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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界法師:《靈峰宗論》導讀講記 第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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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請大家打開講義第三十二面。這一段是講能觀心性,則具足一切佛法。我們能夠觀照一念的心性即空即假即中,我們就能夠通往諸法實相,就能夠成就無量無邊的佛法的功德,這個是天台宗修行的一個方法。

看最後一段:迷此一念即空則為六凡,迷即假則為二乘,迷即中則為別教。對於諸法實相的一個迷悟的差別就安立了十法界。說這個人為什麼會在六凡法界流轉呢?他的因緣在哪裡?就是“迷此一念即空”——這個人他內心當中他一直認為他的內心當中有一個真實的自我,有這個自我,他的有所得的心使令他雖然造了很多的善業,但是他不能解脫十二因緣的力量,無明緣行、行緣識、乃至於生老病死的這個流轉的力量,不可以。他內心當中一直處在有所得的境界,他只能在有相的境界分別,所以說他不能解脫生死的。六凡法界就是“迷此一念心性即空”,他一直認為有所得。“迷即假則為二乘”——二乘的聖人觀一切法空,把我們對於常一主宰我的那個顛倒的戲論給消滅了,但是二乘人不修假觀,對無量無邊的差別因緣他不明白。所以在律上說,有一個居士問一個阿羅漢鹽巴要怎麼去使用,阿羅漢不清楚;問一個凡夫比丘,這個比丘能夠講出鹽巴有十種的功能出來。這個是怎麼回事呢?這個叫作不染污無知。這種無知它不起煩惱的,不障礙出離三界,但是這個無知是一種所知障,障礙我們所知的境界。佛陀是二障永除,名為正遍知。佛陀能夠把這個所知障完全息滅,佛陀那一念心叫正遍知。什麼叫正遍知呢?《華嚴經》上說,佛陀的一念的心性,一念間造一切法。佛陀的每一個念頭明白一切的法,世界上有無量無邊的眾生,他打什麼妄想,佛陀如實地知、如實地見。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正遍知,正確地普遍地了知一切法,同時的。當然這個是甚深甚深,二乘人當然這方面就比較差,二乘人對即假他是迷惑的,所以他不能夠去成就無量無邊的三昧陀羅尼來莊嚴他這一念空性。“迷即中則為別教”——別教的菩薩他有時候修空觀,他就會對假觀比較薄弱;他一修假觀有時候就生起執著,有所得的心又會現前。這個空跟有很難調和,別教的菩薩中道的實相就是很難均等。

惟悟現前一念當下即空假中,則十界無非即空假中,不於九法界外別趨佛界,亦不於佛界外別有九界,是謂三千果成,鹹稱常樂矣!這以下講三觀的修行次第。剛開始我們先觀照現前一念,我們經常地觀照我們一念心即空即假即中,這個內心當中就能夠入不思議境,入這個妙法。然後,你觀你現前一念即空即假即中以後,你就能夠以這樣的觀念普遍地觀十法界都是即空即假即中。所以說不於九法界外有一個佛界,也不於佛界外有九法界。這個意思就是說,當然這個九法界是眾生法界,那是一個惑業苦的法界,佛法界是一個萬德莊嚴的法界,但是當我們用一念心性來觀察的時候,這兩個雜染的、清淨的法界就統一起來了。就是一念的迷、生死浩然,一念的悟、輪回頓息。從一念的心性來說,佛法界沒有離開眾生法界,眾生法界沒有離開佛法界,就是一念心性的染淨的差別而已。這樣子呢,“三千果成,鹹稱常樂”,這個三千果成是比喻佛的無量無邊的功德、這種常樂我淨的功德就能夠慢慢成就。

向此薦取,方知千經萬論,鹹非心外施設,勉之!我們能夠從心性的即空即假即中去了解,那麼你就能夠知道一切的經典、所有祖師的開示,所謂的開示悟入佛的知見,就是在這個地方。什麼是祖師的西來意?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觀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這個是三世諸佛、歷代祖師的清淨的傳承,大乘佛法的實相義就在這個地方。

