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講 大手印三要釋義
統攝於心的見、定、行
一、心、佛、眾生三無差別
“應知傳承諸上師與我心無別。”
我們佛子應該知道,我們的心——佛性和歷代的祖師都是無二無別的。這裡拿歷代祖師來代替諸佛,因為佛已經涅槃了,佛法現在都是由祖師傳授,以祖師代表佛,佛和祖師就合為一體了。我們的心既與傳承諸上師無別,就等於與佛無別。講到這裡有人不免要起疑惑,我們是凡夫,佛是神聖,凡聖不一,怎麼會是無別呢?他就不知道,性體是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無論凡聖都一祥。佛之所以神通廣大,妙用無邊,而我們不能者,是佛的性體上的污穢積垢都洗清爽了的緣故。我們因為粘著事物假象顛倒妄想,玷污了本性,就象太陽被烏雲遮蓋了一樣,陽光顯不出來,所以不能顯發神用;但不管烏雲多麼厚,怎麼遮蓋,太陽還是在,陽光未曾少一分,烏雲散開後,太陽就光芒萬丈地現出來了。就是說我們的心盡管污穢(著相的緣故),但是我們只要把污穢、積垢洗清爽了,就和佛一樣光明。所謂在聖不增,在凡不減,並不因我們是凡夫就失卻了光明的性體;不過因為我們執著顛倒妄想的緣故,習染深重,遮蓋住本性,光明不能顯現罷了,本體還是一樣。
為什麼說這句話呢?這句話非常重要,因為我們現在要成佛,要了生死出輪回,救度眾生。就先要知道怎麼修法,而修法時,第一要見地正。所謂見地就是因地,就是下手時,先要知道用什麼來修,如何修?方能迅速圓成,否則就多走彎路,所以先要知道我們的本性原和諸佛一樣,沒有區別,用它來修證,就和燒飯需用米一樣,絕無有不成。明白了這一點,對我們能修成佛就不疑惑了,這樣修持才收功迅速。不然佛是最高至上,無可企攀的,我們都是凡夫,怎麼能成佛呢?怎麼能修成就呢?一有懷疑就趑趄不前,不能成就了。因為信心是成功之母,要成就任何事情,第一要信心充足,沒有信心,做任何事都不能成就。比如修淨土宗的人,第一要深信不疑,西方確有淨土,我只發願念佛,臨命終時,必得阿彌陀佛接引生西。然後精勤念佛,臨終方能成就。如信的不深,將信將疑的,哎呀,我障重呀,能生西方嗎?恐怕不能生吧?!那就不行了,因為他懷疑不定,做起來就無力,不能一往直前地努力奮進,就不能成功了。所以信心是第一,任何事情都是這祥,世間事情也是這樣,我相信這事能成功,就肯努力去做,雖然遭到失敗,也不怕,再接再勵地去干,結果一定能成就。否則,一遇挫折,就心灰意懶,勢必一事無成。
開頭一句話就是叫我們信得及,我們的性和佛沒有區別。因為傳承諸上師是代表佛的,和佛一樣,我們的性就是和上師的性一樣,那就和佛性沒有兩樣了。修道見地第一要緊,見地錯了,結果必定是迂回曲折,走彎路。我們果能信得及我們的性和佛都是一樣,沒有區別,只要我們去修,知道在本體上熏修,把顛倒妄想轉化,恢復本來面目;而不在色體上修,不向外求,那麼我們就一定能成佛。信得及,這時候就不向外求;不然向外馳求,今天到這裡求佛,明天到那裡求佛,或在色體上著力,求來求去,結果求了一場空;因為你不知道本性是佛,不向內求,轉向外取,故白費精力。修行要成就,應向自己本心去求。把我們自己的主人翁喊醒,別迷了,別做夢了,世間的色相都是假的,都是空華水月不可得,不要迷在你的妻子兒女財寶地位上,那都是昙花一現不可得的。所以《法華經》說“惟此一事實,余二即非真。”唯一真實的就是我們的一真法界——真正的本性。什麼是法界?法界就是法性,亦曰實相。法是諸法,界是分界,總赅萬有,大分為十,就是四聖六凡。