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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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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居士文章
：轉載
護生故事：敬畏生命
——轉自《當代護生故事》 敬畏生命 ◎張全民 弘一法師在圓寂前，再三叮囑弟子把他的遺體裝龛時，在龛的四個角下各墊上一個碗，碗中裝水，以免螞蟻蟲子爬上遺體後在火化時被無辜燒死。好幾次看弘一法師的傳記，讀到這個細節，總是為弘一法師對於生命的深切的憐憫與敬畏之心所深深感動。 高中時候，我家後院的牆洞裡經常有大老鼠出來偷吃東西。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產生了一種殘酷的想法，悄悄躲在牆邊，趁老鼠出來的時候，拿開水燙它。結果，一只大老鼠被滾燙的開水燙著後慘叫著縮進了牆洞。我不知道它有沒有死，但那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殘忍，因為“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在人類的心目中老鼠似乎有一千個應該死的理由。然而引起我內心最大觸動和自責的還是在兩個月後。我在後院又看到了那只大老鼠，它還活著，只是全身都是被燙傷之後留下的白斑，可是最讓人痛苦不安的是，它居然還懷著小老鼠，腆著大肚子，動作遲鈍地在地上尋覓著食物。我無法表達我那個時候的心情，我只覺得“生命”這個詞在我心中突然凸現得那麼耀眼，我只覺得我曾經有過的行為是多麼的卑劣和龌龊，這種感覺，在別人眼裡也許顯得很可笑，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逐漸感受到了生命的意義和分量。 法國思想家史懷澤曾在《敬畏生命》中寫道：他在非洲志願行醫時，有一天黃昏，看到幾只河馬在河中與他們所乘的船並排而游，突然感悟到了生命的可愛和神聖。於是，“敬畏生命”的思想在他的心中蓦然產生，並且成了他此後努力倡導和不懈追求的事業。 其實，也只有我們擁有對於生命的敬畏之心時，世界才會在我們面前呈現它的無限生機，我們才會時時處處感受到生命的高貴與美麗。地上搬家的小螞蟻，春天枝頭鳴唱的鳥兒，高原雪山腳下奔跑的羚羊，大海中戲水的鯨魚等等，無不豐富了生命世界的底蘊。我們也才會時時處處在體驗中獲得“鸢飛魚躍，道無不在”的生命的頓悟與喜悅。 因此，每當讀到那些關於生命的故事，我的心總會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無法承受之重，如撒哈拉大沙漠中，母駱駝為了使即將渴死的小駱駝喝到夠不著的水潭裡的水而縱身跳進了潭中;老羚羊為了使小羚羊們逃生而一個接著一個跳向懸崖，因而能夠使小羚羊在它們即將下墜的剎那以它們為跳板跳到對面的山頭上去;一條鳝魚在油鍋中被煎煮時卻始終弓起中間的身子，是為了保護腹中的魚卵;一只母狼望著在獵人的陷阱中死去的小狼而在淒冷的月夜下嗚咽嗥叫。其實，不僅僅只有人類才擁有生命神性的光輝。 有時候，我們敬畏生命，也是為了更愛人類自己，豐子恺曾勸告小孩子不要肆意用腳去踩螞蟻，不要肆意用火或水去殘害螞蟻。他認為自己那樣做不僅僅出於憐憫之心，更是怕小孩子那一點點殘忍之心以後擴大開來，以至於駕著飛機裝著炸彈去轟炸無辜的平民。 確實，我們敬畏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不僅僅是因為人類有憐憫之心，更因為它們的命運就是人類的命運：當它們被殺害殆盡時，人類就像是最後一塊多米諾骨牌，接著倒下的也便是自己了。 向麻雀忏悔 ◎文喜東 小時候，家鄉的麻雀特多。年幼無知的我，曾犯下捕殺麻雀的滔天罪行。不惑之年時，我越來越受到良心的譴責。