這個觀心法門,觀即空是容易理解的,這個即假那是不容易,甚深甚深。這個即假,觀這一念心具足十法界的因緣,唯識宗跟天台宗的觀法是不太一樣的。我們看這個唯識宗在觀這個即假,觀一念心識即假,態度是否定的成份多。說我們這一念心一動,這一念心的活動那就帶動了第七意識的恆審思量,恆審思量我相隨,有情日夜鎮昏迷。唯識學認為我們這一念心“每一個眾生都有罪”這句話是對的,唯識學是這個意思,就是你內心當中你不能解脫罪業的,不行。所以唯識學修觀的時候對心識都是否定的,破執,它偏重在破執。“甚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所以唯識宗在觀心的時候,它是否定的成份多。但天台宗在觀心,它偏重在肯定的——自知我是未成之佛,諸佛是已成之佛,其體無別。所以你看,天台宗修觀的時候,密宗跟天台宗、淨土宗都是這個思想,你看這個淨土宗,你用什麼心情去念佛呢?——阿彌陀佛是萬德莊嚴,不離開我一念心性;我一念心性雖業障深重,但是不離開阿彌陀佛的心性。就是,阿彌陀佛是萬德莊嚴,是我心內的佛,我雖業障深重,是彌陀心內的眾生,既然心性不二,自然感應道交。所以天台宗、淨土宗跟密宗在觀心的時候,它是肯定的。它一開始要你相信你這一念心具足無量無邊的功德,等待著你去開發,講“稱性起修,全修在性”。你念佛,你用什麼心情去念佛?你用什麼心情去念佛會影響到你未來的功德。你說我是事持,我這一念心是業障深重,是獨立的自我,阿彌陀佛是十萬億佛土外有個阿彌陀佛,也是有獨立體性的,但是沒關系,我們兩個是有很大的距離,但是我對你通身靠倒。這樣的念佛,你的功德有限,這是一個權教法門的念佛,對治法門的念佛。以天台宗的念佛,他是要你相信你這一念打妄想的心本身就是具足彌陀的功德,不於九法界外別趨佛界。阿彌陀佛的功德在哪裡?就在你打妄想的心中。但是你怎麼開顯呢?托彼名號,顯我自性,假借彌陀名號的因緣,來開顯我自性的功德。那麼這樣子就入了一心三昧,你念佛的時候,念念之間“無不從此法界流”,你這一念清淨光明的本性當中發動了一個佛號,這個佛號“無不還歸此法界”,最後還是莊嚴你這一念心性,又開顯你這念心性。這樣子的念佛呢,智者大師的意思是,大白牛車,圓頓止觀。什麼是圓頓止觀呢?就是不管你修什麼觀、不管你持什麼咒,你只要有這樣的作意,你知道所有的功德是你一念心所發動出來,最後的功德還是在開顯你一念的清淨心。從這樣子的心性,“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這樣子就是入一行三昧。這樣子的功德,不管你是修五戒十善,這個人天的善法都能夠通向於無上菩提,所有的功德都通向無上菩提。這個就是智者大師講的“入不思議境”,就是這個叫不思議境,或者《華嚴經》說“入普賢願海”。其實這個普賢願海,每一個法都是很簡單的,就是日常生活的每一個法,只是說他內心當中有這樣的正見、有這樣的作意,一切法往清淨心上去會,這個就“入普賢願海”,是這個意思。所以講“向此薦取”,你知道所有的大乘經典贊歎佛菩薩的功德,是怎麼回事呢?“鹹非心外施設,勉之!”無量無邊的功德就在你的一念心中,等待你去開發,善知識莫向外求,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是講到真如實相,我們前面主要是發明空義,從這當中看到中道的實相,看到我們一念的心性,這個時候就真實地看到了諸法的全部的面目。

