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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培法師:入關齋戒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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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培法師:入關齋戒十講

  釋能度記
  八關齋戒十講
  ——佛歷二五一四年於星洲靈峰般若講堂八關齋戒會講——
  緒  說
  諸位居士!今天是般若講堂落成以來舉行第一次傳授八關齋戒。因為是第一次舉行,相信有很多地方,可能不怎麼如法。諸如飲食的調理,住宿的環境,修持的安排,以及其他方面,想來或不理想,希望諸位不客“的提出來告訴我,期能做到應改進的加以改進,至於修持方面,亦望做到應增加的予以增加。總望在舉行八關齋戒一天,做到一切如法如律,好讓大家身心安然的修持,並能切實的得到佛法受用,不致使這一天空過!
  天台家有句話說:“身安則道隆”。意即顯示做一個修道的人,最要緊的一個條件,就是在修持過程中,要能身安心安,唯有身心安泰,那你所修聖這,才能一天天的隆盛起來。如以諸位所受一日一夜八關齋戒來說,假使身心能夠安和,就可時刻與道相應。不然,不說不會與道相應,而且還會煩惱重重,坐臥不安。所以學佛修道的人,雖不應該怎樣重視食住,但食住畢竟是修持的助道,不容我們完全忽視的。否則,就難專心;懇的修持。這是世間事實,所以特先提出來說明。
  今天下午,我在菩提蘭若為眾開講的梵網經,是屬大乘菩薩戒律;現刻在此與諸位所講的,是屬七眾弟子所受的別解脫戒。在七眾別解脫中,屬於在家二眾的一部份,約可分成兩類,就是近事律儀與近住律儀。
  近事律儀,是專指在家一一眾所受的五戒而言。在家學佛的男女,印度叫做優婆塞、優婆夷,中國譯為近事男、近事女,意示一個發心歸敬三寶的行者,從此以後,即當經常的親近三寶,事奉三寶,而為三寶中的佛化新人。其本身的名字,既然含有此義,其所受的五戒,在佛的戒律中,就稱為近事律儀。近住律儀,是即指諸位今天所受的八關齋戒,這到下面會要予以解說的。
  遵照如來八關齋戒的儀式,發心受持八關齋戎,在這擾攘不安的今天,我覺得確是很難得的,亦是諸位的善根深厚所致。說老實話,我在十二歲出家時,還未聽過八關齋戒這個名詞,當更談不上受持。不唯如是,過去在國內以及現在的台灣,一般在家居士受八關齋戒的亦不多見,可能是受這戒的風“未開。星馬接近南傳佛教的區域,受了南傳佛教的影響,所以受持八關齋戒的風“盛行,這是極為難得而又值得贊美的事!諸位今天發心來講堂受八關齋戎,讓我首先祝福諸位能因此而種下出家的善根
  一  八關齋戒的出家訓練
  剛才我說祝福諸位種下出家的善根,不是隨便講的,而是有所本的,因為佛制近生律儀,目的乃是專為在家學佛的弟子,所制訂的一種暫時出家修學的方法。十善戒經中說:“八戒齋者,是過去現在諸佛如來,為在家人制出家法”。根據經中這一說法,我們可以明確知道,不但釋迦佛的佛法中,有為在家人制出家法的八關齋戒,而是過去現在諸佛所共有的制度,由過去現在推之於未來,未來諸佛自亦同樣會有這個制度的訂立。是以八關齋戒,看來是很簡單,而實極為重要,值得每個在家佛弟子,經常受持此學習出家的八關齋戒,以期進一步的正式出家。
  在此諸位或許有人要問:佛法既有出家在家二眾,在家弟子即在家修學佛法好了,為什麼要為制訂暫時出家的方法?關於這點,我得正確的告訴諸位:佛法雖也說有世間法,但畢竟是以出世為佛法終極目的,而不以世間法為重的。染著世間的世人,一下子要他出世,當然是不容易的,亦不是每個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的,然而。不論吾人有沒有力量可以達到出世這一崇高目的,但在每個學佛人的心念中,都應從此為唯一目的,不唯如此,而且還要時刻的把這一目的,記在自己的腦海中無時或忘,希望總有這麼一天,能圓滿的實現這一出世目的。這是學佛的根本,學佛行人,如沒有這一出世念頭存在,那就不論你做什麼,或者是修何種行門,都與佛法根本精神不相應。
  佛法既以出世為最高日的,而出家為達到這一最高目的的必經途徑,所以雖為在俗的學佛弟子,亦必須設法學習出眾生活,以期終有一天得以出家,邁向出世的解脫大道。當然,佛法並不鼓勵每一個人出家,不過,出家的清淨環境,出家的生活方式,應為每個希求出離進趣解脫者所仰慕,並認為這是達到出世解脫最適當的途徑!
  出家一法,在佛教中,為什麼看得這樣重要?原來佛法所說大小乘的極果,不論是小乘的阿羅漢果,不論是大乘的無上佛果,都是要由出家而完成的。如問三世諸佛是怎樣成佛的?佛在經中告訴我們,是由出家而成佛的,無有一佛不由出家而成。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學佛,希望將來成佛,若不發心出家,怎能達到成佛目的?菩薩本生鬘論說:“出家之利,高於須彌,深於巨海,廣於虛空。所以然者,由出家故方得成佛,三世諸佛未有不因捨家出家成佛者也”。所以佛法行者,要想完成最高佛果,終必會有這麼一天,捨俗出家。要成佛而不出家,根據佛經的宣示,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但三世諸佛如此,就是小乘羅漢亦然。如依向來所說:出家者證得初果,固然沒有話說,在家眾得證須陀洹果,同樣是沒有問題的;乃至出家者可以證得三果,在家眾證得不還果,在佛時代同樣是很多的;所以前三果的證得,在家出家,可說足平等的;但以在家身份,欲證阿羅漢果,那就無法辦到。這不是說在家學佛行人,沒有證阿羅漢果的可能,而是說他在澄阿羅漢果之前,必定要現出家籼。如快將證阿羅漢果,而仍捨不得落發出家的話,那就只可永遠停在第三不還果的階位,阿羅漢果是無法證得的。本此可知:大小乘的最高果位,例必均須出家。
  不過出眾生活,並不怎麼簡單,不是一般人所過得來的,佛陀深知此理,所以大慈大悲,特為在家學佛行者,制有一日一夜八關齋戒,以訓練佛法行人,慢慢來過出眾生活。所以太虛大師說:“這是佛為在家居士使對於出眾生活作短期的訓練,或則進為練習出眾生活的戒條”。或有以為:我已受過五戒,或已受菩薩戒,還受八關齋戎做什麼?應知受八齋戒,是受出家人的生活訓練,猶如當兵要受作戰訓練一樣,慢慢不斷訓練,才會覺得習慣。與受五戒及受在家菩薩戒,純粹過在俗生活,有著很大的不同,這在諸位必須首先認識清楚!
  有人看到出家人的生活簡單,以為出家是很容易的,甚至說出家人享清福,殊不知出眾生活,是極清苦樸素的。諸如生命生存所需的衣食住,在在與俗人有顯著的不同。戒律中告訴我們:出了家的男子女人,要著壞色衣,要捨一切飾好莊嚴品,要住簡陋的房屋,真正依照佛制,出家還要托缽乞食。諸位現在受八齋戒,金銀珠寶的莊飾品除下不戴,平常穿的花綠漂亮的衣服脫下不穿,換上灰色黑色的樸素服裝,是即學習出家人過的清淡生活,而諸位亦已一一加法做到,是即顯示諸位認真的在過出眾生活,這在講究物質生活享受的今天,諸位當然是很難得的!
