛的知見。「我本立誓願,欲令一切眾,如我等無異。」這是如來示現出世一大事因緣的底蘊。

  因此一大藏的經義,皆是以教、行、理三者,互為因緣。以緣起來說,即如世尊示現,以至悟道,可以說是教理因諸行而起的。因為「教攝假名」,「理具實體」,由此可知諸行為名與體的生起主因。

  這部經何以名為大佛頂呢?因為世界上現行的一切法,林林總總均是大佛頂的理體。大佛頂,三個字,就是一切法的代名辭。一切法到了不同以心思,不可以口議的階段,就是理體。替代這不可思議之理的,就名妙。證到這種妙境,必須由現行諸法中,略簡去、了不可得之門。替代這不可得之意義的就名玄。玄、能破大佛頂之了不可得。妙、能顯現大佛頂的不可思議。不是離了大佛頂,別有妙玄。也不是離了妙玄,別有世界。更不是離了世界,別有大佛頂。根據以上的義理,隨便舉出一法,皆為大佛頂的妙玄。可以說世界上的一切法,唯有大佛頂才能诠釋詳盡。

  大者、無外、(沒有外境)方配稱大。佛、就是覺。頂者、是表相。相、能攝盡一切色法。覺、能攝一切心法。無外、能兼攝色心二法。因為色心二法,是不即不離的,關拓出去,有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七大、種種法。而無外能把這一切法,兼收並蓄,包含周遍,攝盡無遺,所以稱為大。但是大,並沒有他自己的個體。他是借著佛頂的體而為體。佛頂、也非二用,乃是分大作二用。非一、非二、非三,即一、即二、即三,分而不分,不分而分。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說大佛頂為最能诠釋諸法的名啊。

  就按世間上現行的一切法,為大佛頂所诠釋的來說吧。譬如一個人的生命, 必須具足暖(體溫),息(呼吸),識(知覺)三種法,才能組成一個人的生命乃是一中具三,三法成一。若但說識只是識,若是沒有暖相。識向何處寄托?若再沒有氣息諸相,那末、識就無所識了。寄托的處所尚沒有,以什麼來顯識呢?因為識的本身,不能獨自成識,所以不能說是一。而暖相也不能孤立,他是隨著識才生起的,不落先後,根本上也沒有兩個頭緒,所以也不是二。再如氣息,他是依著暖和識,才成息體。暖與識,也仗著氣息,方能生存。倘若咽了氣,識與暖自然也消滅了。若是暖相滅了,息與識也非斷離不可。這三種法,生則同生,滅則同滅,不分先後,所以說也不是三。

  然而這三種法,因為行相並不相同,也可以說是三。暖與息雖有相,而沒有知覺。識有知覺,而無相同見,也可以說是二。暖與息的用與相雖不同,但是「萬法唯識」,一切法皆是唯識所變,暖、息、縱然歸於斷滅,而藏識(第八識)永遠不能消滅,所以也可以說是一。基於以上的理由,所以說非一、非二、非三。即一、即二、即三。暖、息、有相可尋,就是「頂」。意識為覺,就是「佛」。覺相不二,就是「大」,綜括起來,就是大佛頂。

  以上是借著有情的動物,來證顯大佛頂的妙玄。再以無情的化合物來論吧。例如太陽,有輪、有光、有暖、輪相就是「頂」。光有功用,就是「佛」。而輪相、光、皆攝在暖體中,才能蒸發暖氣,就是「大」。這三法不即、不離、不一、不異。即、離、一、異、了不可得,故謂之玄。即、離、一、異、不司擬議忖度,故謂之妙。這豈不是大佛頂之妙玄嗎?

  或問。即、離、一、異、本來是普通的話,平常的事,而佛教偏要說不即、不離、不一、不異、牽強湊合,以成妙玄,這是什麼意思?