今夜，在燈火闌珊的小城一隅，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我於是擁被而坐，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寫下對麻雀的忏悔文字。 麥黃六月，是各種鳥繁衍的昌盛時期。此時的鄉村，簡直就是鳥的天堂，有燕子、布谷鳥、金翅雀、喜鵲、火舌燕、麻雀等，當然，數量最多的就是麻雀了。當時人們生活困難，都為填飽肚子而苦苦掙扎，並且認為麻雀糟蹋糧食，是在人口中奪食，是人類的天敵。當時人們的住房多為土木結構，並且破破爛爛，房背高處裂開的牆縫，是麻雀安家的安全之所，麻雀大多在此安家，繁殖後代。整日無所事事的我們，就在麻雀繁殖時期搗鳥窩，找鳥蛋，戕害剛從蛋殼中孵出的幼雀。 當然大量捕殺麻雀是從“引窩”在外的未成年的幼雀開始的。那些幼雀懵懂無知，呆頭呆腦的，是彈殺的絕好對象。當時我們那幫小混混每人手中都有一個彈弓，夾上指頭大小的小石子發射出去殺傷力很大，並且由於整天練習，命中率極高，所以一天要彈殺很多幼雀。在麥地旁的柳樹上，在大場糧倉的屋頂上，有許多“引窩”不久覓食的小麻雀，這是我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當中彈的麻雀從樹上或屋頂紛紛墜落時，那種成功的喜悅不亞於運動員登上世界冠軍領獎台。我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認為自己是天下的大英雄，是打遍天下的無敵手。於是整天趾高氣揚地巡回在村莊周圍，彈殺那些無辜的幼雀，仿佛自己是鄉村的保護神。 冬天，雪後，麻雀無處覓食，我們會在院中掃出一塊空地，用短棍支起篩子，下面撒些秕谷，誘麻雀來吃，然後手拉系在短棍上的繩子，躲在暗處觀察，待麻雀來吃食時，用力將繩子一拉，麻雀便罩在下面了。有時，我們下套子捕雀，就是用一根長繩子將馬尾巴上的粗毛绾成的活套子串起來，釘在雪後的空地上，撒些谷物誘麻雀來吃，麻雀吃食時，不小心，脖子會鑽進套子，便套住了，麻雀越掙扎，套子會越緊，永遠不會脫逃。更有甚者，在夜深人靜時，我們趁麻雀熟睡之際，抄麻雀的窩……捕到的麻雀，有的折磨死喂了貓，有的弄死裹上泥烤熟吃了肉，有的在身上澆了煤油，夜晚點燃放飛時看熱鬧……如此殘忍的做法不一而足。 當時，人們普遍認為麻雀是害蟲，糟蹋糧食，罪有應得。所以沒有人為麻雀辯護，我們也做得心安理得，問心無愧。再者，當時麻雀實在太多，確有雀多成患的嫌疑。這一切，都為我們大量捕殺麻雀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由於人們對麻雀的不懷好意，麻雀成了驚弓之鳥，看到人們一有異常舉動，便拼命逃生，或亡命天涯。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人們的一個惡意的眼神，都會使心有余悸的麻雀驚惶失措。 再後來，就是麻雀的減少，以至絕跡。 沒有麻雀的鄉村，連鳥叫也沒有，顯得非常寂寞。人們錯誤地認為，沒有麻雀的爭食，人們就再不會吃不飽肚子了，會衣食無憂的。但恰恰相反，沒有麻雀的那幾年，連年干旱，小麥幾近絕收。那時，一些人的話便轉了方向，說麻雀是有靈性的，怕我們這裡有災難，逃生去了。更有人說，親眼看到去新疆的列車上，趴滿了麻雀。這就更印證了人們的懷疑。反正，當時的傳言，有板有眼，人們所說的，似乎是真的了。 總之，故鄉的麻雀確實絕跡了。 後來，我非常想念麻雀。那年，在省城深造時，在黃河畔的那所高等學府的校園裡，我見到了久違的麻雀。它們悠閒自在地在花園的林子裡覓食，人至不去。那時的我，才意識到，我們過去對麻雀太過分了。我甚至覺得，那時我們殘害生靈的不義之舉觸怒了上天，上天於是降罪人間，以至旱災不斷，莊稼歉收。看到在文明程度較高的高等學府，人雀相安，雀不畏人，且小鳥依人，真讓人無地自容。 好在近幾年，故鄉又出現了麻雀，且有不斷壯大之勢。我的心稍安了一些。 聽到麻雀叽叽喳喳的叫聲，我好像聽到了闊別多年的老朋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讓人莫名的感動。看到麻雀在地上覓食時一跳一躍的身影，我覺得它們是那樣的嬌巧可愛。