  但真正做個出家人還不止此,戒律中說要應能忍受十事:一、天“冷時要能忍受得寒“的侵襲,不畏任何風霜雨雪。二、天“熱時要能忍受得熱浪的翻騰,不畏任何酷日炎暑。三、要能忍受自然界的種種迫害,不管什麼來襲都無所畏。四、要能忍受自然界的雷電交加,決不因此有所畏縮。五、腹中饑餓的時候,要能忍受得住饑餓。六、口中干渴的時候,要能忍受得住口渴。七、嚴格的遵守過午不食,每天只是中午一食,或是早中雨餐。八、嚴格的守持佛陀所制的各種戎行,那怕有生命的威脅,亦不得違犯如來的戒律。九、忍受各種惡言,就是聽到人家辱罵、譏諷、說風涼話、閒言閒語、拎嘲熱諷,要裝作聽不到,決不從此為忤!十、忍受毒蟲的傷害,因為印度是熱帶地方,比丘常於樹下坐,十二頭陀行中,就有樹下坐的一法。樹下地上,不用說,是有毒蟲蚊子之類的動物,來傷害人之身體的。比丘在樹下坐,毒蟲蚊子來襲,佛陀只許把它趕走,或令比丘清理環境,不讓這些東西滋生,絕對不容比丘將這些毒蟲殺死。
  如上所說十事,看來似很平常,而實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了,所以佛在律中,說為“唯大丈夫能忍”。中國佛教向來亦有這樣的話說:“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將相所能為”。出家能出得好,那真是了不起,如受不了自然璟境的逼迫,如忍不住人事關系的打擊,如經不起毒蟲之類的侵害,如不甘於淡薄的生活,是不能做個好好出家人的。所以嚴格說來,出家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佛為在家學佛的善男信女,制此學習出眾生活的近住律儀,可說是佛的善巧方便,因為佛陀深切的知道,出世的解脫善根,不是一下可以培植得起來的,需要逐漸逐漸的熏習所成。在家庭中學佛,雖不是不可以,但因眷屬的圍繞,恩愛纏縛著身心,對於修持方面來說,不免是個大的障礙,所以佛特方便的制一日一夜之八關齋戎,使在家學佛的男女二眾,雖說是處家庭之中,而能做到像八大人覺經所說覺知“五欲過患,不染世樂”;能夠做到“常念三衣、瓦缽法器,志願出家”。這樣,就可作捨俗出家解脫系縛的殊勝因緣。所以八關齋戎,是每個在家學佛者,想要走上解脫之道所必修的法門之一。
  八關齋戒的受持,既是訓練在家佛法行人學習過出家人的生活,我倒很希望在般若講堂受持此戒的人中,能訓練幾個人真正發心出家。在今日佛教中,希望有人特別是男眾發心來出家,實已成為一個迫切的問題。因為我國海內外的僧眾,一年比一年少,如沒有新出家的來補充,不特弘揚佛法的沒有人,就是住持寺廟的僧案亦不可得,能說問題不是已到嚴重關頭?能不令關心佛教慧命延續的現代僧伽感到憂心如焚?能不設法勸導學佛青年到寺廟來出家?能不為僧伽命脈的斷絕而求有以補救?
  經律告訴我們:不論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地方,勸人發心出家,贊歎別人出家,或是自己出家,或放他人出家,是都有大功德,當然是不錯的。如賢愚因緣經說:“放人出家,若自出家,若老若少,其福最勝”!但我以為在僧種將要斷絕的今天,能夠勸人出家,或訓練人出家,那他所得功德,尤為不可思議!
  佛教所以有出家制度,佛陀所以要成立僧團,目的是為合如來辛勤所證的正法,得以不絕的久住世間。也就因為如此,所以佛陀鄭重的將住持佛法的責任交給僧眾。有了僧眾在世間行比,一般人才知道有法有佛,假定沒有僧眾的存在,試問世間的人們,怎麼知道有如來的正法?怎麼知道有大覺的佛陀?所以不論在什麼時代,如佛法所說的正法時代也好,像法時代也好,末法時代也好,為三寶之一的僧伽,是都不可缺的,如果僧伽沒有,佛法也就滅亡!佛法能否流行世間,關鍵全在有無僧伽,律說“僧在即法在,法在即佛在”,旨意就在於此。
  僧在即法在的僧,是由出家人而來,如果沒有出家人,試問那來的僧伽?所以歸根究底的說來,還是勸人出家為第一要務!如自不勸人出家,別人自動來出家,理應予以鼓勵和贊譽,假定不是如此,反而去譏毀他,對他生輕蔑心,妨礙他的出家,是即無異斷僧伽種,亦即等於斷佛種子,那過失是很大的!出家功德經說:“若復有人破壞他人出家因緣,即為劫奪無盡善財福藏,壞三十七助菩提法涅槃之因……於四道(地獄、餓鬼、畜生、人)中,生而常盲,我終不記此人當有得解脫時”!這麼說來,在僧種面臨滅絕的今天,我們怎可忍心反對別人出家?
