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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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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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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僧傳新白話版3
朱士行 朱士行，是穎川(屬河南)人。少小出家，專門注重經典學習，曾經講經說法，覺得文意太深奧，於是發誓遠求更大的經典，向西到達於阗國(新疆一帶)。朱得到梵文經書正本，將要帶回洛陽時，那個國家的學者們，對國王說：“漢地沙門想用婆羅門的書擾亂佛法，如果不禁止他帶回去，恐怕會誤導漢地。”國王就不允許他帶回去。朱士行深感痛心，要求燒經為證，國王允許了，於是堆積木柴在殿前要焚燒梵文經書，梵燒前朱發誓說：“如果大法應該流傳漢地，經書應當不被燒毀，如果經書沒有得到護佑，就是命該如此了。”說完投經書到火中，火就息滅了不損一字。大眾驚駭歎服，都認為是神的感應，於是送到中國了。後來朱終老在於阗國，享年八十歲，梵化後火已滅盡，屍身還是完整的，眾人都很驚異，於是咒願說：“如果真得道法了，屍身應當分散。”說完屍身就碎散，這才收斂屍骨為他建塔。 诃羅竭 诃羅竭，不清楚他的家世出身。少小出家，誦經有二百萬言，性情捉摸不定，守戒嚴格，善於處事，外表俊美，多喜歡修苦行，獨自在山野過夜。晉武帝太康九年臨時到洛陽，當時有傳染病流行，死的人很多，诃羅竭用法術救治，大部分治好了。晉惠帝元康元年，去洛陽西邊的婁至山石室中坐禅，這個地方離水源比較遠，當時的人想要為他挖溝引水，诃羅竭說：“不用麻煩你們了。”他自己用左腳碾壓石室西邊的石壁，石壁陷進去把腳指頭都埋沒了，然後拔出腳，水就從中冒出來了，清香甘美，一年四季都不斷，來喝水的人都能解饑渴除疾病。元康八年端坐圓寂了，弟子依國法火化，焚燒好多天，而屍身還坐在火中始終不化為灰燼，於是又移回到石室內。 耆域 耆域，是天竺(古印度)人，經常在漢地和西域之間來往，沒有常住的地方，而灑脫自在有神奇，任性變化，行為不定，當時的人無法了解他。從天竺出發到中南半島，經過很多海濱，交游很廣，並有靈異，然後到達襄陽，想搭船過江。搖船的人見印度僧人衣服破陋，所以輕視而不搭載他，船到達北岸時卻發現耆域已經走在前面了。還見有兩頭老虎在他身邊，耷著耳朵垂著尾巴顯得很溫順，耆域用手撫摸老虎頭，老虎然後離開道路走了，兩岸圍觀的人都隨他身後成群結隊。晉惠帝末年來到洛陽，僧眾向他行禮，耆域平靜的坐著，不動聲色。有時會告訴別人前世的事，說支法淵前世是從羊道中來，竺法興是從人道中來;又批評眾僧的衣服華麗，與佛法不相應;看見洛陽的宮城說：“仿佛很像忉利天的天宮，但天宮是自然的，與人工建造的不同罷了。”耆域對僧人耆阇蜜說：“建造這座宮殿的人是從忉利天來的，建成後就回天上了。屋脊瓦下應該有一千五百作器(傳說的精靈)。”當時都聽說這個工匠確實藏作器在瓦下。這時衡陽太守南陽滕永文，寄住在洛陽滿水寺，兩腳蜷屈不能站立行走，耆域前往診視病情說：“您要使病好，怎麼不取淨水一杯、楊柳一枝來。”耆域就用楊枝拂水舉手向滕永文施咒，這樣反復三次，然後用手按摩滕永文膝蓋叫他站起，滕永文馬上站起來，行走如從前一樣了。這座寺中有思惟樹(菩提樹)數十株枯死了，耆域問滕永文：“樹死了多久?”滕永文說：“幾年了。”耆域就向樹施咒，如對滕永文施咒一樣，不一會兒樹就枝繁葉茂了。尚方暑(掌管帝王所用器物的官署)中有一人病得快死了，耆域用應器(缽)放在病人的肚子上，白布全部覆蓋，施咒願數千句，然後就有臭氣充滿整個屋子。病人說：“我好了。”耆域叫人掀開布，應器中有像淤泥一樣的東西數升，臭不可聞，病人就康復了。洛陽發生兵亂，耆域將要回天竺，洛陽中的僧人數百人，各自都請耆域去吃中午飯，耆域全都答應前往。