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愚教授談佛教戒律的時代意義
編者按:2013年10月30日-31日,由中國人民大學國際佛學研究中心主辦的“戒律思想與實踐——第三屆國際佛學論壇”在北京隆重舉行。與會學者圍繞佛教戒律話題從漢傳佛教戒律研究、戒律溯源、戒律的現代意義、藏傳佛教戒律思想、中國佛教戒律研究、戒律思想研究、戒律及其現代實踐7個分主題進行研討探究,分享交流。會議期間,中華佛光文化網記者現場專訪了香港中文大學人間佛教研究中心主任學愚教授。
香港中文大學人間佛教研究中心主任學愚教授專訪
佛光文化記者:請老師談談參加這次“戒律思想與實踐——國際佛學論壇”會議的感受。
學愚教授:當代中國佛教就是人間佛教,不管在台灣、在香港、在大陸、在海外的華人地區,都是人間佛教。何謂人間佛教?它包括兩個方面,一個在思想方面,一個在實踐方面。思想方面現在建立了很多的理論,從太虛大師到虛雲大師,乃至聖嚴法師、趙樸初先生,都是人間佛教的實踐者。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人間佛教思想方面有比較長足的發展。另外一個在戒律和倫理道德方面,這也是當初太虛大師提出“人間佛教”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是關於律學重建的問題。因為教團內部的關系、社會的問題當時並沒有得到重視。
近幾年,一些學者和教內的開明人士逐漸認識到佛教戒律的重要性。作為一個宗教團體,如果沒有戒律,就沒有辦法真正地實踐佛法。另一方面,如果沒有戒律就得不到社會上人的尊重。佛教的戒律可以幫助出家人也可以幫助在家人來真正地學佛、行佛和成佛。它也是建立佛教與社會關系的一個橋梁和紐帶。
出家法師能守持戒律、具有高尚道德的話,可以得到社會上人的尊重。這個無言當中就在弘揚佛法。另外如果一個信仰佛法的居士它能夠有高尚的道德、持戒的話,他也能起到一個引導、積極的作用。所以持戒不單單是說要表現出來,在無形當中、日常生活當中做一個有道德的人,這個和當代社會倫理的重建、社會道德的建設都有非常重要的關系。佛教道德和社會道德是分不開的。佛教道德以社會道德為一個基礎,也是社會道德的一個提升。當代社會不管在哪個地區都需要佛教道德來做一個規范,因為佛教道德是與社會道德相結合而有一個提升。它不是從一個外在去約束受戒者,而是使受戒者或者對佛教有理解的人來心甘情願地接受它。為什麼呢?我經常說佛教戒律不是神要求我們去做,命令我們這樣做、那樣做,而是在明白了道理後我們應該怎麼做。特別是我們在明白了因果後。所以我經常說佛教徒可以不信佛,但是不能不相信因果。當代的社會問題、人生問題、家庭問題,都是因為不信因果而造成的。如果一個人信因果,那麼他就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行為要產生一個“我可不可以做、我做這個的結果是什麼”的想法,這樣會非常自覺地做一些好事。
戒律的因果觀念本質上你明白了為什麼不做,不做對你有好處,你做了以後就可能得到一種不好的結果那麼你會自覺地不去做。另外一方面,為了社會大眾的利益或其他,你可以去做,即使犧牲自己的利益而為了大眾的利益,這就是菩薩道、菩薩戒律的問題。我這次與會發表的論文就是有關瑜伽菩薩戒律及對現代社會的實踐問題。所以中國人民大學國際佛學研究中心舉辦這樣的會議非常具有時代意義。既能夠結合人間佛教對這個學術研究的空白,另外一個又對當代僧團建設起到一個推動作用。到底如何來重建律學的問題,使不管出家人還是在家人都有戒律可依,不是盲目地遵守過去傳統的,而要在當代的時空之下如何守著2500年前佛陀為我們佛教設定的戒律,這就有一個契理契機的問題。
佛光文化記者:請談談香港中文大學人間佛教研究中心在戒律學研究的情況。
學愚教授:我做人間佛教研究已經十多年,主要是以星雲大師的人間佛教為根本,探討人間佛教思想。除了他的人間佛教思想具有開創性 ,我認為他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開創性就是以戒律為基礎,以傳統的清規、僧制為依據來創立出新的、符合時代的僧眾守則。我把它當做當代的叢林清規,具有佛法性和時代性。
受星雲大師關於對戒律思想的影響,我正組織一批學者(大陸、香港、台灣、海外)不管大小乘,所有研究佛教的學者共同組織一個團隊來研究佛教戒律歷史的發展及精神所在。從佛陀時代的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大乘佛教到現在人間佛教,應該如何建立佛教的一個戒律觀。佛教是發展的,佛教戒律也是發展的。戒律是世間法,我們如何以佛法為基礎,建立與時代相契合的倫理道德,這是我研究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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