  在佛教中出家,絕對是高尚的,不如一般人所想像的沒有辦法才出家。可是中國人對於出家,向來抱有這麼一個觀念,以為出了家就不能還俗,因而使得很多人,想出家不敢出家,認為出家再同家,是很難為情的事!其實,佛法並未硬性規定,出家不可還俗同家,而是容許出家再回家的。在無人發心出家的今天,對這有加以強調的必要。就是不論何人,只要肯得發心出家,出家的期限不規定。出家兩三個星期也好,出家兩三個月也好,出家兩三年也好,能夠長期出家更好。到了某個時候,想過世俗生活,是可自由罷道還俗的。
  不過還俗有個條件,就是不能偷偷摸摸的,定要公公開開的回去,並在一位高僧面前說明。這樣,你雖還俗,仍可做個三寶弟子,仍可在佛教寺廟中往來。過去中國人出家不好意思再同家,如果要回家只好偷偷的同。這樣,一旦還俗,就和佛教脫離關系,在佛教中再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不但失去一個僧人,亦失去一個佛教徒,這實是佛教的最大損失!太虛大師有鑒於此,特呼吁大家“尊重還俗的僧人”。因此,諸位如不能終身出家,不妨試作短期的出家。這樣形成風“,出家的出家,還俗的還俗,如是川流不息,就可使僧種不斷,寺廟住持也就不成問題。
  二  八關齋戒的名義略釋
  八關齋戒,據經律說,不論是否已歸依三寶的在家白衣,不論是已歸依三寶的優婆塞、優婆夷,不論是學小乘佛法或大乘佛法的行者,都可受此八關齋戒,這是我們所應知道的第一點。
  八關齋戒,通常說於六齋日受,但據律典說,不一定於六齋日才可受,諸如佛菩薩的誕日,親生父母的誕辰或忌辰,自己師長的誕辰或忌辰,還有自己的生日,作諸念誦的功德日,同樣是都可以受此八關齋戒,這是我們所應知道的第二點。
  八關齋戒,一般說來,是要到一寺廟中,亦即在一遠離塵擾的清淨道場中,請一大德僧尼為之傳授,最為相宜,但亦可在自己的家庭中受,就是請一大德僧尼至自家中傳授。如嚴格說,男子受齋,到寺內去較為方便,女子受齋,則在家內較為方便,這是我們所應知道的第三點。
  八關齋戒,雖足我們所熟知的一個名詞,但在佛說齋經中,佛為丞相母維耶夫人,說有牧牛齋、尼鍵齋、佛法齋的三種差別。這不是說有不同的八關齋戒,而是看受齋者的用意如何以為別,合乎佛法的受齋,才是佛教的八關齋戒,這是我們所應知道的第四點。
  佛說齋經的經過是這樣的:有次佛在捨衛城柬的丞相家住,丞相母維耶夫人,於
  一日清晨起身沐浴以後,率領她的干媳,同到佛那裡為佛禮座。佛見她們來得這麼早
  ,於是問道:大清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嗎?維耶夫人回答說:沒別的什麼,我們
  想從佛受齋戒。
  佛陀告訴她們說:你們發心要受齋戒,這當然是很好而又極為難得的,但齋有牧牛齋、尼鍵齋、佛法齋的三種差別,你們究竟要受那種齋?維耶夫人不知這三種齋的差別何在,請佛開示,佛乃為之逐一解釋三種齋的含義不同。
  一、牧牛齋:諸位初聞此名,必會莫明其妙,其實這是譬喻:如牧牛的人,每天出外放牛,到了下午四五時同家,心裡就在那兒考慮,什麼地方水草豐富,明天就去那裡放牛,好讓我的牛吃得飽飽的,既不會使我感到辛苦,亦不致覺得放牛困難。世間牧牛的人,大都是如此的。這喻世間上某些人,或男或女,雖在一定的齋日,發心從佛受齋,但於受齋之後,沒有好好的受持所應受的齋戒,乃於受齋的當日,心中便在打妄想:我今天受齋戒,什麼都受限制無法好好享受,明天我得多享受一點五欲之樂,以彌補今天齋戒所受的損失!受齋,不把心放在所受的齋戒上,而把心放在明天的歡樂享受上,那裡是真正的受齋?舉個例說:今天大家在此受八關齋戒,嚴格的守持過午不食戒,假定有人心裡這樣想:今晚一餐不吃沒有什麼關系,明天回去要多吃些好東西補一補。這樣,在大智佛陀看來,是受的牧牛齋,不是佛弟子所受的真正齋戎。
  二、尼鍵齋:尼鍵子,是印度的一類外道,平常稱為離系外道。他們亦有他們的修行方法,而且用功修行的目的,亦在出離三界生死系縛。可是,雖極精進的用功修行,但沒有找到一條正道,結果,總是無法獲得離系解脫。因為他們所修的是苦行,如大炎熱天“,站在太陽下曝曬,寒拎的天“,則躺臥在水上受凍,或在身上塗了灰等。一般人看起來,是極希有難得。但在佛陀看來,卻是無益苦行,對於生死解脫,既無絲毫補助,對於真理體悟,亦無半點功效!他們受齋戒,都在每月十五這天,當受齋戎時,將整個身體伏在地上,對十由旬內諸神這樣說:我今天開始受齋,再不敢去作不如法不合理的事,我今離開家庭,等於是沒有家,家內妻子奴婢,現在都非我有,我亦不是他們主人。這說法,和八關齋戒的內容差不多,只未列出一條一條的戒相而已。他們口雖這樣說,但未切實的實行,只是外表做得好看,以圖取悅他人耳目,實則是在欺世誤己,結果,仍然沉淪生死大海。發心受戒的人,於受戒這一天,如未能放下一切,好好利用這一天,如法的真修實踐,那就如尼鍵外道所受的齋戎一樣,過了今天一切依然為我,不足學佛人所應受的齋戒。
  三、佛法齋:佛法齋,就是我們現在聽說的八關齋戒,於律典中有多種不同的名稱。最簡單的名八戒,有些地方稱八支齋,枝通用的是八關齋戒。現在我們就來對這名義,略為加以解釋如下:
  八關齋戒的“八”字,一看就知足個數目字。為什麼要用八字來說?因受此戒的時候,所要防范遮止的境界共有八事,所以稱為八支,或者叫做八分。即此所遮的八法,有的時候叫做戒,有的時候叫做齋,有的時候叫做關,這又是什麼意思?戒在佛法中,通常釋以防非止惡為義。如以身口二業說:身有殺、盜、YIN的三種惡非;口有兩舌、惡口、妄言、绮語的四種惡非;綜合而為七支,都是不好的事。這不好的罪惡事,受了八關齋戒後,在身心上發生一種力量或作用,可以防止去做這不好的八件事。如殺生的罪惡事,沒有受戒時,吾人可能毫無顧慮的任意去殺,但是受了戒後,當你要去殺生時,戒就會在你心中,發出一股很大力量,告訴你:殺不得,不能殺!由此而阻止了自己的殺生犯罪行為,當知這就是戒的力量和作用。
  關,從字面上講,是禁閉意思,如軍隊中的軍人犯了軍紀,須受禁閉的處分,叫做關禁閉,亦即關起來。再如一般人犯了國法,被禁閉到牢獄中去,亦被說為關進監獄。可是,關字在這裡解釋,是說受了八戒的人,對於一切罪惡的事不再去作,於是就將三惡道的大門關閉起來,不會再走進三惡道的大門裡邊去。原來,地獄、餓鬼、畜生的一二條道路,都是有門可以通進去的。平常,這三道門都是關得緊緊的,不論什麼人要走進去,都得先將門打開,但能打開這個門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門內,明明是不好的,是眾苦充滿的,為什麼要走進去?這也是身不由己的,因為造了罪惡的行為,三惡道門自然就打開,自己也就不知不覺的走了進去,受所應受的行為果報。現在受了八關齋戒,不再造作一切罪惡,不說三惡道門未開,我們不會去打開它,就是三惡道門打開,我們亦會把它關閉起來,想要進去也不得進去。這末說來,我們知道:三惡道門,打開是由我們自己,就是自己造了種種罪惡;關閉也是我們自己,就是自己修了種種善法。所以我國俗語有說:“禍福無門,唯人自招”。又有說:“天堂有路汝不走,地獄無門汝自開”。是以為佛弟子,不但不應去開三惡道門,且應努力去關三惡道門,才合學佛意趣。