第二天五百個僧捨都有一個耆域，開始還以為耆域只來自己這裡，事後相問才知道是分身各處啊。出發時，道人們送行到河南城，耆域緩緩前行，後面的人卻始終跟不上，耆域於是用杖畫地說：“就在這裡告別吧。”那天有從長安來的人，見到耆域在那裡的寺院中。後來又有經商的人胡濕登說，在那天傍晚，碰到耆域在西域流沙河那個地方，算起來有九千多裡遠。耆域回西域後，不知結果。 法朗 釋康法朗，是在中山(屬河北)完成學業的(他是中山人)。晉朝永嘉年間與一位比丘一同西去天竺，經過西域流沙河，有一千多裡遠，見路邊有敗壞的佛寺，堂殿已不存在，長滿了野草。法朗等停下來瞻禮，見有兩個僧人分別住在旁邊，一人在讀經書，一人患痢疾，污穢充滿房間，讀經的人什麼都不管。法朗等人生起悲憫心，為病僧煮稀飯，打掃衛生。到第六天病僧稍有困乏，拉肚子如泉湧一樣，法朗等人共同照料他。當夜法朗等人都認為病僧必不能活過天亮，到第二天早上去看他，卻是容光煥發，病狀沒有了，而屋中的髒東西都是香花。法朗等人這才醒悟，原來是得道的高士在試探別人啊。病僧說：“隔壁房間的比丘是我的師父，久已得道慧，可去禮拜。”法朗等人先前曾經不滿讀經僧人沒有慈愛心，聽病僧說明後，於是禮拜悔過。讀經僧說：“你們都很至誠，都應當得道。朗公過去世的學業比較淺，這一世不能得願啊。”對法朗的同伴比丘說：“你的慧根如果深厚，應當現世得願。”因而留下他。法朗後來回到中山為大法師，信眾全都尊崇他。 佛圖澄(1) 佛圖澄，是西域人，本來姓帛，少小出家，單純好學，誦經有數百萬言。在晉朝永嘉四年來到洛陽，志在弘揚大法。佛圖澄善念神咒，能驅使利用鬼物，用麻油混合胭脂塗在手掌上，千裡外的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在掌中觀看就如事情發生在眼前，也能讓持齋潔淨的人看見，還會聽鈴音來預測事，沒有不靈驗的。本想要在洛陽建寺廟，正逢劉曜(十六國時前趙皇帝)進攻寇洛陽，京城發生戰亂，佛圖澄建寺廟的願望沒有實現，於是潛藏在民間，等待時局變化。當時石勒(十六國時後趙皇帝)駐軍在葛陂(屬河南)一帶，專門以殺戮逞威，僧人遇害的很多。佛圖澄憫念蒼生的不幸，想以道法勸化石勒，於是柱禅杖來到軍門。石勒的大將郭黑略原本信奉佛法，佛圖澄就住到郭黑略家。郭黑略歸依佛圖澄受五戒，按弟子的禮節崇奉佛圖澄。郭黑略後來跟隨石勒征伐，每次都預先知道勝負，石勒起疑而問他：“我不覺得你有出眾的智謀，但每次你都知道行軍打仗的吉凶，為什麼?”郭黑略說：“將軍天生神武有神靈相助，有一僧人法術非同尋常，說將軍會擁有天下。已答應做軍師，我前後所說的話都是他預言的。”石勒歡喜地說：“天助我啊。”召見佛圖澄問道：“佛道有什麼靈驗?”佛圖澄知道石勒不懂什麼大道理，只可以用法術教化他，因而說道：“真正的道理雖然深遠，也可以用眼前的事為證。”就取器皿盛水，燒香念咒，片刻生出青蓮花，光色耀眼，石勒因此信服佛圖澄，佛圖澄就勸谏說：“要知王道是以德去感化全天下的，那麼四方靈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就來顯現祥瑞;政體有弊端，道法消失，那麼不吉的彗星(俗稱掃把星)就出現了。自然常見的現象說明，是吉是凶應按規律行事，這是古今的常理，是天道人倫要遵守的。”石勒聽了很高興，凡是本應被石勒誅殺的人，因佛圖澄勸說得救的十有八九，於是中州(屬河南)的胡人(北方游牧民族)都願意信奉佛了。石勒從葛陂返回河北經過枋頭(屬河南)，已是黑夜就想扎營，佛圖澄對郭黑略說：“一會兒有賊寇來偷襲，可以告訴主公知道。”果然就如他說的，但因為有防備所以不敗。石勒想試探佛圖澄的能力，夜裡穿上盔甲，帶刀而坐，派人告訴佛圖澄說：“夜來不知大將軍在哪裡!”傳話的人剛到佛圖澄那裡，還沒有開口，佛圖澄反問道：“夜裡沒有賊寇來，為什麼防備戒嚴?”石勒更加敬重佛圖澄了。石勒後來因為發脾氣要加害僧人並想傷害佛圖澄，佛圖澄就躲避到郭黑略的家裡，對弟子說：“如果將軍派人問我在哪裡，就回報說，不知道去哪裡了。”石勒派人尋找佛圖澄結果找不到，就回報石勒，石勒吃驚的說：“我有惡意對聖人，聖人捨棄我走了。”