  答,世上的人,說即說離,說一說異,均是徒有其說,毫無真理,更沒有事實。把妄當作真,完全是妄言戲論,這就是迷惑。要知道佛教所立的言論,如不即不離,不一不異等等學說,並不是虛立其說,乃是實有真理,確有事實可查,才立之為玄言妙論。有智慧的人,若肯用心去參考研討,不難找到實在的證據,自然就不疑惑了。不疑惑,就是智慧。若仍執迷不信,可再就各種物質及心想,加以推論,自然就明白了。先以動物來比量。就如人的體質與心想,可以說是即耶、離耶、一耶、異耶?若說是即,那末、體質、就是心嗎?心就是體質呢?若說是離,試問心離了體嗎?抑是體離了心呢?若說是一,是心一嗎?是體一呢?若說是異,是心異嗎?是體異呢,是心體一異呢?若說身體就是心想。但是身體為血肉所組成,血肉豈能思維造意。若說心想就是身體,而心想只能思維,並無形相可見。基於以上的意義,所以佛立的言教,說是不即。若說心離了體,那末、知識就無處寄托。若說體離了心,試問知痛癢的是誰?因此佛說也不是離。若說心是一的,但為什有四相的分別,八識的殊異?若說體是一的,而手足髒腑,各有專名,血肉筋骨,各有各的形相。若說心是異的,而善善惡惡皆是一心所造。若說體是異的,但是四肢百骸,只是一個身相。由於以上種種的義理,所以說不即不離,不一不異。這是以動物來比量,證顯大佛頂的妙玄。

  再就植物來論斷,譬如一株禾谷,他的本身,具足了種籽、根、莖、谷實、等相,若說是即,為什麼谷種不即是根莖?若說是離。應該離了谷種,另外能生起根莖。若說是一,根與莖的形相,並不相同,不能說是一。若說是異,只是一株禾谷,焉能說是異。因此所以說不即不離,不一不異。如是辯證,足征佛的教義,實有真理, 確有其事實上之妙玄啊。

  因為世人對妙玄二字多悞解了,以為怪誕神奇才是妙,罕聞深奧才是玄,不了解妙玄的本義,所以才分別忖度世上的一切法,為即為離,為一為異,積習難返,糊塗到家,因此佛斥為顛倒眾生,同憐憫者。佛的經教,闡明世上的一切法,沒有一法,不是妙玄,破除世人的妄執,教化眾生,轉識成智,了生脫死,這就是佛出世的本懷。

  或問,以上所談的均為世界上的眾生法,縱然能研究到妙玄之處,與出世間的佛法,有什麼關系呢?

  答、世間法和出世間法的關系,本來是不一不異的,所以名之為世、出世間,就是即世出世,不同執一與執異。為什麼呢?若說世間與出世間是一,就不應言出。若說是異,也不應言出。一過是什麼緣故?因為既稱為一,當然就沒有二相,更沒有彼此,既沒有彼此,怎麼能說有出呢?

  有兩個不同的環境,才能說是異。出、非世出,既不是脫離了這個世間,怎麼能說是出世呢?所以皆不應言出。因為世、出世間的關系,是不一不異,才名世、出世間,這就是诠顯大佛頂門妙玄。

  再把佛與眾生不一不異的關系解釋解釋。若說佛與眾生是一的,那末,眾生何用再學佛。若說佛與眾生是異的,那末、眾生就不能成佛。為什麼呢?佛與眾生既然是一的,眾生就是佛,何用再學佛。佛若與眾生是異的,那末、眾生就沒有成佛的條件,學也沒有用。就像狐狸不是獅子的種類,就沒有變成獅子的可能。所以說佛與眾生若是一,或是異,眾生就不能學佛成佛了。因為佛與眾生的關系,是不一不異,換言之,體同用異。若明白這個道理,那末、遍法界的一切法,均是大佛頂的妙法啊。

  或問、縱然能了知一切法,皆是大佛頂的妙法,但是與我們的身心修行上,有什麼利益呢?

