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工棚裡的真修行!一位讓人震撼的民工佛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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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龍樹菩薩的聖誕,但是我依然沉溺在迷夢之中,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道友打來的。
掛上電話,我終於忍不住失聲啜泣。道友年近不惑,平時寡言少語,憨厚老實,瘦瘦黑黑的,說話也是低著頭,聲音很小但堅定,一副莊稼人的樣子。道友幼年離家,問及原因,他說如果我不離開家鄉,我將不得不殺害眾生,我實在無法堪忍看到牛羊被殺時候的眼神。後來得知,此後道友一直過著貧困的生活,在城市間從流飄蕩,畢竟城市中不涉及惡業的正命太少了!
道友現在的工作是在一個工地做體力活,搬運貨物,他很開心,雖然住在破舊的集體宿捨,他說這一切都是上師三寶的加持。同宿捨的人被安排做了晚班,而他則上早班,如此晚上就可以清淨地聞思修法。
第一次被道友震撼,是在一次共修中,組長說道友昨天晚上加班到了兩點,但是為了趕上我們小組8點30的課程,道友睡了2小時後就起床趕早班車,只有趕上了早班車,才有可能在3小時候後到達我們的共修場地----原來每次准時到達的他,來參加一次共修需要來回6小時的車程----我被深深的震撼!
憑借出賣體力,道友每個月有幾百元的收入,但是每當有任何福田信息時,道友卻是整百整百的隨喜供養。我實在很難想象,出完以後他怎麼樣在下一次領工資前活下去。我後來知道,小組中有些月入數萬的人也沒有他出的多。
道友在80年代末,我剛剛上小學的時候就接觸到了佛法。當時他拿到的是一本極為珍貴的古文版《大圓滿前行引導文》。給他如此殊勝法寶的是他的上師兼親戚,一位在色達佛學院出家的堪布。每次提及這位上師,道友眼神中閃爍的全是感激。他說怪自己沒有文化,文言文版本的《引導文》怎麼看愣是看不懂,
所以後來他看到大上師翻譯的白話版本的時候欣喜若狂。而我們現在不少道友,卻將飽含了上師和僧眾汗水淚水的講記,塵封在華麗的書架中。
剛剛接觸道友的時候,我怕他來回路途遙遠,就說“無論你有什麼困難都不要退,盡量來參加共修”。道友聽到後,臉上顯現的是平時難得一見的自信,大聲說,十幾年都過來了,肯定不會退的。我當時並沒有在意,那時候我們小組已經有人退失了,他們都住的很近。
道友在電話裡用,平靜的語調告訴了我他昨天的遭遇。昨天,他像往常一樣在宿捨念修,邊上還有一個童工在休息。這時候,沖進來4、5個工友要在他們宿捨吃飯喝酒。道友躲到了一邊繼續念修,他們則開始劃拳喝酒,大吵大嚷,宿捨中一片混雜狼籍。那位小童工無法入睡,就起來表示了抗議。於是乎他就被那幾個大人圍了起來……道友實在看不下去,就挺身而出,說:他只是小孩子,你們別這樣欺負他。
這句話一出,那幾個如狼似虎的醉酒者,馬上把矛頭轉向了道友,圍上前來,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酒瓶。他們把道友圍起來後,幾個人分工,按手、按腳、按身體、掐喉嚨、撬嘴巴要給他灌酒。道友拼死不從,於是他們就對道友拳打腳踢。其中一人將手卡住道友的脖子,用力一推。道友支撐不住,一個後仰,頭朝下,直墮下地,頭部撞擊地面的剎那,道友腦中一片空白......漸漸的,道友雙眼向上,意識緩緩消失,記憶中最後的一幕,是有人正在用一只穿著皮鞋的腳,狠狠地踹向他的頭部......
我問道友,你在被他們撕打的時候,有沒有捨棄菩提心?道友說:“沒有,他們走後我坐在那裡給他們念了百字明、大白傘蓋佛母和觀世音菩薩的心咒回向給他們。”我問:你這個事情,有沒有給你上級說?道友說:“沒有。這是自己的業力。在那個時候想起了目鍵連尊者,業因果真實不虛啊!”
道友清醒過來後,他慢慢爬起身,一個人坐在諾大的倉庫,開始念誦心咒......後來有人來倉庫,看到了血肉模糊的道友,忙問發生了什麼。道友只是說:沒什麼,沒什麼......工友們報警驗傷後,在派出所,警察對道友說:我們完全可以把那幾個人定罪送進去,你看怎麼樣。道友搖頭道:“我是一個學佛的人,這樣就違背我最初的發心了”。
後來,在廠長辦公室,所有廠區負責人都聚集在這小小的空間內,道友和毆打他的人也在。廠長對道友說:“你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的,盡管說”。道友轉向他們,輕輕地說,“希望你們以後,諸惡莫作,再也不要通過這樣的方法對待學佛的人了。”之後,道友拒絕了他們的營養費等賠償後,悄然走了出去。
道友說,他出門的時候,看到房間裡很多人都在偷偷流淚......
在我對著上師三寶像哭泣的時候,我自問:如果我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會怎麼樣處理?想來想去,很有可能一開始他們讓我喝酒的時候,我會想:“密宗有很多方便啊!這個酒嘛,就是甘露嘛!而且,佛不是說要恆順眾生麼?所以就意思意思喝點吧!他們都是眾生,我要與他們結緣,這樣以後就能度化他們了。於是乎,我會開始笑著喝酒;或者當他們無故打罵我的時候,很有可能我不會還手。
但是我會想,這些眾生太可憐了,我要給他們念誦一個金剛橛的猛咒壓服他們。我是發了心的菩薩啊!他們打我,有無量的罪業啊!佛陀當初不是殺了短矛黑人麼?我現在也要“慈悲”地念咒來降伏他們……”如此等等,有著這樣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我知道,無論這些理由有多麼的冠冕堂皇,但是他的背後永遠真實地隱藏著一個偷偷奸笑的魔----我執。
道友問:“如果我和他們互相推搡了,會不會犯菩薩戒?”他很擔心破戒。親愛的道友!你因為拒絕他們灌酒,不會犯一絲的菩薩戒。而我,為了我執而隨順煩惱造業,已經完全被煩惱的魔戰勝了啊!我已經犯下了真實的“他勝罪”!我以前學習戒律的時候,給你們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實際上,我連戒律的邊都沒有真正摸到過!
親愛的道友,在你面前,我是何等的慚愧難當!親愛的道友,雖然你的嘴巴被撕破了,脖子淤青腫脹,身體隱隱作痛。但是,這些都會成為你成佛時候的相好莊嚴。
你在那時會散射出無量的智悲光明,將愚癡的眾生接引入殊勝的剎土;而我,這個腦滿肥腸的惡性修行人,雖然表面上如魚得水、八面玲珑,卻會在無盡黑暗難忍的惡趣中,感受無量身心痛苦。
我雖無有些微錯,何人若斷吾頭顱,然以悲心將彼罪,自身代受佛子行。
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