我們再看下一段,看第三篇,請合掌。

(三)教觀譬膏火,終始相需。故離教觀心者暗,迷心逐教者浮;浮則茫無歸著,暗則愈趨愈偽,此末世禅教所以名盛而實衰也。須知一切了義大乘諸祖公案,皆我現前一念注腳,說來說去,總不離我一心;我今此心,全真成妄,全妄即真。若不能當下反觀,則靈知靈覺之性,恆被一切法所區局;縱慧成四辯,定入四空,依舊迷己為物,認物為己。若能直觀現前一念,的確不在內外中間諸處,無體無相,無影無蹤,但有一法當情,皆心所現,終非能現。此能現者,雖雲“量同虛空”,亦無虛空形相可得。若有“虛空”情量,又是惟心所現之相分矣!一切時放教歷歷明明,空空蕩蕩,亦不認歷歷明明空空蕩蕩者為心。以心體離過絕非,不可思議故。了知一切惟心,心非一切,忽然契入本體,一切語言公案,無不同條共貫矣。[C1] 

這一篇就是把天台的觀心法門,把它作一個更詳細的實際的操作。前面偏向在理論,就是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理論,這以下把操作的方法講得更詳細。

第一段先把教觀的關系作一個說明。教觀譬膏火,終始相需。在佛法的修學當中有兩個內涵,第一個是教法的學習,就是我們應該先學習佛陀跟歷代祖師所留下的這些語言文字的教法,這是所謂的解門。第二個是觀,依止這個解門依教起觀,內心生起觀照的智慧,這叫行門。教跟觀,這是大乘佛法的兩個根本,解行並重。這兩個情況的操作講一個譬喻:“譬膏火”,這個蠟燭之所以能夠發出光明,這當中有兩個因緣,第一個它有油膏,這個膏油它能夠支持火焰,使令火焰能夠燃燒;這個火焰的燃燒,它又能夠把膏油加以融化,又創造出更多的膏油。所以膏油支持著火焰,火焰也能夠創造膏油,所以這兩個終始相需。從最初的發心到最後的成佛,是互相資助的。教引生觀,我們透過觀照又增長我們對教理的理解,這也是兩個互相的輾轉的增勝。

故離教觀心者暗,迷心逐教者浮。如果我們今天一出家就開始觀心,說這個觀心很簡單嘛,也不要什麼語言文字,就是雙腿一盤就開始觀心,這樣子呢——“暗”——很容易在黑暗當中的摸索就掉到水溝裡面去了。因為沒有人指導,偏空暗證,錯認消息,這樣子叫作暗。就是這個人他本身沒有在修觀之前把這個正確的方法加以學習,這個是非常危險的,就像一個人在黑暗當中,他靠著直覺往東往西,靠直覺,很容易墮坑落塹。“迷心逐教者浮”,你一天到晚研究教典,也不靜坐、以佛法的理論來觀照一念的心性,這樣子會使令你這個人浮動,無量無邊的煩惱都不能調伏,就說食數寶。

浮則茫無歸著,暗則愈趨愈偽,此末世禅教所以名盛而實衰也。浮的過失——“茫無歸著”,我們就整天心外求法,學無量無邊的佛法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沒有會歸處。“暗則愈趨愈偽”——這個人他沒有修行,煩惱很重,但是還沒有什麼邪見;這個人他不研究教理,越修行,外道的知見越來越堅固,越來越偽,離佛法的聖道越來越遠,這就是為什麼禅教所以名盛而實衰也。這個意思是說,在當時的明朝,禅宗的人多數是有觀無教,歡喜參“什麼是我本來面目”,其實你本來的面目就是你一念的心性即空即假即中,這就是你本來面目。教門有教無觀,所以外表是很多人修行,但真實上是衰微了,因為教、觀不能夠同時地操作。