整夜不睡思念見到佛圖澄。佛圖澄知道石勒有悔意，第二天去見石勒，石勒問：“昨夜去哪裡了?”佛圖澄說：“您有怒心，昨夜暫時避開。現在您改了主意，所以敢來。”石勒大笑說：“道人誤會了。”襄國(邢台)護城河的水源在城西北五裡團丸祠下，那水源突然枯竭，石勒問佛圖澄：“怎麼引出水來?”佛圖澄說：“如今應當給龍下命令。”石勒的名字叫世龍，所以認為佛圖澄嘲笑自己，答說：“正因為龍不能出水，所以才相問啊。”佛圖澄說：“我的話確實不是開玩笑了。水泉的源頭必有神龍居守，去把命令告訴它，水必定可以得到。”於是與弟子法首等數人到泉的源頭上，那源頭久已干燥，裂縫就如車轍那麼大，跟隨的人心裡起疑，恐怕水很難得。佛圖澄坐在繩床上，點燃安息香，念咒願數百句，這樣過了三天水微微流出。有一小龍，長約五六寸，隨水流出來，僧人們都爭相去觀看，佛圖澄說：“龍有毒不要踩到它。”不久水大到城壕溝都滿了。佛圖澄閒坐時歎道：“隔兩天會有一小人驚動這座城。”因為襄國人薛合有兩個兒子，年紀小不懂事而且驕橫，輕視侮辱鮮卑(北方少數民族)奴。鮮卑奴忿怒抽刀刺殺那個弟弟，抓住那個哥哥關在屋子裡准備用刀刺心，如果有人要進屋子，他就要動手，對薛合說：“送我回我的國家，我就放了你兒子，不然一起死。”因此內外驚愕，沒有敢上前看的。石勒親自前往查看，對薛合說：“送走鮮卑奴可以保全你兒子，確實是一件善事。不過這種辦法一傳開，那就有後患，請你原諒，國有國法。”命令人抓鮮卑奴，鮮卑奴於是殺死薛合的兒子，自己也死了。鮮卑的首領段波攻打石勒，他們人很多，石勒恐懼就問佛圖澄怎麼辦，佛圖澄說：“昨天寺裡鈴聲提示說：‘明天早飯時會擒獲段波。’”石勒登城望見段波的軍隊密集不見頭尾，緊張地說：“敵軍行動震天動地，段波豈能擒獲，不過是佛圖澄安慰我的話罷了。”又派遣夔安去問佛圖澄，佛圖澄說：“已擒獲段波了。”當時城北的伏兵出擊，正好遇到段波就抓住了。佛圖澄勸石勒寬宥段波，遣返本國，石勒聽從了，後來果然得到了段波的意外幫助。當時劉載(十六國時前趙皇帝也叫劉聰)已死，劉載的堂弟劉曜篡位，稱年號為光初。光初八年劉曜派遣堂弟中山王劉岳，領兵進攻石勒。石勒派遣石虎率步兵騎兵抵御，大戰洛西，劉岳兵敗退守石梁(城堡名)，石虎堅固柵欄圍困劉岳。佛圖澄與弟子從官寺走到中寺，剛到寺門，就歎道：“劉岳可憐啊。”弟子法祚問為什麼，佛圖澄說：“昨夜亥時劉岳已被俘虜。”果然如佛圖澄所說。光初十一年劉曜親自率兵攻打洛陽，石勒要親自前往抵御劉曜，內外左右沒有不勸谏的，石勒因此拜訪佛圖澄，佛圖澄說：“塔上相輪的鈴音提示說：‘秀支替戾岡僕谷拘禿當。’這是羯語。‘秀支替戾岡’是‘出’的意思;‘僕谷’是‘劉曜胡位’的意思;‘拘禿當’是‘捉’的意思。這句話是說‘大軍出擊捉得劉曜’啊。”當時徐光(石勒謀臣)聽到佛圖澄這樣的話，苦勸石勒行動。石勒於是留下長子石弘，與佛圖澄共同鎮守襄國，自己率主力步兵騎兵，直奔洛陽城。兩軍才交戰，劉曜軍就大潰敗了，劉曜的馬沒入水中，被石堪活捉送交石勒。佛圖澄這時用東西塗手掌觀看，見到大眾中捆綁有一人，紅線束縛他的手臂，因而告訴石弘，那正是活捉劉曜的時候。劉曜平定之後，石勒就自稱趙天王，像皇帝一樣，改年號建平，這一年是晉成帝鹹和五年。石勒做皇帝後，對佛圖澄更加敬心。當時石蔥叛亂，這年佛圖澄告戒石勒說：“今年蔥中有蟲，吃了必定害人。可下令百姓不要吃蔥。”石勒發布告，提醒境內百姓小心不要吃蔥，到了八月石蔥果然逃走，石勒更加的尊重佛圖澄，有事必先咨詢佛圖澄然後才行動，尊佛圖澄名號為大和尚。石虎有兒子名叫石斌，後來石勒把石斌當成自己的兒子，非常愛他，忽然暴病而亡，已經過了兩天。石勒說：“我聽說春秋時期虢國太子死了，扁鵲能讓他重生。大和尚是我國的神人，可以趕緊去告訴他，必定能救。”佛圖澄就取楊樹枝念咒，一會兒石斌就醒過來，再過一會兒完全康復。於是石勒的小孩子一般都在佛寺中養育，每到四月八日(浴佛節)，石勒親自到寺廟浴佛，為兒子發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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