  答、有什麼知見,就有什麼理想,有什麼埋想,就有什麼觀念,有什麼觀念,就有什麼熏修,有什麼熏修,就有什麼習慣,有什麼習慣,就有什麼受用,有什麼受用,就有什麼損益,有什麼損益,若是相應了,即名為果報。有什麼果。就酬什麼因,有什麼因,即招什麼果,但是要知道招果的主因,就是我們的知見,知見的優勝和下劣,為造化損益的總樞紐。若是有大佛頂妙玄的知見,即是「全性起修」,「全修在性」。怎能說與身心修行沒有利益呢?

  詳查眾生的知見,共有三種,一為本知,二為能知,三為所知。本知乃是「知見無見」的離念靈知,為諸佛的真實密因。能知與所知,乃是在知見上又立知,頭上又安頭,為眾生妄惑的根本。若能明憭一切法,皆是妙法,那末、能知與所知,自然就消滅,本知自然能現前,而成佛的真因即顯著,這不是利益是什麼呢?所以說必須有大佛頂的本知本見,方可成妙法。既然成了妙法,決不能把大佛頂的知見,歪曲為所知所見,因為必須窮盡所知,方同稱為大佛頂。

  須知、所知為一切煩惱的根本,所知若生,能知共起,本來離念的靈知,就晦昧不明了。本知若晦昧,真如不守自性,隨著所知,去逞妄能。於是無量的煩惱,跟著就生起來了,這個損害可就大了。

  或問、什麼是所知?他怎麼能成為煩惱的根本?煩惱有什麼害處?

  答、花香鳥語,見色聞聲,若能不著意,不分別,心像明鏡一樣,雖顯色相,而不留一點痕跡。那末、花香鳥語,皆是妙谛。若是稍微著意,就成了「所知」了。

  至於「所知」所以為煩惱的根本:譬如吾人聽到一句話,但是未著意,不知是好話是壞話,經傍人加以批評,說「這句話是罵你,」那末,煩惱馬上就會來了,因此可見,「所知」是煩惱的根本。有了煩惱,就有害處,因為煩惱的本身,具足了貪、瞋、癡、三毒的原素。貪是盜的因,瞋是殺的因,癡是YIN的因,由三毒上產生了殺、盜、YIN、三種惡業,擴大起來,人與人爭,國與國戰,互相殘害,不了不休。縱然有人知道互相殘害是不對的,但不知釜底抽薪,從根本上解決,只知揚湯止沸,以殺止殺,而殺永不能止,才造成了這五濁惡世。所以說煩惱能釀成大害。

  由此看來,知見的優劣,可不詳加審辨嗎?大佛頂的妙玄本知本見,可不谛信嗎?我世尊,因信妙法,而修妙行,悟妙理,證妙果,原來的起點,就在明辨及確認知見之優劣啊。

  這大佛頂經的緣起,是因阿難尊者,示墮YIN室而起的。尊者雖被咒術攝登YIN席,但是他的心一點也沒動。在千鈞一發的當兒,還能未毀戒體,這完全是具有戒YIN知見的力量。摩發伽女,身心上都充滿了YIN欲,但是一聞正法,就能頓證阿那含果,這是具有痛切悔過知見的力量。由此可知,知見的優劣,是何等的重要,十法界中四聖六凡的升沉果位,皆是以知見的優劣為根本的主因。所以法華經中,「佛以一大事因緣出世」專為破除九法界眾生之顛倒知見,而開示眾生悟入佛的本知本見。

  阿難為求開佛知見,所以殷勤啟請,「十方如來,得成菩提,妙奢摩他(止)、三摩(正定)、禅那(靜慮)最初方便,」雲雲。佛因為若想明憭奢摩他,三摩等,必須先破除妄見,所以先征審阿難,心目所在的處所,以作後文破他的所知所見,而顯佛的本知本見的張本。