  齋,中國向有齊的解釋。原來我人的思想,一天到晚雜亂得很,時而想到這,時而想到那,從來沒有停過,可說雜亂之極!現在運用一種方法,將雜亂的思想,予以齊集起來,合之專注一境,不再散漫不整。齋,又有釋為清淨的意思。這在世俗上,可明顯看出。如一般的齋菜館,一走進去就使人有清潔之感。當知環境清潔是很重要的:如人不論到什麼地方,若環境清潔,心中便感受愉快,若環境污穢,心中就覺得厭惡。對於外在的環境,吾人內心總是有此感覺與認識的。齋之所以說為清淨,因為齋戒,能使一念心靜寂的收攝起來,進而遮斷一切的罪惡過非,更可發生一種防護根門的力量。根門,就是通常說的六根門頭。世間很多罪惡,都從六根門頭造出來的。如眼見到色境,喜愛的就起貪心,不愛的就生嗔心,進而采取或求或拒的行動,於是便造出種種的罪惡。如要不造惡,就得設法防范守護自己的根門,不讓它隨外面的境界所轉。這麼一來,就可斷絕紛歧雜亂的思想,遠離各式各樣所可能造的過失,不再為世間的一般邪欲之所染污。正因齋有清淨的意思,所以我國讀書的士人或一般淑女,喜以自己居住的靜室或書房稱為齋。如篆香齋、萬古齋、悲萆齋、德馨齋等,以示居處超然脫俗,不為世間之所染污。
  如上所說,諸位可以了解,所謂齋戒這個名詞,共源本是出自我國。我國古童聲曲禮中說:“齋戒以告鬼神”。所以古人祭祀鬼神,必先齋戒沐浴以自齊潔。就是修齋之時,必然要有所戒,所以合名齋戒。齋的特性在於革洗內心,不讓有不純潔的意念存在;戒的力能,在於防患未然,不容有不正當的行為活動。
  如在印度來講,齋是布薩或褒沙陀的意思,譯來中國有淨住與長養的兩個意思。在家學佛的優婆塞與優婆夷,在六齋日發心受持八戒、就可令諸惡法一天天的去除,同時使諸善法一天天的修集,善法日集,惡法日除,身心便能清淨而住,不致一天到晚生於煩惱罪惡中,所以葉做淨住。其次,在家學佛的二眾,於六齋日發心受持八戒,善法就可一天天的長養起來。因為任何一個人的善法功德,要想繼續的長養起來,必須不斷的修習,如果修修停停,那就難得長養,現在既於一定的時間內,受持如來八關齋戎,善法當會一天天的長養,所以叫做長養。龍樹智度論中,又曾這樣說道:“受行八戒,是則布薩,秦言善宿”,意謂布薩又可譯為善宿,顯示於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善能安住於清淨法中,不為外界的塵勞欲染所擾,所以名為善宿。
  關於這個道理,智度論中又說:“受行八戒,隨學諸佛法,名為布薩,願持此布薩福德,生生不墮三惡八難”,意謂在家學佛的行人,發心受持奉行八戒,自然就可隨順修學一切佛法,如此奉行修學佛法,是即名為布薩。斯布薩所得福德,願持以同向生生世世不墮三惡八難。三惡八難的地方,站在佛法的立場講,都是不美滿,不理想的。極苦的三惡道不理想,固不用說,就是快樂的天堂與北俱盧洲,雖說生活環境相當的好,但因沒有機會修學佛法,不特不認為是好的地方,反而認為是災難之處。當知學佛最大的要求,是有修學佛法的機會,如生於沒有佛法的璟境,試問你怎樣依法修持?所以受行八戒以後,應發願以此功德不再墮入三途八難不理想的環境。由這足可證明佛法所說的八戒,不論是在律典或論典中,都名布薩。還有在布薩下面加一護字,名為布薩護的。護足守護,重在自心的防守。意在發心受持八戒的人,要時時刻刻的守護自心,因為心是罪魁禍首,一切罪惡都由心所造出來的。若能本著八戒的精神,時時守護著自心,就不會再向罪惡方面發展,所以叫做布薩護。受持八關齋戎,當然不是專為防護內心的,亦要防護身口的,因而古德告訴我們說:“在心曰護,在身口曰戒”。
  還有,八關齋戎的齋,有人說成過午不食名持齋,並且從此作為齋的自體,至於受前不殺生等戒,不過是助成齋體而已。亦有人說吃長素叫做長齋,於六齋日吃素叫敗花齋。殊不知長齋花齋的齋,與八關齋戎的齋,根本是沒有什麼關系的;與過中不食戒,亦沒有什麼特別聯屬。因為過中不食,只是就緣防范,與齋體無關的。
  佛在經中告訴我們:據印度固有宗教的傳說,人類世界的最初成立,亦即所謂劫初的時候,於六齋日的期間,有很多有大勢力的惡神惡鬼,常在世間吸取人的精“,可是生命的生存,端賴精“的支持,如果精“被吸取,生命生存就感受極大的威脅,因而人人為生命生存而提心吊膽。當時有一大智慧人,發現了這一種情形,為了解除人們的困危,就告訴大家說:不要怕,有辦法,只要大家於每月六齋日,一天不吃飲食,讓心寂靜而身受到節制,惡鬼惡神就無法吸取精“,精“得以保全,生命也就不虞喪失!這末說來,可知印度向來就有六齋日,而且於六齋日,整天不吃任何東西。及後佛陀出世,發現六齋日的方法可取,但需加以修正,期能適合佛法,所以就將一天不食,改為過午不食,叫做不非時食。非時,指十二點以後,過了這個時候,就不可食,乃為八戒之一。
  不非時食,既是八戒之一,當然不是齋體,有人說為齋體,自然是誤會的。可是在此或有人說:吃飯並不是罪惡的事情,非時而食又有什麼關系?當知飲食是眾生沉淪生死的增上緣,因此對它就不能作平常看待。飲食為什麼會成為眾生輪轉生死的增上緣?我們常有一句話說:“飽暖思YIN欲”。一個人生活太美滿,佳肴美味吃得太飽,就會想到不正當的地方去。為使人們能清心寡欲,佛陀特制過午不食戒,以節制人們的食欲增長,遏止惡法的滋生,所以道宣律師說為“乃就緣防”,實在是很對的。若說不非時食戒為齋體,余戒為助成齋體,就與此義不相應。關於這點,我們必須要弄清楚,不然的話,受持八關齋戎,專重視於過午不吃飯的非時食戒,反而忽略其他的戒行,就與八戒的精神不合。
  八關齋戒,還有一個名詞,叫做近住律儀,亦有稱為長養律儀的。意謂一個發心受持八關齋戒的行者,善根本來是很薄弱的,可是由於受持八關齋戎的關系,不期然的善根會一天天的增長起來。或亦可作這樣說:一個在家學佛行者,能發心受持八關齋戒,從此八關齋戒功德,不斷熏習,久而久之,便可合出家善根,逐漸的增長起來。因為受持八關齋戒,主要就是為了學習出眾生活,雖只一天一夜的時間,若一月舉行一次或多次,慢慢熏習長養出家善根,即使本來沒有出家意念的,由於常受八關齋戎,受出家人的生活訓練,久之,覺得出家人的生活,自己還能適應得來,因而自然不禁想到,與其在家不如出家,是即長養了出家的善根。因為此能長養出家善根,所以佛又特別將八關齋戎稱為長養律儀。
  八關齋戒,為什麼又名近住律儀?簡單的說,就是親近三寶,安住於三寶道場中,受三寶的思想熏陶,如諸位現在來住般若講堂一樣。詳細的說,則有三義:
  一、近時而住:意謂所受之戒,只是一日一夜,如以時間計算,是二十四小時。比方今晨六時開始受戒,到明晨六時以役,此戒即成為過去。就時間方面來說,你所住的日子,是很近而極為短暫的,不過一晝夜二十四小時而已。近時而住,所以稱為近住律儀。
  二、近盡壽戒住:出家眾,不論沙彌、沙彌尼,不論比丘、比丘尼,不受戒則已,如發心受戒,必然是要盡形壽的受持。如今天受了比丘戒等,那就一直要到壽命結束時,戒體才會離身。在未死亡之前,只要沒有破根本戒,戒體總是在身心中,起著防非止惡作用,所以出家四眾是盡形壽戒。八關齋戒,雖是一日一夜的短時期戒,但這是在家二眾,暫時出家的軌則,雖還沒有出家,但可作為出家受盡形壽戒的勝因。因為一次一次的受持熏習,不斷的增長出家的善根力量,久而覺得與其一次一次的受,不如老實的出家,受盡形壽的大戒。可見一日一夜的八關齋戒,看來時間似乎很短,實已接近出家盡形壽戒,亦可說是出家盡形壽我的前方便,所以稱為近住律儀。
  三、近阿羅漢住:意謂發心受八關齋戎,既是學習出家人的生活,那他所修的行門,就是修阿羅漢的行門,亦即是修學阿羅漢。如常常的修學阿羅漢法,此受八關齋戒的行人,不久的將來,亦可澄得阿羅漢果。雖然現在還是一個薄地凡夫,但因近阿羅漢住,與阿羅漢相處已甚接近,所以稱為近住律儀。
  八關齋戎的名義,已略為解釋如上。從如上的簡略解釋中,我們可以很清楚知道:修持八關齋戎,於短短的一晝夜中,淨潔自己的身心,嚴格的約束自己,雖還沒有能夠立即出離三界,但是仗此齋戒功德,已經種下出世勝因,將來一定可得出世解脫的。學佛最要而最大的事,莫過於了生死得解脫,如未到達這一階段,那就始終在三界中沉淪不息。諸佛為了度化我們眾生能夠出離,所以特別說此最勝方便的希有法門,希受此戒者不可等閒視之!