這個地方值得我們注意,其實這一段主要就是要我們注意第一句話:“教觀譬膏火,終始相需”,這個“終始相需”這句話太重要了。有些人說,我出家以後,我花五年的時間研究教理,然後我就一路地修行,住茅篷一路修行。這個是錯誤的。難道你前面的五年不修觀,後面的五年就不再看教理了?這個是這樣子的,你每一個時段、每一個剎那都是膏火相續,就是終始相續的。等覺菩薩,我們看這個等覺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佛陀說法的時候,他還要在旁邊常隨佛學,大乘佛法不斷地聞思。就是說從你的修行的起步,你所研究的教理,就要開始去觀心;不斷地觀心,你又不斷地研究經典,它們兩個互相地增上、互相地增上。所以這個地方值得我們注意,“終始相需”,這個“終”就是等覺菩薩的後心,這個“始”就是最初的發心,都是要互相地資助,缺一不可的。沒有說哪一個時段專門研究教理,哪一個時段專門修行。當然在加行上,某一個時段偏重在行門,但是這教跟觀一定是互相資助的。這個地方蕅益大師把這個教觀的相互關系作一個總標。

這以下看別釋,教觀的一個操作。那麼這個教法應該怎麼去學習呢?觀法應該怎麼去觀呢?

再看第二段:須知一切了義大乘諸祖公案,皆我現前一念注腳。說來說去,總不離我一心。在教法的學習我們要注意一個觀點,就是一切的了義大乘、佛陀的經典或者是歷代祖師的開示、法語、公案,那麼都是一念心性的注解,說來說去,以不同的角度來發明我們一念的心性,就是一切的法門以明心為要,是這個意思。所有的教法都在發明生命的真相——這個人為什麼會流轉?這個人為什麼會還滅?說明流轉門、還滅門,而整個流轉、還滅的因緣就在你一念的心的迷悟。所以如何地明白這一念心、進一步地去調整這一念心,是個關鍵,你連心都不明白,你怎麼調整呢?所以這個地方在教法上,你應該先明白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真實相。

然後再講修觀:我今此心,全真成妄,全妄即真。這個在修觀這句話實在是太重要了,太重要了。我們如果說這句話不明白,那在整個天台宗的判教,你不能入大乘種姓的,不可以的。就是我們這一念心的相貌,當我們是迷的時候是全真成妄,全部的真心全體是妄想,當我們悟的時候全體的妄想變成全部的真心,這個是大乘的不二法門。這個地方,在大乘的思想當中,說這個諸佛的解脫在眾生的心行中求。就是你因地的時候,什麼叫稱性起修?就是你一定要透過大乘經論的聞思,然後肯定你這一念打妄想的心全體是真如本性的全體大用,它的本性就是真如。你以後成佛以後,你以後在菩提樹下一念的相應,相應慧現前,成就佛道,那個靈靈覺覺的佛性跟你現在這個靈靈覺覺的覺性是不二的,沒有離開你這一念打妄想的心。所以這個地方是很重要的,這個不二的思想。

若不能當下反觀,則靈知靈覺之性,恆被一切法所區局。縱慧成四辯,定入四空,依舊迷已為物,認物為已。我們如果不能夠回光返照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那麼我們靈靈覺覺的本性被一切法,這個一切法當然指五蘊,被五蘊所障礙,執著五蘊為自我。這樣子,雖然你的智慧很高,成就四無礙辯,法無礙、義無礙、辭無礙、樂說無礙,乃至於成就四空定,依舊是迷已為物,認物為已。慧成四辯的意思就是偏重在解門,有教無觀。定入四空,偏重在行門,只是修習禅定,但是沒有教法的引導,有定無慧。迷已為物是一種煩惱,無明,但是它不一定會造業,執著有一個我不一定會造業。這個認物為已,那是向外攀緣的,愛取的煩惱,那是一個業性。這是一個粗細的不同,迷已為物是比較微細的,是一個煩惱;認物為已是一個業力,煩惱所發動的業力。這個是講到我們不能反觀一念心性,全真即妄、全妄即真的一個過失。