  但是阿難所答的心目處所,不是在內,就是在外,共有七處,如來重重加以逐破,曰「咄,阿難,此非汝心。」然而如來並不是破他的本知,乃是破他的所知執著處。因所知若能不執著處所,那末、阿難所舉的七處,又何嘗不是心呢?法無得失,迷悟在人,若能不執著,煩惱就是菩提,所知若是破盡,能知也站不住,那末、「本」有的靈「知」,當下就顯現了。所謂破處,就是顯處,並不是妄心不可得,另外有個真心可得。可是阿難不了此義,以為七處都不是,必定另外有個是處,於是又偏計忖度,但費盡心機,也度量不出來,所以下文,有「不知真際所詣」的話。他竟不明白,計度不出來的地方,就是無有所知的處所。所知失去處所,能知也就不能獨存。能與所皆消滅,本知自然就周遍一切了。所謂「盡山河大地就是一個自己」啊。世尊循循善誘,逼拶阿難,雖然把他已逼進了不可得的玄門,他的心也到了不可思的妙境。其奈因他從曠劫以來,習染太深,所知的幻妄根柢,一時不能拔盡,以致他仍不敢承認沒有計度之處,就是他的本知。致勞我世尊條分縷柝,十番辨見,從淺入深。第一步直接指示見的本性,乃是心,並不是眼。這是破除一般常情的能見,以作悟入本見的階梯,名為「對妄顯真。」因為有眼的人,能看見明處。盲目的人,也能看見暗處,並不是全無所見。足征見性並不是眼。明來見明,暗來見暗,明與暗是環境的變遷,與見性並沒有關系,證明了見性並不是明暗二相。

  次借客(客人),塵(浮塵)來顯明見性的不動。客塵比喻妄念,主(主人)空(虛空) 比喻真心。這是世尊以藏教的析法真空,引導阿難初步悟入妙理,以便藉此趨入大乘。從這裡起,直到第六番辨見,乃是約「本性圓融,周遍法界」,以顯見性並不是物。通名為「帶妄顯真」。什麼緣故呢?因為這是離了妄,才能成就真,真外尚有妄在。不同於圓頓的「即妄成真」,乃是片面執取,是漸非頓。

  或問,許多的注釋家,均說十番顯見,皆是顯首楞嚴大定的。也有說是顯第一義大佛頂的。並不作淺深之分。你根據什麼理由,說是出於漸次呢?

  答,這部經按天台宗教義所判,乃是屬於通五時之方等部。既然判入方等部,而經文裡又有彈偏,斥小、歎大、褒圓,四教並談的地方、解釋此經的,本應該把淺深漸次,詳晰的剖析出來,方合乎判教的原則。我是根據教義來論斷,所以才說有漸次之分。就是以經中的文義來論吧,經文的前後,層次、章句、也大有殊異,怎麼可以專以第一義的一乘教來解釋呢?若是皆以大佛頂第一義來解釋,或者以首楞嚴大定來解釋,絲毫不參加權教,完全歸入實法一乘大教。那末、天台家就應該判入法華部中才對。賢首家應該判入華嚴部中才對。何能判入方等及其他部中呢?現在以淺深漸次來解釋,是不敢與原判教的義旨相矛盾。所以把經中的淺深漸次,一一揭示出來,以符合大台判教的意義啊。

  問,若是參入權教來解釋,怎麼可以立名為大佛頂首楞嚴呢?

  答,為實才施權,庶幾由權以引入實。為了引導行者激底了解大佛頂首楞嚴的意義,為了明宗顯體,才立了這個經名。不然的話,就違背了妙玄的宗旨。因為開闡「玄」的了不可得,是屬於權教。顯示「妙」的不可思議,謂之實法。想明憭經義妙玄二字,萬不可颟顸儱侗,否則難免以淺濫深的過失。因為一切不可得處,皆是玄的境界,進了玄門,方可以修空觀。一切不可思議之處,皆是妙的范疇,會通了妙理,才可以修中道觀。因為中道太難體會,所以必須借著玄,作為入妙的階梯。大抵經文中以片面破顯的,是析法空的玄處。雙面破顯的,是體法空的玄處。全體破顯的,是妙有空的玄處。再查十番辨見的經文,從第一到第六番,皆是片面破顯的范疇。從七到十,是雙面破顯的范疇。而破顯之中,尚有勝劣之分。到四科、七大,方是全體破顯,才完全揭示出大佛頂第一義谛,首楞嚴大定的廬山真面目。