  三  八關齋戒的制立緣起
  佛教的戒律,都是佛制的,但有待緣而制與不待緣而制的不同。待緣而制的是聲聞律儀戎,不待緣制的是菩薩三聚戒。所謂待緣而制,就是有了某種因緣,佛陀才制此戒。所以沙彌戒有沙彌戒的制立緣起,比丘戒有比丘戒的制立緣起。現在諸位受的八關齋戒,是律儀戒的一種,當然亦有它的制立緣起。大乘菩薩戒不是這樣的,是如來一時頓制的,即在一次中,把所有大乘菩薩戒,為諸菩薩說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待什麼因緣而後始制其戒。所以大小乘戒,不特內容有所不同,就是制立方式亦別。
  佛為我們制八關齋戒,其緣起是什麼,這是我現在所要為諸位說明的。諸位發心受這八關齋戒,當然是好的,但若不知八關齋戒的制立緣起,不免有些美中不足,所以有對諸位將這交代清楚的必要。
  求受八關齋戒,嚴格說來木不限定時日,如天天受固可以,一月二十日亦司以,一月十五日亦可以,亦可說是受得越多,對自己越有利益。但因一般俗人,世事頭緒紛繁,為了要做家庭事務,為了維持家庭生活,有時還要尋求俗樂,根本不能放下一切,亦復沒有太多時間,常常來受八關齋戒。佛為適應俗人的時間可能性,乃制定了每月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如優婆夷墮捨迦經,對這有很好的說明:“天下人多憂家事,我用是故,使一月六齋持八戒。若有賢善人欲得阿羅漢者,若欲急得佛道者,若欲生天上者,能自端其心,一其意者,一月十五日齋亦善,二十日齋亦善。人多憂家事故,與一月六齋”。佛制訂六齋日受八關齋戒,可說完全足為在家學佛人著想的。
  從現在情形看,佛陀這一制訂,可說是佛高度智慧的抉擇,因為到了工業發達的今天,不說一月六日受八關齋戒不易做到,就是一月一日受八關齋戎亦很難行!過去農業社會的時代,不說工作沒有現在這樣忙,就是用人亦沒有現在困難。可是看看今天的實際狀況,人人每天都在忙,而且忙得很緊張,甚至忙得透不過“來,就是這樣,家庭工作仍然請不到人做。因而,一般家庭主婦以及維持家庭生活的先生,終日為家庭的事操心,要他或她放下家庭一切俗務,去受八關齋的確不是易事!所以諸位於百忙中,抽暇來受八關齋戒,實在是值得贊歎的!
  大聖釋迦牟尼,出現於兩干五百年前,觀察當時的實際情形,發現世人的受戒不易,特制訂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可說佛陀早就知道,末法時代更難實行。事實確也如此,不說一月六日,就是一月一日,亦沒有太多人發心。
  佛所制訂的六齋日,究是指的那六日?以我國農歷來說,就是每月初八、十四、十五的上半月三日;二十三、二十九、三十的下半月三日。我國農歷向有月大月小的分別:月大有三十日,當然依二十九、三十日受戒;如遇月小沒有三十日時,即於二十八、二十九日受戒;除去三十日,加上二十八日,仍為六齋日。
  受八關齋戎及沒有受八關齋戒的在家居士,名稱亦稍有所不同:如沒有受八關齋戒的在家男女居七,雖歸依了三寶,甚至受了五戒,只能稱優婆塞、優婆夷,若受八關齋戒的在家男女居士,則稱為淨行優婆塞、淨行優婆夷。所以今晨為諸位傳受八關齋戎,在念三歸依時,有“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優婆夷)”句。淨行兩宇,在這裡有它的重要性。如受五戒,並不主張完全斷絕YIN欲,正常夫婦的關系,還是許可的,所以稱為“盡形壽不邪YIN”。可是在受八關齋戒的這一日一夜,不但邪YIN絕對不可,就是正常的夫婦關系,亦是絕對被禁止的,所以在宣戒相中,說為“一日一夜不YIN欲一,是即顯示要完全遠離男女的關系,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清淨行。所以淨行優婆塞、優婆夷,不是行三歸依、受五戒者所得而稱的,而是在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戎者,才得這樣稱呼。
  佛法所說六齋日的齋字,主要是約受行八齋戎說的,這在講八關齋戒名義的時候,已經說過。可是中國人對這,向來亦有所誤會,以為吃素為齋,所以民間向有這種說法:發心信佛後,如長期素食不再吃葷,叫做吃長齋;若學佛以後,還不能立即吃長齋,只規定於六齋日發心吃素,叫做吃花齋。不錯,專門吃齋不吃葷,足佛法所竭力提倡的,希望人們從吃長齋中,培養自己的同情心,增長自己的慈悲心,但嚴格的說來,佛法講齋,不但吃素而已,還要受持過午不食等的八戒,才得真正稱為持齋。關於這點,我們務要把它分別清楚,不可混為一談。
  佛為在家眾制訂每月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戎,主要的因緣,當然是為使令在家二眾,由此趣向出離而種解脫的善根,所以到了六齋日的這天,應到僧團中,請出家人傳授此戒,俾藉這個短暫的時間,遠離一般紛繁的業務,專心一志的修學佛法,以示雖處居家,不為塵事所迷,仍能逐漸的穩步的向解脫道上前進!大慈佛陀,對於一般信徒的度化,一方面顧念在家眾的修學時間,一方面不忘引導在家眾趣向解脫,這不能不說是佛陀的最大善巧方便!佛陀處處為我們設想,我們應怎樣的遵循佛陀的指示,腳踏實地的去行。以不負佛陀的化導恩德,實是最要的一著。
  佛制每月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這在前面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但受齋戒為什麼定要在六齋日子這是我現在要為諸位說明的。關於這個道理,根據經論告訴我們,要有兩種不同說法,略為分別如下:
  一、依龍樹的智度論說:佛之所以定於六齋日受八戒修福德,因據印度固有宗教相傳,在這六日當中,世間有種惡鬼,經常追隨在人的後面,時刻要奪取人的生命,即或不能奪取生命,亦可能令人生些難以痊愈的怪病,再不然,就是令人發生種種不如意的事!因此,在古代人智未開的時代,人們認為這六天足最不吉祥的日子,大家到這六日,都生恐怖害怕!由於一般人有這恐懼心理,傳說劫初有位智慧的聖人,為了消除人民的恐怖與災難,教導人們在這六日,修善作福。可是古代的持齋修福,不同我們佛法的受持八關齋戎,只是教人在這六日中,整天不吃飯,以為如此就可避免惡鬼的追逐!據佛法說,鬼,大都足餓鬼,這在印度古代宗教中,也有這個共同的見解。因為是餓鬼,所以見人間受用飲食,便感到饑餓痛苦的難以忍受。若是較為善良的鬼,雖饑餓難忍也得忍受下去,若是較為凶惡的鬼,就生起錯誤的感覺,以為人類有得吃,我為什麼這樣捱餓,於是便想辦法,來找人類麻煩。人類為了避免這個麻煩,所以古聖就叫人於此六日不吃飯,這可說是印度古代宗教的固有傳說。
  印度古代宗教一向有這六齋日的施設,而且這一宗孜信仰一直流傳到釋尊出現時,仍然盛行於印度。到釋尊成佛後,發現六齋日的持齋修福,不失為一個良風美俗的辦法,於是佛即對它加以巧妙的修正,而成為佛法的八關齋戎。當時佛對大家說:於六齋日修善作福持齋是對的,但不是一天不吃飯就算,除了不吃飯外,還要受持淨戒,才能真正做到消災免難。如智論說:“汝當一日一夜如諸佛持八戒,過中不食,是功德將人至涅槃”。佛陀特別重視過中不食,因佛認為早、午雨時受用飲食,不會影響餓鬼的饑餓難捱,但晚上是餓鬼食時,若人類晚上也吃飯,就不免使餓鬼感到饑餓難當,所以釋尊特將印度宗教一日不食改為過午不食,再加持不殺生等戒。如此一來,不特消災免難,修善增福,而且從此功德,直入涅槃妙城!由此證知:六齋日持齋的宗教儀式,並不是釋尊創始的,而是印度固有宗教所一向流行的,釋尊不過把它加以修正而成為佛法中特殊受持八關齋戎的日子,所以佛法中也有六齋日受持八戒之說。這不但是於齋行善滅惡以修己,且藉此以植出家解脫的善根,不能不說是佛陀的大善巧。
  像這樣改良古印度的宗教儀式,在佛法中是很多的,不止此一端。雜含四卷、九十三經,曾經說到婆羅門教的祭祀用三火,可是婆羅門教的燒火祭天,在佛看來,完全是種迷信行為,但佛去教化婆羅門時,木其高度的智慧,運用善巧的方便,不直接的指出他們的錯誤,且說你們祭祖用三火很好,不過我佛法中,也說有三種火,若能像我這樣的事火所得的功德就更殊勝。婆羅門徒聽了,覺得極為奇怪,想不到釋迦牟尼也有事火的方法,於是請教佛怎樣事火?佛開示說:我的三火是:供養父母名根本火,供養妻兒眷屬名居家火,供養沙門婆羅門名福田火。婆羅門事火的目的,無非希望獲得天人的賜福,殊不知求天賜福,根本不可能得到,佛陀認為,與其求天賜福,不如在這現實人間求福,而最合理的求福之道,則無過於在家庭中,侍奉孝順自己的父母,促進夫婦問的關系和諧,而在宗教信仰方面,要以恭敬虔誠的心,尊重供養沙門婆羅門,就可得到廣大的福德。婆羅門教徒聽佛這末說,覺得佛的事火方法,是最合乎隋理的,是真正的事火之道,於是放棄原有的火祀,依佛所示的實行。當知火這東西,是代表溫暖的,人與人間的關系,最要緊的一點,就在獲得溫暖,而家庭與宗教是得溫暖的溫床,所以稱為三火。
  除這,還有“神教徒禮拜六方,佛也說禮拜六方,但這是親子、師生、夫婦、親友、主僕、宗教師與信徒間的合理的義務”。詳見中含善生經,這裡不再為詳說。本此我們知道:感化其他的宗教徒,不要直斥他或批評他的不對,而要好好的以理舉喻說眼他,除非是固執成性的人,不受影響而被感化,但若稱有理智的人,定會接受合法道理。釋尊出現在印度,就是以這方法,改良印度宗教儀式,成為佛法合理儀式,而且收效頓宏!即如現在所講於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戒,是即改良印度宗教儀式成功之一。所以佛法中有很多方法,不一定完全出於佛陀所創說的。
  二、依四天王經說:佛之所以於六齋日受八戒修福德,因為在這六齋日,諸天下來人問,伺察人的善惡。因而佛對諸弟子說:每逢齋日,你們應時刻的注意自己的心,看看自己的一念心,是向善還是向惡的?如果是向善的,就將之一直保持下去;如果走向惡的,就得立刻的予以制止。不但對於心理的活動是如此,就是身口的行為活動亦應懼重防范,不可稍有疏忽!佛據印度固有宗教一向傳說:欲界六天中的第二帝釋天,具有巍巍的福德,典主下面的四天王天,而四天王天,就是各理一方的四大天王。帝釋於六齋日,遣派天神到人間來巡視,看看人間的人們,作惡的多還是行善的多。如果作惡的多,天帝釋就要予以責罰,合人間遭遇種種不如意的事;假使行善的多,天帝釋就要予以擁護,合人類享受種種幸福的生活,這是四天王天所負的責任。據經中說:每月初八日,四王派遣使者巡視人間,人類行為活動,不論是好不好,都要向上報告。如中國民間所奉的灶君,有副對聯寫著:“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這可說是人類共同心理的要求。每月十四日,則遣四天王的太子巡視人間;十五日便由四天王親自到人問來巡視。到了月之二十三門,復遣四天王的使者下降,二十九日又遣四天王的太子下降,三十日四天王自己再度巡視人間。昆婆沙論四一說:“三十三天於白黑月,每常八日,若十四日,若十五日,集善法堂,稱量世間善惡多少,見造善者便擁護之,見造惡者即共嫌毀”。帝釋天的稱量人間的善惡,完全根據四王天的報告。經中說:它們巡視人問時,如發現人類知道如法持戒,勤行布施,孝順父母,作諸善行,報告到帝釋天那裡,帝釋天知道人類的確在行善,所以就很歡喜的降福給人類,使這世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發現人類不知如法持成,布施貧窮,孝順父母,並作諸惡,報告到帝釋天那裡,帝釋天知道人類的三業作惡,所以心裡就感到老大的不高興,為了警告人類的改惡向善,於是人間就不那麼平靜,人類也就不能過著安定生活!天帝釋有偈說:“六日神足月,受持清淨戒,是人壽終後,功德必如我”。佛陀聽帝釋說偈後,當即告訴諸北丘說:帝釋所說這倡,雖不怎樣究竟,大體是不錯的,你們應該相信。
  如上所說,我們知道,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人發心受持八關齋戎,所謂逐人的惡鬼,就會遠遠的離去,住的地方也就安吉,所以於六齋日,持齋受戒,所得福德,超過余時!不過在此要請大家注意而不可誤會的,就是不要以為於六齋日,有天人到人間來巡視,我們就規規矩矩的,不敢為非作歹,過了齋日,是就可以馬馬虎虎。當知在這世間做人,不論什麼時候,身口意的三業,都要如法清淨,都要表現合理的行為。