假設我們能夠反觀呢:若能直觀現前一念,的確不在內外中間諸處,無體無相,無影無蹤,但有一法當情,皆心所現,終非能現。此能現者,雖雲“量同虛空”,亦無虛空形相可得。若有“虛空”情量,又是唯心所現之相分矣。這個地方主要是修空觀。觀照我們一念的心,你現前一念了別的心,不管是善心、不管是惡心,它的空間是覓之了不可得,不在內外中間諸處,沒有體,沒有相,沒有影,來無所從,去無所蹤,來無影去無蹤。只要有一個法當前,它都是唯心所現的,它都不是一個能現的心。這個能現的心,它是量同虛空,但是它沒有虛空的相貌,因為虛空是一個色法。若有“虛空”情量,又是唯心所現的相分。

這個地方,蕅益大師告訴了一個消息,這個回光返照一念心性,他剛開始是先修空觀的,從假入空觀。蕅益大師說,一心三觀,必以空為初門。為什麼呢?我們如果一開始不修空觀,我們很難去開闊我們的胸量,很難。我們一個人為什麼會老是很注意現世的安樂?這個冥冥之間我們知道這個淨土法門,佛菩薩有無量無邊的功德,現前的安樂是小境界,我們寧可放棄廣大的七寶,去追求刀上的蜂蜜,為什麼?就是我們沒有修空觀。我們沒有修空觀,我們一直不能解脫那個自我的習氣的障礙,老是活在自我的思考、現前的思考。如果我們今天心平氣和,觀察我們這一念分別心——“諸法不自生,亦不從它生,不共不因,是故知無生。”我們這一念心,“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當體即空。你把自我的顛倒的妄想消滅以後,我們內心當中沒有一個常一的我,你馬上能夠感覺到生命是無量的,你能夠從你現前的狹隘的五蘊的思考當中解脫出來,看到了過去、看到了現在、看到了未來,你就容易做到這一點。你一開始不修空觀,你一定在現前的得失當中斤斤計較,一定的。所以這個修空觀,它能夠破煩惱障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一個修空觀的人,他不會在暫時的成敗得失,隨境界的風轉來轉去,比較不會,因為這個只是暫時的因緣,這樣的成敗得失在我們的生命當中就像一個空裡面的浮雲,飄過來飄過去,我們要緊的是爭千秋,不爭一時。所以說呢,這個地方我們會質疑,前面智者大師、蕅益大師講到,天台的修觀是三觀,但是剛開始直觀的時候,是觀空觀,觀一念心性的本性是清淨本然的,把自我的戲論先消滅掉,這是第一個,否則你很難解脫你五蘊的障礙,這個地方是個關鍵。

再看最後一段的總結:一切時放教歷歷明明,空空蕩蕩,亦不認歷歷明明空空蕩蕩者為心。以心體離過絕非,不可思議故。空觀怎麼修呢?就是“歷歷分明而空空蕩蕩”。我們在修空觀的時候也應該歷歷分明,就是我們觀一切法空,是講一切法無自性,換句話說呢,什麼是善法、什麼是惡法,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內心當中是清楚分明的。所以禅宗講“不昧因果”,雖然我們觀一切法空空蕩蕩,內心當中無所得,畢竟空無我、無我所,但是我們心跟境界接觸的時候很清楚地分明,這件事情的因緣,它的相性體力作、因緣果報是雜染的、是痛苦的,這個事情的因緣是安樂的、是清淨的,清楚分明。所以這個地方要注意,雖然一切法空空蕩蕩,它可也是歷歷分明;歷歷分明,它也是空空蕩蕩。那麼“亦不認歷歷分明空空蕩蕩為心,以心體離過絕非,不可思議故。”

了知一切唯心,心非一切。這個地方是一個次第。就是我們剛開始先了知一切唯心,然後再了知心非一切。這怎麼說呢?我們剛開始觀這個真如,正念真如,這個真如的理性它是一個名字位的真如。就是你內心當中在修空觀的時候,稱性起修,你觀一切法如夢如幻,這個如夢如幻是安住在你這一念清淨本然的心性當中,這個時候你會假想一個清淨本然的心性,就像虛空一樣,一切法就像一個大圓鏡智上面的這些影像,夢幻泡影的影像。所以你剛開始你不能完全無所住,不可能的,一定是帶相觀空,一定是便帶語言文字的相貌去觀察真如的,一切唯心。先把外界的執取先消滅,最後到了加行位乃至於究竟位的時候,再把我們當初依照語言文字所安立的這個真如再捨掉。