  片面破顯者:就是剖析相分的一切物質,除了假借和合外,毫無實際,無我,更沒有我所有的。於是依著見性的空理為真谛。但這是隨情逗機,並不究竟。如第六番辨見文中「今吾將汝,擇於見中,誰是我體,誰為物象」,雲雲。這個義理所闡明的,是(第一、二谛),藏教的俗真二谛。以當前實有的物象為俗谛,實有滅盡為真谛。

  雙面破顯者:即是闡明世上的一切法,當體即空,了不可得,以見性空理為真谛。這也是隨情而說,作為進入大乘的初門而已。如第七番辨見文中,「汝應以手,確實指陳,何者是見。阿難當知,若空是見,既已成見,何者是空。若物是見,既已成見,何者為物」雲雲。再如「若樹非見,雲何見樹。若樹既見,復雲何樹」雲雲。這段文所發揮的是(第二、二谛)通教的俗真二谛。是以幻有為俗谛。即幻有的空理為真谛。片面破顯,是於見性中簡擇,剖析相分。這地方是破顯見分與相分,當體如幻,了不可得。經文中說有見性,有空相,有物相,皆是幻有,所以說是俗谛。所破的就是此處見相二分的俗谛,當體了不可得,以顯現空理為真谛。

  又雙面勝義破顯者:因以上所說的雖有片面,與雙面破顯的不同,及有漸次階級。但仍屬於隨機說法,應病與藥,並未剖顯出真如的實智。勝義破顯,較前又進一步, 引導阿難,由劣轉勝,乃是隨情隨智而說。例如第八番辨見中,列舉外道和世谛相對料簡,以诠顯見性,不是因緣,也不是自然。如經文中「當知如是精覺妙明,非因非緣,亦非自然,非不自然,無非不非,無是非是,離一切相,即一切法,」雲雲。此義所闡明的,是(第三、二谛),乃是通教中的裡面,已含有別教的中谛的俗真二谛。因為幻有是俗谛,就著幻有的空,及不空,共合起來,以為真谛。這種空理,就是真如,他的本體是不空的,所以能為迷悟的依止處所。如因緣與自然, 皆是幻有,所以名為俗谛。非因緣及非自然,乃是幻有即空。再如非不因緣自然,無非不非,無是非是,乃是空與不空相共的。至於離一切相,即一切法,乃是承接以上的義理,綜合起來,以成為通教的裡面含有別教的中谛。

  又雙面最勝義破顯者:因為上文雖是隨著情智而說的,但僅含有別教的中谛之理,他的智慧,尚未臻圓滿。今文是隨著他的執情,而循著自己的圓智來說的,為第九番辨見。以同分、別業、二種妄見來合明,藉顯「見見非見」。如經文中,「見與見緣,似現前境。……本覺常住」雲雲。是(第四、二谛)乃通教裡面含有圓教的中谛之俗真二谛。因為幻有是俗谛。幻有即空,與幻有不空共起來,這樣則一切法均歸束於空不空的范疇,是為真谛。例如「例汝今日,以目觀見山河國土,及諸眾生,皆是無始見病所成。」這就是幻有即為俗谛。再如「見與見緣,似現前境,元我覺明,見所緣眚,覺見即眚。」乃是幻有空與不空所共的。為什麼呢?因為「見與見緣,似現前境。」似有、而非實有。所以說是幻有。元是我的覺明真空,攀緣而成眚,所以名為不空。基此而論,覺見的真空,既變成幻有的目眚,所以名為即空與不空共也。

