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的產生
下面,我們開始講加行的第三個部分:喜樂。
注意,前面所提到的明靜雖然時有時無,但它會讓你信心大增,接著往下修,就會產生下面說到的體驗:
雨去化為雪,雪來仍為雨。
你我本一體,聚散兩依依。
水可潤大荒,羽則隨風逝。
雙運成一體,相攜蒼穹裡。
笑對紅塵累,揮手恩怨去。
何不憐蒼生?漠上無歧路。
雨和雪本質上沒什麼區別,就像眾生原本都是佛一樣。只有放下種種得失,止息所有妄念,笑對紅塵中的負累,不再執著,分別心才會漸漸消失。因為專一,才生喜樂,有了喜樂,方可真正得定。
進而生喜樂,諸障碎紛紛。
止於定境裡,堅固無搖動。
突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很喜歡修行,因為你覺得修行非常快樂,各種各樣的障礙、雜念都少了,貪心和煩惱也少了。這時,你就會進入一種越來越堅固的定境之中。念咒時,你心裡就只有咒子;持佛號時,你心裡只有佛號,雜念沒有了。這時候,喜樂的覺受就會出現。
我曾用下面的這首詩來形容喜樂的覺受:
雖為餓獅子,僅僅想息羽。
息羽聽經後,諸竅生仙氣。
八法難染我,六道無佳麗。
餓獅動心時,片羽飛來日。
我前面說過,“息羽聽經”的“羽”,代表心,這時候把自己的心收回來聽經。你雖然渴盼成就和覺悟,雖然像饑餓的獅子那樣,滿心盼望著早日覺悟,獲得終極解脫,但在“事”上,首先應該收起心上的翅膀,止息所有的妄念,把心定下來,好好修行。因為只有心定下來,才談得上以後的修行。
心定下來之後,我專心修行,認真聽經——這個“經”字,代表一種智慧和真理——在智慧之光的照耀下感受真心,感受智慧的熏陶。漸漸地,我仿佛被一種沒有來由的快樂和喜悅所包圍,你會覺得自己“諸竅生仙氣”,眼、耳、鼻、舌、身、意都非常喜悅快樂。
生活中的所有事情也隨之變得非常美妙,樹林、小草、野花,甚至只是一滴水,都變成了迷人的畫卷,散發著美麗的光芒。一切都讓你覺得很快樂。這時候,你不僅僅是高興,而且也有了一點定力,被別人誇一句,你不再沾沾自喜;被別人罵一句,也不會感到沮喪、傷心或者不甘。名、利、色等等這些世間八風已經很難吹動你的心。因為,你已經不在乎它們了,你真正嘗到了修行的快樂。
我不再貪戀、也不再執著六道輪回中的任何東西,甚至包括愛情。
達到這種境界之後,天人也罷,魔鬼也罷,怕的不怕,貪的不貪。這時候,對於外部世界的種種,你都已經不感興趣了。我當初寫《大漠祭》時,正處於這個階段。那時候,我整天待在關房裡,快快樂樂地修行,快快樂樂地寫作,什麼都不執著。
“餓獅動心時,片羽飛來日。”這個時候,你也許會貪戀這種快樂,貪戀前面提到的那種明靜和喜樂。你開始貪圖這種禅樂和明靜。如果側耳傾聽,你也許還能聽見覺悟之門開啟之前那若隱若現的鼓聲。沒錯,你距離明心見性不遠了。
之後,你也許會出現見道之前的多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