四聖就是佛、菩薩、緣覺、羅漢,六凡就是六道眾生——人、天、修羅、地獄、餓鬼、畜生,都是這個性所顯化。所以,非但我們人和諸佛的性一樣,就是六道眾生也和諸佛的真心沒有區別,可惜迷於聲色,業障深重而不自知。因此,佛憐愍我們,出世喚醒我們,不要再執著做夢了,你們都和我佛一樣,趕快醒悟,出生死輪回之苦吧。佛在臘月初八夜睹明星悟道的時候說:“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顛倒執著,不能證得。”可見我等眾生並不因生死輪回而喪失了佛性,只要我們醒悟,不迷於聲色,即能回復本來面目。恆河大手印高深得很,一開始就提醒我們:一切傳承上師的心和我們的心都是一樣的,沒有分別,不要以為他們高不可攀。我們和諸佛心是一模一樣,無有二致。把這肯定了,不懷疑我們就是佛,只因為我們迷而不覺,著相顛倒,才落輪回。現在我們醒了,不為相所迷,不再取著,那麼我們就恢復本來了,這是成佛第一要,所以,開頭就講這句要緊的話,下面就解釋這句話,怎麼樣和諸佛心無別,怎樣恢復我們本來,怎麼樣啟發妙用,這句話是個總綱,非常重要。
“見、定、行一切行持皆攝於心。”
見、定、行三要素是大手印的三個秘訣,也是一切法門修持法要。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修行第一要知見正。以上告訴我們,我們的心和諸佛心沒有分別,就叫知見正或見地正。見地正就因地正,因地正果地方能正。否則必走歧路,誤認迷途,不能證正果。故雲:“因地不正,果遭迂曲。”修行人因地不正,必定要走彎路而終歸失敗的,所以,這個見非常重要。我們凡夫都有身見,執著這個色身是我,執著得要死,身體要保養得好,吃得好,穿得好,樣樣好,都是為了這個軀殼。你看芸芸眾生哪個不是為了這個軀殼忙?一天到晚都是為了軀殼的享受忙,這個世界的大小事都是為了軀殼忙,他們總想養尊處優地保養這個軀殼。因為要享受,不怕做盡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沒有,就搶人家的。這個世界上戰爭就是為了搶東西,你不給我,我就打你,把你國家亡了,你的全歸我了。這種強盜行為,全為了軀殼的享受。這個社會上犯罪的行為無一不是為了軀殼,他想吃得好,玩得好,沒有鈔票怎麼辦?於是就殺人放火搶劫。其實,你造了壞因必定受惡果!因果定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絲毫不爽!你因地做壞事,果上必定受惡報。但是,可憐這些凡夫癡迷不悟呀,只為了眼前的快樂,不顧將來的惡果。你想殺人呀,要受法律制裁,殺你的頭;你搶人家的東西,就要吃官司,坐監牢。你不想想看,做了壞事能逃得了嗎?!唉,都是迷惑呀!眼前受報還不算,將來還要受地獄的慘報,不得了哇。有些人就不明白這個道理,你說要受慘報,我們怎麼看到一些壞人現在很享福?反過來有些好人反而受苦,這個因果不相應嘛。他不知道這個因果要看三世的。佛經上有兩句話:“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他今生受的福報是過去作善事而得到的,他現在作壞事,將來受惡報,非但將來受惡報,現在的福也就減少了,壽命也縮短了。你現在看到好人受苦,那是他過去做了壞事,現在才受苦果,他現在做好事,無形中就把他的惡報減少了,本來要受很多很多苦,現在已是減輕了。這些果報在冥冥中轉換了,而大家都不知道。佛眼看得清爽,所以說:“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佛眼看東西不象我們凡夫的眼睛,我們看不見的,他都看得見。