  至於文中「本覺明心,覺緣非眚,覺所覺眚,覺非眚中,此實見見。」乃是共的裡面所含的中道。又如「阿難、如彼眾生,同分妄見,例彼妄見,別業一人。一病目人,同彼一國,……清淨本心,本覺常住。」的一段文,即是一切法趣空不空共,為真谛的說明。這個空不空中,具有如來藏妙真如性之真的涵義。一具一切,一切趣一,(全真起妄)為什麼呢?如文雲「阿難,如彼眾生,同分妄見,例彼妄見,別業一人。」乃是一切法幻有,(此眾同分所現不祥。)一切法趣幻有,(此眾同分所見不祥。)皆是由於無始以來的見妄,所產生出來的。例如閻浮提的三千洲中。乃至一切有漏的國家,及一切蠢動含靈。一幻有中,具足了一切幻有,皆是我們的覺明無漏妙心。(在妄恆真)因為我們不憭解,幻有即空,一切法趣幻有,也是即空。所以華起翳目,夢沉長夜,從此生起了,「見聞覺知,虛妄病緣,和合妄生,和合妄死。」這未免太冤枉了。「若能遠離諸和合緣,及不和合,則復滅除諸生死因。」也就是即幻有空不空共。及到了「圓滿菩提,不生滅性,清靜本心,本覺常住。)就是空不空共中,含有圓教的中谛,一切法均趣於圓中的谛理了。

  雙面最上勝義破顯者:因為上文,雖然已經粗含有別教與圓教義理的概況,但是理性尚未明顯的揭示出來。現在是逗引當機,顯入別教的中道。別教的真谛,就是中道。在別圓二教中,有時侯只說真谛,不說中道的原因,乃是俯就藏、通、二教的根器,多分是隨情說。現文雖然是逗引當機,明顯的入到別教的中道。但仍有小分隨情說,不過隨智的成分較多而已。

  第十番辨見,乃是破除和合,與不和合的殘余的疑迷,以顯見性元是迥脫根塵,離過絕非,法爾(自然)現證的。如經文中「如是覺元。非和合生,及不和合」雲雲。此義理所闡明的,是(第五、二谛)別教的中道俗真二谛。例如幻有,幻有即空,皆是俗谛。不有、不空、是真谛。再如和合的是幻有,不和合的是幻有即空。皆不是「本妙覺元」之真,所以皆名為俗谛。非和合就是不有。非不和合就是不空。這個不有不空,就是別教的「本妙覺元」的真谛。

  全體破顯者:上文雖明顯的揭示出別教真谛的中道,唯只夠「但中」,他不能遍攝一切法。今文又逗引當機,入到能含具一切法的中道。本來是隨智說的,但是隨情尚未淨盡。因此在庚三科中,遍歷陰、入、處、界、去會理,如文中「阿難,汝猶未明,一切浮塵,諸幻化相,……其性真為妙覺明體。」此處所闡明的是(第六、二谛),別教的裡面,攝有圓教的中道的俗真二谛。如幻有、幻有即空,皆是俗谛。一切法趣不有不空,是真谛。「諸幻化相」為幻有。「隨處滅盡」為幻有即空。「幻妄稱相」幻有即空,皆名俗谛。「其性真為妙覺明體」即是真谛。乃至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即是一切法。「因緣和合,虛妄有生,」就是一切法趣不有。「因緣和合,虛妄名滅,」就是一切法趣不空啊。

  全體勝義破顯者:上文別教中,已含有圓教的中道,雖然具有一切法的歸趣,但是尚沒深刻的剖析圓理。今文引導當機,明顯的趣入圓理,一切是稱性而談,廣泛的發揮,純粹是隨智而說的。例如經文「殊不能知,生滅去來,本如來藏」。乃至第四卷中,「尚留觀聽」等義。所闡明的是(第七、二谛),圓教的中道俗真二谛。如幻有、幻有即空,皆為俗谛。一切法趣有,也趣空,趣不有,也趣不空。即是真谛。圓教的俗谛,與別教大體相同,所以經文中,不復引申。圓教的真谛,與別教的不同點,就在一切法既趣有,也趣空上。所以說「生滅去來,本如來藏」。生、就是趣有。滅、就是趣空。來、是趣有。去、就是趣空。隨便舉出一法,皆不出如來藏的范疇。一個如來藏中,具足了一切如來藏,一切如來藏,能歸納於一個如來藏中。所謂、「放之可以彌六合,卷之可退藏於一心」。經中發揮此義,皆在七大科目的一裡面。破顯圓理的地方,皆用四種義理來料簡,就是破處即是顯處,有如即是空如。