我有時怕打擾它們，連路也要繞著走。現在的孩子，比我那個時代的孩子似乎文明多了，沒有誰跟麻雀過不去。 麻雀應該有自己的生存空間，凡是生命就都是天地之子，有其生存權利，不能以強力剝奪。 我在進行反思：人一生不可能不犯錯誤，但犯了錯誤應該深刻反省，並力求趕緊改正。 麻雀成群結隊地從天空飛過時，天變得高遠而又幽藍，我又仿佛回到了童年。 但願人與自然界的動物都能和諧相處，更希望世界和平，世人都能夠和諧相處。 小貓“布施”的故事 ◎黃威南 和太太一起到菜市場買菜，正打算打道回府時，突然聽見小貓的叫聲，我們尋聲找到了瑟縮在一角的一只小黑貓。仔細一看，原來它的小臉上和腹部還夾雜了一些白色軟毛，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兩只後腿卻不正常地成八字形彎曲，感覺有點異樣。看它瘦巴巴的樣子，太太動了恻隱之心，疼惜地將它抱了起來。一看，小貓的下腹部一個好大的洞洞——腐爛的傷口，流著膿水，連白色的骨頭都露了出來。才不足幾個月大的小生命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且還要在菜市場這裡碰運氣，才能撿到人類偶爾殘留的一些腐爛食物，同時還得面對一些其他大貓的競爭!最糟的是，它的媽媽已經不知道流浪到哪裡去了，真是想來令人心酸。 太太看著小貓，眼眶幾乎就紅了起來，我明白她的心意，就說：“讓我們帶它去看醫生吧!”於是我們就在一些人奇異的眼光中，抱著這眼看未必能夠活命的小可憐騎上電單車，直奔獸醫診所而去。 奇怪的是，也許小貓知道我們的善意，任由坐在後座、口裡念著佛號的太太將它抱在手心，沒有因為恐懼或淘氣掙扎逃脫，否則的話，在車輛來往的路中心，還可真不是玩的! 到了診所，溫柔的女獸醫檢查小貓的傷口後說：“嗯，這是與其他野貓沖突打架時被利爪抓破的傷口……”這時，小貓開始不安分了，拼命掙扎，還哇哇叫!女獸醫對她的助手說：“哇，你看，好凶哦!是這位太太剛救回來的小野貓!” 在等待拿藥時，我看見診所的布告欄上竟然貼著一張印著一個虔誠恭敬合掌的小女孩、標題寫著“生活在感恩的世界”的法語海報，好奇著這家主人信奉興都教的獸醫診所，為何會貼上佛教的法語?是誰送給他們的呢?這時太太已經拿好藥，按照醫生的囑咐告訴我：“只要加以細心照顧，小貓一個月就能傷口愈合。” 太太說：“醫生說，小貓很有可能會健康地活下去呢!”我了解她心疼這忍受著孤單和身體傷痛的小生命，點點頭道：“我們把它帶回家去照顧吧!” 到了家裡，太太便當起了小貓的專門看護，為了怕它到處亂爬撕裂傷口，讓傷勢更加惡化，找了個大籠子把它關起來。曾聽人說，今生把動物關在籠子，來生也會被人關在籠子裡。我便笑問太太怕不怕，太太問：“是真的嗎?”我笑著說：“因果報應嘛，一報還一報，如是因，如是果。”然後我說：“你因關心愛護而關小貓，這是關心的‘關’，來生被關，肯定也是關懷備至的‘關’!” 太太一邊聽著我說，一邊替小貓敷黃藥水，上傷藥膏，然後還喂小貓吃貓餅，喝大悲水。看著她細心溫柔的動作，對這小生命這樣的珍惜、愛護，用心照顧，就像在照顧我們自己的小寶貝一樣，霎時，我恍惚模糊了生命物種之間的界限，我只感覺到，家裡多了一個小生命，一個我和太太一起共同愛護的小生命!感覺這是一個溫馨的家庭畫面……我問太太：“這是我們都鐘愛的小寶貝，應該給它叫個什麼名字呢?”太太說讓她好好地想一想。 這時我突然想著覺得有趣，就把此時的想法告訴了她：“你知道嗎?我的前世一定被你這樣充滿愛心地‘關’過，所以現在每天晚上臨睡我才一定會小心注意，檢查家裡的每一扇門窗，保證把你安全地‘關’在這溫暖的窩居中;你也一定前世被我細心照料地‘關’過，所以今生你才會嫁給我，對我如此‘關’懷照顧……”話沒說完，太太就笑了起來。 “還有啊”，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就繼續說，“印光祖師大概也在過去生中曾經護持過其他修行人，把別人‘關’進關房裡安心苦修辦道，所以今生才有一閉關就是三十多年，被人關心照顧，‘關’在關房裡安心修道是大福報!” 這時，太太說她已經想到了要給我們這新孩兒取個什麼名字，她說：“你看，小貓毛絨絨的，多可愛!