幾千年前,佛在世時,既沒有望遠鏡,也沒有顯微鏡,他就告訴我們:“人視一杯水,佛視千萬蟲。”他看一杯水裡有成千上萬的蟲,看得很清爽,而人就看不見。現在我們用肉眼看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太陽,用天文望遠鏡才能看見有幾億光年外的星宿,虛空中既有別的行星、太陽和恆星,其他星球上也有生物。但佛老早就知道了,看得很清楚。他告訴我們:虛空中世界很多,有仰世界、覆世界、斜世界等等,同時太陽也很多,和現在科學家說的一樣,沒有區別。所以說佛是先知者,看得很清楚,而人卻很糊塗。我們要遵照佛的教導去做才對。
見地要正,見不正就要“莽莽蕩蕩遭殃禍”。佛經裡講見惑和思惑,就是說我們有知見不正和思想著境的迷惑。剛才講了身見,這是我們見惑的第一個迷惑。下來就是邊見。因為有身見故而身體不能常住於世,它要死的,死以後到哪裡去了?有人說,死了就沒有了,這是斷見;另有人說,還是有的,這是常見。不是執常見,就是著斷見,都倒在兩邊,不離斷常兩邊叫邊見。還有邪見,就是撥無因果,說世上沒有因果,這可害人不淺啊,將來他下地獄受苦就知道了。不要說將來,就是眼前果報也不爽,你做了壞事就會被槍斃或坐牢,你能逃得了嗎?所以邪見是最壞事、最害人的。 下面還有外道的見取見,戒禁取見。見取見者,迷執妄見——即執前三見為正見。戒禁取見者,妄執苦身——受種種邪戒與苦行,為此身死後生往人天樂處之因。比如現在有某種邪教妄稱世界末日到了,大家快點自殺升天,害得大家集體自殺。
以上五種見,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與戒禁取見都是不正見,知見不正,果一定迂曲。我們曉得心就是佛,佛就是心,修行不向外求,不著身見就是知見正;我們念佛就是念心,念心就是念佛,我們用功使這個心能夠平直無曲,無有粘著,除去它的住著性,去除它的貪得性,從而恢復本來,就是知見正。這樣用功,才能有所成就,所以見地正非常重要。圭峰宗密禅師說:“修道人因知見的差別,修證的果有五種不同。第一,帶異計(心外取法)欣上厭下而修者,是外道禅。第二,正信因果,亦以欣厭而修者,是凡夫禅。第三,悟我空偏真之理而修者,是小乘禅。第四,悟我法二空所顯真理而修者,是大乘禅。第五,悟此心本來清淨,原無煩惱、無漏智性,本來具足,此心即佛,是最上乘禅。達摩門下所傳之禅即是此禅。”由此可見,見地也即因心,在修行的過程上是何等重要。
什麼是定呢?修行人都知道,要成佛得道,須打座入定才能開發智慧、圓證菩提。但定有多種,如來禅講四禅八定,修行人由初禅定漸漸上升二禅、三禅直至四禅天頂為四禅定。再上,由空無邊處而識無邊處,無所有處,而入非想非非想處,為四空天定。加上前四禅定,就是八種定,這是漸次法門修證的定。祖師禅則不然,祖師禅是頓修、頓悟,頓證的。他們不修這種定,而是以極高的智慧打開本來,親證佛性而心貼貼地與定相應的。他們說:有出有入的定不是大定,對境不迷惑才為真定,對任何境界,心都不動搖,不為之迷倒、惑亂,才叫大定。不是看到美色就動心,看到金銀就貪婪,而於打坐時能入定為定的。更有人認為能坐幾天幾夜,或多少年不動是大定,其實錯了,那不是大定,只是滅受想定。他們的第七識法執現行不滅,但以不取外六塵境,妄計識滅耳。一旦出定,遇境反動勝過未入定前,這種不究竟的,不為大定,所以禅宗不主張修這種定。茲舉一例,以證明之。