  我祖智者大師, 在法華玄義中,詳細的闡明了真俗二谛的義蘊。因為網羅諸經,搜抉奧義,所以才能頭頭是道,法法井然。與楞嚴的義旨,函蓋相合。楞嚴雖然來在智祖以後,但是前聖後聖,其揆一也。況法華楞嚴,皆出於如來金口所說,教義自然不能相乖違。行者應當認清如來所立的言教,均有嚴密的法則,其等級,絲毫不容紊亂。應當依教,循序漸進,從淺入深,絲絲入扣,這樣可免去因躐等,悞入歧路,以蛇為繩的過失。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如來是按照教理,科次,說、說法之法門。若不是以十番辨見,如經線縱括,豈能由微入妙。若不以四科、七大,似緯線橫織,廣揀四科,皆是如來藏的妙真如性,靈明廓徹,廣大虛寂,不是以偏計之心,可以擬思的。平開七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一切凡情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不是可以口來議的。當機如何能慧覺圓通,得無疑惑。自阿難於第一卷起請求世尊,「開示我等,奢摩他路」。到此已經彰明顯著。已知以心心不可思議,為能觀的智慧。以法法不可思議,作所觀的境界。若能作如是觀,那末,如來的密因,一切菩薩的萬行,均全盤托出,罄盡無余了。

  但是當機仍未能徹底明憭,「全性起修」的妙義。因此又有「雖獲大宅,要因門入」,的請求。又勞世尊,開示妙修行路的三觀法門,指明「全修在性」。又揀選出應當以不生滅性,為本修的因地。並發明二種毫無猶豫的決定義旨,一為非可作之法。二為非有為之相。這二決定義的要旨,並非像凡夫的知見,以為一事不作,就是非可作。一事不為,就是非可為。應當在一切法相的裡面,略量剔選出非有為的法性才對。試問、你能在法性的裡面,指出一法,屬於可作的嗎?若說有可作的,請問、是已作了呢?抑是尚未作呢?若說是己經作了,那末、就不用再有作了。若說未作,那末、就是無作了。離開這已作未作,就是正在作的當兒,也是等於無作。為什麼呢?因為法不孤起,凡起、皆是相對依存,互相假借,才生出種種名相來。設若世上沒有已作未作的法相,那末、作的像貌,也不可得。像貌尚沒有,更談不到叫什麼名字了。所以應該在一切作的時候,觀念非同作的性。正在為的時侯,觀念非有為的相,這就是二決定義的主要宗旨。若是不能明憭此義,你就是不作不為,仍然是作其不作,為其不為,那是生滅的因,如何能證如來的不生不滅之果?若是能徹底憭解二決定義的宗旨,任是菩薩大業繁興,以及瞻風撥草,運水搬柴,皆是無為的妙用。以不生滅心,為本修的因,自然能證得如來的不生滅果。但是這個義埋太深奧了,他的究竟處,二乘聖人,尚不明憭。何況欲漏尚沒盡淨的凡夫呢?

  當機雖然已開圓解,但是觀行的功夫尚沒純熟,觸物仍然有障礙,境有變異,仍生迷惑。如來又以最初方便,說明六根妄結的根由,成有可作性。又開示若能「不由前塵所起知見」,六根即解,成非有為相。