有一個禅師,他去參訪法眼文益禅師,當然禅師的見面,那都是——什麼是諸法的本來面目?道一句。兩個人一見面就談真實的道理,枝枝葉葉不談,你一天拜幾拜,念幾聲佛號,他不談這些事情。就是,你道一句:什麼是祖師西來意?你認為歷代的祖師是講些什麼道理?那他就把他內心的境界講出來,這個禅師就跟法眼文益禅師報告,說是“萬裡晴空一輪明月”,我就是這種境界,請老人家印證一下。以心印心,看歷代祖師所傳的是不是這種境界。請你幫我印證一下:萬裡晴空,無量無邊的烏雲、煩惱、罪業都被我調伏了;一輪明月,那個止觀的力量、強大而有力量的止觀力量現前。法眼文益禅師說,“猶是階下漢。”你這個還是階下漢,還沒有到達第一義谛。當然這個修行人他很謙虛,他跪下來說,“請師接上階。”請老人家指點錯在哪裡。法眼文益禅師就說:“月落後再來相見!”——就是說那個“萬裡晴空一輪明月”那個明月消失了以後,咱們再來相見吧。

我們剛開始萬裡晴空一輪明月,這是一定所必經的過程。剛開始一定是假借法義的觀察,我們一定是有法執的。“何其自性,本自清淨”,我們一定會觀想內心當中有一個清淨的本性,我們把善的念頭,惡的念頭,心性當中的一片浮雲,如夢如幻,這都是一個暫時的因緣。棄生滅、守真常,不要隨暫時的因緣所轉,這個當中出現的可樂的果報、痛苦的果報,別人的毀謗、贊歎,都是我清淨本性當中一時的飄動的、變化的浮雲。這個時候那一輪明月的清淨性,那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等到有一天,你遲早要把那個你所假設、依止語言文字所安立的真如再捨掉,月落後再來相見。當然是跟誰相見?那跟第一義谛相見。所以說,這個過程,剛開始的下手一定是一切唯心,依止你這一念心來修觀,到最後你觀察你能依止的那一念心也不可得,這個時候忽然契入本體,當然這個本體是不可思議的真如佛性。這個時候,一切語言公案,無不同條共貫矣,無量無邊的法那就完全通達了。

天台宗講正念真如。正念真如這個“念”,意念的意思有兩個意思。正念真如這個念有對治意,就是我們在過程當中,當我們明白我們這一念心“何其自性本自清淨”的時候,我們會依止過去的習氣會打很多如夢如幻的煩惱和妄想,這個時候正念真如,就是棄生滅、守真常,你一直在那個空性裡面不動,然後念念地來調伏你那個妄想,當然你的調伏方法可能是念佛、可能是持咒,以如夢如幻的佛號對治如夢如幻的妄想。所以正念真如剛開始是對治意。慢慢慢慢地煩惱淡泊了,這個時候正念真如這個“念”就是隨順,你就安住在這個真如的境界裡面。它有時候是對治,煩惱活動的時候,這個正念真如是當對治意;煩惱不活動的時候,你這個時候正念真如是相隨順,念念地隨順真如,你這念心清淨本然,而佛號歷歷分明,佛號歷歷分明,清淨本然,這個時候正念真如就是隨順,隨順這個即空即假即中的境界,念念地朝這個方向去操作,念念地趨向無上菩提。

這一段文,蕅益大師把這個觀心法門講得詳細。大家有什麼問題?還有五分鐘,我們就先講到這個地方。

問:剛才講到一切唯心,心非一切,該怎樣理解?