昔日六祖遇臥輪禅師,臥輪禅師說:“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臥輪禅師誇耀他的禅定功夫高深,說他能一天到晚思想不動,任何境界來,都不動搖,菩提智慧一天天在增長。看起來這定功真了不起,其實不對。為什麼?你住在定上不動,死在那裡了。我們成佛,是成活佛,不是成死佛。是有活潑潑的妙用的,不是死坐在那裡不動的,所以這不是正定。正定是沒有出入而能起妙用的,你在那裡有個“定功”的住執,坐著不動,不能起用,這個定有什麼用?所以六祖救他說:“慧能沒伎倆”,你有本事,我沒本事。講到本事,現在很多的修道人都執著“本事”,我有神通,“本事”很大,你無神通,就一點“本事”沒有。他就不知道執在神通上,早就墮在窠臼裡,死在那裡了。修道人凡有所住,就被所住執的事物遮障了本性光明,不能見性成佛,所以盡管你有神通,非但不能成佛,將來成魔倒有份。要成佛必須心空淨,毫無執著才行。所以六祖說:“慧能沒伎倆”,我慧能沒有伎倆,就是說你有本事,我沒本事。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說有伎倆,早已有落處了,本性是淨裸裸、赤灑灑,一法不立,一塵不染的,才說個有,早不是了,“慧能沒伎倆”,正是拈臥輪的落處。“不斷百思想”,我不把思想都斷滅掉,為什麼呢?我要起妙用度眾生呀,佛是活潑潑、妙用無邊的,不是死在那裡不動的。佛出世說法,也要用思想的,他給我們說法,思想不動能說得出來嗎?所以說:“不斷百思想”。什麼思想都不須斷滅,因為我們還要它派用場呀!《圓覺經》曰:“居一切時,不起妄念”,下接著就說:“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你要把妄心息滅掉,正念就沒有了,就死掉了,因為妄心是從真心來的,就像波浪是從水起來的一樣,波浪滅掉,水也就沒有了。假如我們把妄心息滅掉,就變成土木金石了,你還能成道嗎?那就成了大石頭、大木頭、大泥塊了。所以,不要看某人入定一個禮拜,幾個月。幾年乃至上百年、千年,那沒有用,欲證大道,必須開圓頓解,如實修行,在境界上不懈地鍛煉,遠離自心所現妄想虛幻境,方能相應。呆坐的功夫不行,那是死定,不能成道。
茲再舉一個公案以證此說不虛。從前釋迦佛在世時,有個女子坐在釋迦佛邊上入定了。文殊菩薩走來一看,這個女子怎麼這樣不懂規矩,在釋迦佛身邊入定?應該遠遠退到佛後面去才是。故在女子面前彈指,喚這個女子出定,但女子仍然紋絲不動,沒有出定;文殊菩薩見女子沒有出定,就顯神通,把她舉到三十三天,那女子還是不出定;文殊菩薩一看不行,又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仍不能使她出定。釋迦佛說:“你不能叫她出定,下方有個罔明菩薩能叫她出定。”話才說完,下方的罔明菩薩來了,佛說:“你來得正好,你就叫這個女子出定吧。”罔明菩薩就在這個女子面前一彈指,這女子就出定了。這個公案很迷惑人,因為文殊菩薩是七佛之師,是七尊佛的師父,智慧大得不得了,怎麼不能叫這個女子出定呢?而罔明菩薩不過是下方的一個菩薩,他怎麼一彈指就能叫這個女子出定呢?這個公案應從實質上來看,這個女子取相入定,已經是大錯誤。我們剛才講了,你住在定相上,有所住,就不對,要成佛,要絲毫無粘住,活潑潑地起妙用,不可死住在定上。這女子住定先錯,繼而文殊菩薩呢?是代表大智慧的,大智慧不是很好嗎?但我們的所謂智慧,是世智辨聰,不是般若大智。要成佛,是要將這妄智去除干淨才行。你有聰明智慧呀,就是所知障,所知愚,障住你悟道之門,不得開悟。