  當機又疑惑非可作,非有為,就成了斷滅。所以又令羅後睺羅擊鐘,以證明聞性是永不生滅的。

  當機又問六根所結的本元?如來又以譬喻闡明,結與解,本來無二。破除他的偏計執著,妄作生滅之因。因為一切法,本來就沒有結,更何用去解呢?既然沒有結與解,也就沒有生滅可言了。一切皆是眾生悞認為偏計浮塵等根,是他的自身相。前塵攀緣的影子,是他的自心相。色聲香味,為他有相。有無較錯,為斷常相。四大合離,為生滅相。諸相紛纭,皆是從偏計而起的。他豈知道,你偏計六根之結,結也沒生。偏計六根之解,解也沒滅,完全是庸人自擾。什麼緣故呢?因為所有的偏處計度,皆無實性,皆是幻妄的。由計度而產生的生滅,如空中的花,並沒有實體。六根的結元,結在偏計。你若是不去偏計,結也就不可得了,結尚不可得,更談不到解了。所以說結解無二。如經文。「阿難、由塵發知,因根有相,相見無性,同於交蘆」雲雲。六根他不自己揮發識知,須托六塵的相,而後才揮發識知,是名見分。六塵他自己不能成相,須托六根的知,而後有相,是名相分,相分與見分,皆沒有他的獨立自性,所以說與交蘆相同。

  為什麼與交盧一樣呢?因為交蘆元沒有自己獨立的種性,他與常蘆不同,乃是兩棵蘆文抱而立,二個根也盤結在一起,分開則撲地不能獨立。兩棵連成一體,所以名為交蘆。雖是一體,但為二蘆所成,雖是二蘆,而甲與乙不能分開。照這樣說,能說是甲蘆呢?乙蘆呢?交蘆呢?乃是非一、非二、非三。即一、即二、即三。借著交蘆,比喻六根無獨立的自性,是依著相見二分而成體。相也沒有自性,是依著根塵二法以分形。皆系兩面互奪,從勝立名。其究竟的了義,不是一二三,即是一二三。非的時侯就是即,即的時候就是非,不容以心來思,以口去議。若能作如是觀,觀念無何有(不見一法即如來,方得名為觀自在,)是不生滅因,自然就能踏入妙三觀門的阃奧。

  眾生以為根塵各有自體者,就是偏計已成結縛。若是以根塵各無自體的,也是偏計已成結縛。欲得解脫,應在自、他、共、不共、的法門上著手。應該離自相、他相、自他共相,自他不共相。復要不即不離一切相。能這樣體會,那末、一切諸法就不屑再去分別了。因為解時根塵也未減,結時根塵也未增。只此森羅萬象,一心了了常明,所以绾巾作喻,要解開,非空心不可。

  當機仍未明白圓通的根本,請求最後的開示。佛令眾聖,各述圓通的根本,結果皆不離六根、六塵、六識、七大、共成二十五門圓通修證。以如是不生滅的因,證如是不生滅的果。由此顯然可知,世界上一切諸行及有為,皆是常住不生滅性。只在當人肯不肯捨棄一切偏計執情而已。

  到第七卷中,當機又請示三德位,臨文可知。總之這一部經的要旨,全在前三卷半的裡面。妙悟圓理,以妙悟助成妙修,有了妙修,方能得到妙證。

  妙悟者、就是憭解一切法即真、即俗,即中的圓三谛理。妙修者,就是觀念一切法即空、即假、即中、的妙三觀門。妙證者,實證到一切法即法身,即般若,即解脫的圓三德位。如是種種三法,若悟、若修、若證,一、三均不可思議,統攝在大佛頂的妙玄之內,所以才立名啊。

  從第八卷到第九卷,廣泛的開示七趣流轉的差別,意旨在顯妙戒,方能成妙慧。到第十卷,詳細的闡明五陰的魔境,意旨在顯妙慧,方能成妙戒。戒與乘須並急,皆不可緩。總之佛法修行的大旨,應以不取不著,遂進遂捨,作解脫的真方便。魔與外道,與佛法皆是背道而馳的,就是他們不持正戒,不破舊習,仍依著凡夫貪婪的根性,修成了自縛的魔法。這是魔與外道,所以終為魔與外道也。行者若是希望證到佛的妙覺,對於三聚淨戒,萬不可輕忽。蓋由戒方能生定,由定方能生慧。所以此經,如來最後以破戒惡法為問端,精研七趣。又以無聞比丘為語端,備明五陰魔境,辭意恺切,其意義在注重嚴淨毗尼,與多聞,方能成為妙戒妙慧之正因。


 

上一篇:南懷瑾:楞嚴經大義指要
下一篇:楞嚴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今譯淺解


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