答:這個是一個次第。這個心,一切唯心這個心,指的是我們清淨的本性。這個時候你內心的作意,你是依止清淨的本性來觀一切法,一切法是你這一念心所顯現的,這個時候你會發覺這一切法是如夢如幻的,你很快就會發覺了。因為我們平常沒有依止清淨本性,我們是隨妄想轉,我們內心跟妄想是在一起,我們會認為妄想是如此的真實,我們對於成就佛道是如此的沮喪,因為我的心有堅固的煩惱,這個時候你說佛道無上誓願成,這句話你講不出來。但是當你知道你這念明了心本性是清淨的,而煩惱是如夢如幻的時候,這個時候給你很大的信心,常生大乘善信,自知我是未成之佛,諸佛是已成之佛,其體無別。這個時候,你感覺到對治煩惱並不是那麼的困難,因為它如夢如幻。這個時候一切唯心,一切法是你一念的心性顯現出來的一個如夢如幻的影相,不管是善法、不管是惡法,不管是快樂的果報、不管是痛苦的果報,你會發覺這都是一種暫時的因緣。你去年覺得這件事非常重要,但是過去以後你回想,現在是覓之了不可得,可見得這個法是不真實的。所以這個時候你會發覺,你要緊的是爭千秋,你的菩提心,你守住你的菩提心。你在每一個境界當中,我自己有一個座右銘,就是什麼叫稱性起修?——“凡事盡心盡力,成敗交給業力”,就是這句話。就是我們今天行菩薩道,我們要緊的是我們盡心盡力,守住你的菩提心,不要在一時的成敗得失上去下手,因為這個成敗得失馬上會過去的,這個要交給世人、交給歷史去評論就好。但是你盡心盡力,關鍵點是,這個事情過去了、你的菩提心增長,這個是你的功德。外在的境界一下就過去了,成敗的因緣不是你能夠控制的,所以我們要求自己“凡事盡心盡力,成敗交給業力”,就是這個意思。這樣子,你每一個動作、每一個事情,你會發覺你重點是守住你的菩提心,而不是向外攀緣去關心這個事情的成敗。因為你如果心向外,有時候你會為了事情的成功犧牲你的菩提心,有時候會這樣子的。因為大部分的眾生都是顛倒的,那這樣子呢,會使令你在菩薩道中墮落,一定會墮落的。所以稱性起修,你為什麼要有一個菩提心因子,就是“菩薩摩诃薩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你一定要向內依止,不能向外依止。依止你的清淨本性,你觀察這一切的成敗得失都是一個暫時的因緣,很快就會過去的,而這個過去以後,對你的成佛之道完全沒有作用。關鍵點是你整個過程當中你是不是盡心盡力了,你是不是合乎你的菩提心。因為你臨命終的時候,臘月三十算總帳,是你那一念的正念,它不會把某一件事拿出來算帳的,就是你留下了什麼東西,這個事情過後你留下了什麼,你的菩提心是不是增長了、或者減少了,這是個關鍵。所以菩薩的思考是超越的,他會護住他的菩提心。該怎麼做,有時候是這樣做,有時候是那樣做,但是關鍵點都是隨順無上菩提,都是正念真如,這個就是一切唯心。當然,總有那麼一天快成佛的時候,你會發覺,你所依止的菩提心也不可得,那是最後的境界。這個船開到彼岸了,這個船也不要了,那叫心非一切,把你當初所依止的菩提心也捨掉,但是剛開始不能這樣子,你剛開始就這樣子你就沒有下手處了。剛開始要棄生滅、守真常,守住你的菩提心。你遇到事情的時候你要問問看,你的菩提心告訴你要怎麼做,你先不要管別人的看法怎麼樣。就是你依止你的菩提心你應該怎麼做,正念真如、隨順菩提。所以說,我們今天有這樣的思考以後,我們就會開始去調整自己的看法,“凡事盡心盡力,成敗交給業力”,就是這樣子。[C2] 

好,我們今天講到這個地方。向下文長,付在來日。

 


 [C1]靈峰蕅益大師宗論卷第二之二
法語二

示庸庵


 [C2]我們今天行菩薩道,我們要緊的是我們盡心盡力,守住你的菩提心,棄生滅、守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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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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