  依成實論說:正月、五月、九月,稱做三善月,為昆沙門天王分鎮南洲之月,在家二眾,亦應受齋而修福的,為什麼經中未曾說到)於三善月受齋,在佛看來,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但在俗人,要他實行,不免較為困難,只可隨各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的去牧,不能硬性規定的強制執行,至於六齋日,由於時間短,行來較易,不致感到什麼不便的地方,所以佛制六齋日,受持八關齋戎。
  四  八關齋戒的功益殊勝
  受戒,不論是受那一類型的戒,必然是都有其所應得的功德。以在家學佛者說:受五戒有受五戒的功德,受八戒有受八戒的功德。這是發心受戒者,所應予以肯定了知的。不然的話,誰還願意受戒?諸位現在受的是八關齋戒,其所得的功德如何,得先與受五戒功德較量說起,唯有從這互相較量中,才能顯示受持八關齋戒的功德殊勝,才能堅定諸位受持八關齋戒的信願。
  經中說:假定有這麼一個人,發心以飲食、衣服、臥具、湯藥四事,供養滿四天下所有的眾生,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這樣的供養,乃是以一百年長時期這樣的供養,其人所得功德當然是眾多的,可是盡管有這麼多的功德,但不如在一日一夜的短時期中受持五戒的功德。戒德的高超殊勝,於此可得到明證。
  受持五戒,雖有這麼大的殊勝功德,但與受持八戒所得功德比較起來,還是差得很遠。龍樹在智度論中舉個很好的比喻說:譬如帶兵作戰的將領,假定是個軟弱而膽怯的,縱然統兵作戰很久,亦不能建立破敵的功勳;假定是個勇健而威猛的,迅速的擊破來犯的敵人,於一日當中就可功蓋天下。當知五戒功德和八戒功德的不同,也是如此。因五戒但能遠離邪YIN,還未能根絕欲本;八戒已斷除正YIN,不再受欲染的料缇,事相已經同於無漏。時間雖僅一日一夜,而所取的戒行則多,所以功德超過五戒。
  不過在此還有一點需要加以說明的,就是不論受持五戒或受持八戒,依大智度論說,最要緊的一點,在於發廣大心,若能發廣大心,雖持一日一夜戒,亦會獲得殊勝福的,若不發廣大心,雖盡形壽持五戒,所得只是有漏功德。所以諸位發心受八齋戒,不為個已功德及解脫著想,而應為一切眾生受此戒行,亦即不將這受戒功德,視為獨自一人所有,而應視為與諸眾生共的,願與眾生同向無上佛道前進,才能得到最極殊勝的福德!大乘佛法的最大特色,是要每個佛弟子,不論做什麼善行功德,都要把廣大眾生,放在自己的前面,不可專為個人的利益設想!
  弘一律師說:“五戒八戒,當分屬於小乘;然欲秉受戒品,應發大菩提心。未可獨善一身,偏趣寂滅。雖開遮持犯,不異聲聞;而發心起行,宜同大士。清信之侶,幸其自勉”!律師又說:“八戒通大小乘。小乘者,如成實論等。大乘者,即菩薩八戒:如文殊問绖及八種長養功德經所明。吾等既已受菩薩戒,今受八戒亦即是大乘八戒也”。所以受了菩薩戒的,同樣可受八關齋戎。有人說受了菩薩戒,不需再受八關齋戒,顯然是錯誤的!從弘一律師所說看來,受菩薩戒與受八戒,既不重復亦不沖突
  受持八關齋戒所有的功德,既是無漏而又是大乘的,當然不是世間有漏功德所可比擬的,所以佛在經中對天帝釋曾經加以呵斥。就是有次天帝釋聞佛所說八關齋戒的功德殊勝,於足不期然的歡喜贊歎說:“六齋神變月,奉行八戒齋,彼功德殊勝,則為與我等”!一般聽來,奉行八戒,能得像天帝釋那樣的功德,亦覺是很不錯的了。可是佛陀聽後,立刻呵斥天帝釋說:你這樣的講法,是不合道理的,你也沒有資格可作這樣說,唯有阿羅漢始有資格作這樣說。為什麼?要知你天帝釋,既沒有遠離貪嗔癡等的煩惱,又沒有解脫生老病死的大苦,種種憂愁與悲苦,都還纏縛著你的身心,怎麼可說受持此戒的功德與你相等?老實告訴你:你天帝釋所有的功德,只能感受天帝釋的果報,是不能出離三界的;可是受持八戒所得的功德,能夠證得出世三乘聖者的菩提,而阿羅漢是捨諸生死重擔的出世聖者,所以他可說受持八戒所得功德與我等,你天帝釋是不應該這樣說的!從佛的這一宣示,我們得以明確的知道:天帝釋的福德與無漏的福德相比,是有著大淵之別的,諸位應常發心受持八關齋戒。
  進一步說,受持八關齋戒的功德,不但與阿羅漢的功德相等,而且他就是世間菩薩。文殊問經說:“世間菩薩,八戒者是”。可見要在這人世間做個菩薩,並不是怎樣困難的事,只要發大菩提心受持八戒,當下你就是世間的菩薩。受持八戒的功益殊勝,豈不更顯然的表示出來?這還不算,處胎經說:“八關齋戒者,是諸佛父母”。受持八戒的功德,簡直與諸佛功德相等,甚至諸佛如來是由八關齋戎所出生的。金剛經說:“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現在套用這句話,亦可作這樣的說:“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八關齋戒出”。是則八關齋戒的功德殊勝,真是不可思議,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菩薩本生鬘論,對這八戒功德,有更透辟的敘說,現我用語體文說明如下:若人能夠持是八戒齋法,從表面看來,這人雖沒有穿著華麗的衣服,但他已經具有慚愧之衣。當知慚愧之衣,比什麼衣服是都來得莊嚴的!受持八戒齋法的人,雖無有形的牆垣,阻擋外賊的侵入,搶奪尊貴的珍寶,但已具無形堡壘,御捍六根的怨賊,紉奪內在的功德。依佛法說:外財的喪失不足惜,法財的被紉才是最大的損失。要想法財不被劫取,唯有築起齋戒的牆垣。受持八戒齋法的人,就世間的種族說,不一定是高貴的,可能是首陀羅族,在印度的種族說,足屬最下的一等,可是由於彼受八戒的關系,已經住在聖種姓中,經過一個相當時期後,會結聖菩提果的,只是世間種族的高貴有什麼用?印度方面,自古以來,以諸璎珞為莊嚴具,什麼人有諸璎珞,就顯得其人的莊嚴高貴。受持八戒齋法的人,不一定會有世間真珠之類的璎珞,但因由於八戒齋法的在身,是就已經具有種種善法功德莊嚴其身了,而且這種莊嚴不是世間任何珍貴的璎珞所能比擬。優婆塞戒經八戒齋品說:“是八戒齋,即是莊嚴無上菩提之璎珞”。同樣的理由,受持八戒的人,雖不具有金銀等的七寶,但已積集了人天的七種法財,不需依賴任何橋梁,是就可以超越險道!