昔日孔老夫子去見老子時,老子和他講:“掊擊爾智”,就是叫他把聰明智慧取消打倒,心中空蕩蕩地一無所有,毫無所住,才能悟道。所以我們不要誇自己聰明,弄小聰明是一個大障礙,要大智若愚,心不動搖,無所住執,才能成大道。心定不動,無所住執,不是象木石般的不知道,不曉得,而是了了分明、清清楚楚的無捨無取無愛無憎的不動心,所以我們要明白,正定是對境不惑,無出無入的,不是死坐不動的。那麼罔明菩薩為什麼能叫她出定呢?罔明就是要把你的世智辨聰取消掉,罔而無知無著,則般若大智現前。所以這個公案是表法的,不是文殊菩薩真不能讓她出定,更不是罔明高於文殊菩薩。
所以我們要成道,就須去除這世智辨聰,時時心空如洗,內不隨念轉,外不為境牽,精勤鍛煉,損之又損,方能成就。六祖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能生萬法!”既然自性具足一切,無所不有;本來清淨,與佛無二,我們果能心空無染,還有什麼不成就的呢?後來大慧宗杲作了個偈子頌這個出定公案,他說:“出得出不得,是定非正定。”你在這裡搞出定入定,你這個不是正定,是死定,真正的定是沒有出入的,動也如此,靜也如此,不是死坐在那裡不動,而是妙用無邊的,不是說話做事就不在定裡,而是心無所住,動時不見動的。你假如住在靜相上就不是正定。罔明與文殊二位大菩薩尚且在出定入定上做文章,就不免離開本位了。宗下說:“片時不在,便同死人。”離開本位就喪失了性命。所以大慧宗杲禅師的偈子最後結束說:“罔明與文殊,喪卻窮性命。”這兩位大菩薩、佛和女子演個戲給我們看,就是讓我們知道用功怎麼用法,這點非常重要,我們用功千萬不要取死定,要活潑潑的一切無礙。懶融禅師說:“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就是說正做事時,正說話時,我們的心還是無所粘染安住不動,不是坐在那裡不動能定,事情一來就亂了,要動靜一如才是真定。
行是什麼呢?就是一切行持,就是我們的修行,也就是我們的行為和造作。見定行三者對我們修行人來講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是恆河大手印的三要素。上面講的見,就是我們初用功時,應當先把知見擺正,方不至走彎路,知道怎樣做,怎樣用功,用什麼東西來修行,所以見是因地法行。我們所說成佛者,是心成佛,而不是身成佛,因地搞錯,果就要遭迂曲。我們知道修任何法門都是修心,要心空淨,無所粘染,方能成道,故須知見正,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根機的法門來修,這個修練就是行。由修法當機而深入禅定開大智慧,才能證成佛果,這個大手印講的是無修、無得、無證、無整、無散亂的大法,指示我們能言、能行、能知、能覺的性能就是佛,叫我們直下開悟見性,不用漸次修行的無上妙法。我們修行的法門很多,有偏、有圓、有頓、有漸。恆河大手印的行法是圓頓中的直指法,叫我們當下見性,不要修什麼法的。但是,不管你有無修法,都由我們的真心所攝持,所以說一切行持皆攝於心,都由我們的心包藏含攝,所以經雲:“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歸還此法界”也。恆河大手印雖然直接指示我們當下見性,不用修什麼法,但是見性後,多生妄習不能頓除,所以它也講行,就是於見性後,還須綿密保任,除盡舊習,入無為本位,再渾化其跡,方能打成一片,圓融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