好像波斯貓Pussy Cat‘璞西’，就叫‘布施’好了嘛!”嗯，‘布施’，真是個好名字，可以在叫喚小貓時提醒我們：要常行布施，多想、多做利益別人的事，減少自私自利的念頭和行為。好名字!” 不知不覺，兩個星期過去了，小貓“布施”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比醫生所預測的早了一半的時間!我心想，這真是用大悲水洗滌傷口的神奇效力!給太太說時，她一直問我：“有嗎?有嗎?我們曾經用過大悲水來給‘布施’洗傷口嗎?”我說：“有啊!你每天早晚兩次，即使做生意回來晚了，你也要先給它敷完藥，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就寢的。無限愛心所加持的每一滴黃藥水、傷藥膏，還有細心為它張羅的美味食物，還有幫它清除排洩物，這些細密愛心所加持的不都是大悲藥水、大悲藥膏，大悲貓餅、大悲貓罐頭，以及照顧小貓時所流下的大悲汗水嗎?” 我記得在《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中，有這麼一段對話：“爾時大梵天王從座而起，整理衣服，合掌恭敬，白觀世音菩薩言：‘善哉大士!我從昔來，經無量佛會，聞種種法、種種陀羅尼，未曾聞說如此無礙大悲心大悲陀羅尼神妙章句。惟願大士，為我說此陀羅尼形貌狀相。我等大眾願樂欲聞。’觀世音菩薩告梵王言：‘汝為方便利益一切眾生故，作如是問，汝今善聽，吾為汝等略說少耳。’觀世音菩薩言：‘大慈悲心是，平等心是，無為心是，無染著心是，空觀心是，恭敬心是，卑下心是，無雜亂心，無見取心是，無上菩提心是，當知如是等心，即是陀羅尼相貌。汝當依此而修行之。’大梵王言：‘我等大眾今始識此陀羅尼相貌，從今受持不敢忘失。’”所以才說了剛才的那一段話，可不是隨便拿佛法名相來開玩笑。 觀察幾天後，覺得“布施”已經恢復健康了，我們嘗試讓它每天有一段活動時間，出來籠子外走走，看它在房子裡爬高爬低的，好不快活!但是一關進籠子時，它就開始不開心了，大概是身體恢復健康了，希望擁有更廣大的自由空間去探索這新環境，這屬於它的家園。於是，我們開始讓它自由行動。每次一走近它，它就會胡亂在我們的腳上磨爪，弄得好痛，卻又不忍心驚擾它那份專注的努力，看見它正在用心地學習成長，不知怎麼，我倆的心窩就暖呼呼、甜蜜蜜的。 每天晚上臨睡前，太太常給我報告一些關於“布施”的趣事，譬如雙腳因為當初受傷而長得有點彎曲畸形的它，也學著我們收養的另外幾只大貓的模樣，喜歡用後腿抓癢，卻從來都抓不著!可是它還是很認真地學，學得像模像樣，不亦樂乎! 有時外面的貓哥哥跑來找它玩耍，因為雙方體型相差太大，貓哥哥一使勁兒，小“布施”就立刻吃不消，馬上怕輸地大喊大叫。這時我和太太就得趕緊放下手中的工作或家務來救它，把它關回房間裡的安全區。 正當我們憧憬著小“布施”長大後會是一幅怎樣可愛精靈的樣子時，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忙完回到家，太太如常進房裡去看小寶貝，准備給它們喂晚餐，突然叫我道：“小‘布施’怎麼往生了?”我趕過去，進房一看，早上還走到我面前用它那烏溜溜的可愛眼睛望著我，然後快樂地跑到太太身邊用早餐的小“布施”，安詳地躺著，無聲無息。房裡給寶貝們二十四小時播放的念佛機開著，聲聲阿彌陀佛聖號不斷回繞。我沉靜無聲，無言相對。 “世間無常”，良久，我輕輕地說，“我們念佛給它回向吧!”扶著太太走出房間，默默看著客廳的阿彌陀佛像，細想著經中所說的極樂世界水鳥音聲皆作念佛、念法、念僧之聲，皆在演說法音，提示著世間無常、無我、緣起緣滅的一切……生死無常，生命脆弱，自己太渺小了，就將一切交托給阿彌陀佛，一心系念淨土，回歸佛陀的慈懷。 在此忏悔我所犯的一切惡念惡語惡行;願分享此文的一切功德，皆悉回向給文章原作者及各位讀者及所有眾生;此文若有錯謬，我皆忏悔，若有功德，普皆回向，願共修善法，得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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