  受持八戒的功德是這樣的殊勝,所以經中說用十六大國中,最極珍貴的寶物,供養諸比丘僧,不如齋戒一日一夜的功德。薩婆多論亦說:如果一個人做了閻浮提王,於間浮提中廣行布施,使得一切人民,於諸金銀財寶,得到受用自在,其功德自然是很大的,但以八戒齋法的功德,分作十六分來說,間浮提王布施所有的功德,不及受持八戒功德的十六分之一!諸經論中所以這樣盛贊八戒的功德,因這是出家離俗的始基,是得三乘菩提的道種,乃至成佛亦是由於受持八戒的這一念而來!
  受持八戒能得殊勝的功德,相對的自然也就可以滅罪。關於這點,善生經說得非常明白:受持八戒,能夠除去五逆重罪。其余的罪障能滅除,自然是更不成問題。五逆,就是弑父、弑母、弑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佛法認為這是最重的罪,將來要感五無問苦果的。可是現在由於受持八戒,五逆重罪當下就被消除,八關齋戒的功益殊勝,真是難思難量!中阿含經還有這樣的說法:“多聞聖弟子,持八支齋時,憶念如來十號名字,若有惡思不善皆滅”!多聞聖弟子,尚賴這功德力,滅罪除愆?進德修業,諸有要求出罪進德者,宜更乘此良機受持八戒。
  受持八戒,會得如上所說的殊勝功德,這當然是不成問題的,問題在於短短的一日一夜中,是否做到淨念相繼,能夠淨念相繼的守持清淨,自然會得如上的功德,不然的話,由於你的一念心,沒有放在齋戎上,終日東想西想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那你所得的功德,就要大大的打折扣!所以在受齋戎的一日一夜中,要放下世俗的一切,將整個身心沐浴在佛法中,受佛法的熏陶而與佛法相應。如果漫不經心,只是隨人起倒,受戒是受戒了,但未隨於戒轉,結果空過一日夜,那是非常可惜的!為此,木堂特別制訂修持的時間,領導大家共同的修學。
  淨念相繼,固然是保持八戒清淨的很好方法,除此而外,成實論中,說有五法能使戒行清淨:一、於受我的期間,能夠如法的行十善道;二、於受戒的期間,斷除前後惱諸眾生的事,不再使眾生感受不必要的苦惱;三、於受戒的期間,在自己內心中,不再為惡心所惱,亦即不再動起不正當的念頭,以免影響戒行的清淨;四、於受戒的期間,時刻憶念佛、法、僧、戒、捨、天而為戒行的守護,仗斯六念的功德,以保持戒行的清淨。五、於受戒的期間,願將自己所得持戒的功德,回向於究竟涅槃,決不以此而求人天的福報。能這樣的受齋,戒行自得清淨。
  昆婆沙論更以五句分別受持八戒功德,是否能得大果,現我亦向諸位略為介紹一下:
  一、如有自在受此齋戒的人,為他負責廚房飲食的人,想要殺害眾生的生命,以供他於飲食時受用。他知道這事,就對廚人說:今天是我受戒的一天,你不得殺生供給我食,可以留待明天殺給我吃,這是普通人的觀念。另有擔負保家衛國的國家軍警,將所捕獲的怨敵,送到高級官員這兒來,請求給子怨敵的應得之罪,高級官員對來使說:你且把他扣留起來予以看管,因我今天受了齋戒,不可違律殺害眾生,到了明天,我會依法予以殺伐的。像這樣的受八齋戒,根本業道雖是清淨的,但近分方面並不清淨。佛陀說這雖是勝業,但不能夠獲得大果。
  二、另有自在受此齋戒的人,不但根本業道是清淨的,就是近分亦定極清淨的,但為欲尋伺、恚尋伺、害尋伺之所損害,因而仍然不是理想的受此齋戒。當知欲、恚、害的三種尋伺,是一種惡分別,有了這些不正當的分別存在,內心必然是不得清淨的,當然就會影響到戎行的守持。正因惡尋伺是擾亂心靈的不好東西,所以佛說這個發心受我的人,就其所受我說,雖是一種勝業,但不能由此獲得大果。
  三、還有自在受此齋戒的人,不但根本業道與近分都是清淨的,而且亦沒有惡尋伺之所損害,自然是很難得的,可是仍然不理想的,就是他不能提起正念,將一念心放在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捨、念天的六念上,以致仍有種種不正當的妄念現前。由於妄念不斷的湧現,其心自然不能安住在淨戒上,而求戒行的清淨也就不可得。正因是這樣的關系,所以佛說這個發心受戒的人,就其所受戒說,雖是一種勝業,但不能由此獲得大果。
  四、復有自在受此齋戒的人,根本業道是清淨的,近分同樣是清淨的,亦沒有惡尋伺所損害,更能時刻提起正念,不能不說這受戒者的難得!然而仍有不美滿的,就是他不能將受持齋戒的功德,同向於出世解脫,只是要求上生到天堂,享受天上的欲樂,因此,佛說這個受齋戎的行人,雖說是種勝業,但不能夠獲得大果。
  五、更有受此齋戒的人,具有根本業道清淨、近分清淨、非惡尋伺之所損害、攝受正念、同向解脫的五種希有難得的心行,自不是以上四種受戒的人之所能及,所以佛說這個受戒的人,不但是修的殊勝業,而且能夠獲得大果。這所得的大果,從小乘說,就是解脫涅槃,以大乘說,就是佛果菩提。
  本上所說,應該知道,受持八戒,的確是有殊勝功德的,所以應常發心奉行八戒,更要於六齋日受持八戒。不過在這工業發達的現時代中,要六齋日受持八戒,可能會有很多人,沒有這個閒暇的,但最低限度,要能做到一月一次的齋戒。弘一律師說:“若嫌每月六日太多,可減至一日或兩日亦無不可;因僅受一日,即有極大功德,何況六日全受呢”?不過當你發心受此八關齋戎,不論是在受戒之前,不論是在受戒之後,不論是在正受戒時,都應嚴肅自己的身心,以八戒水洗浣自己的身心,使自己的身心與戒相應,而得身心清淨及諸殊勝功德。
  五  八關齋戒的受者揀別
  前兩次和諸位所講的,是有關於戒德的殊勝,戒德既是這樣的殊勝,理應人人受八關齋戒,從受戒中得殊勝功德。話雖這麼說,但亦不是人人可以受這八關齋戎的,一定要具備相當的資質才可以受,否則的話,不論你怎樣的發心,是都不容你受這八關齋戎的。
  在此所成為問題的,就是什麼人可受什麼人不可受,從什麼地方來加以分別?這就要在受戒前進行一番嚴格的考查,看他或她是不是受戒的法器,然後決定應不應為他或她受戒。所謂考查是通俗的說法,在戒律上講叫做問遮難。就是在受戒前,做為傳戒師的,對於發心受戒的人,必須詳細的問清有沒有能為受戒作遮止、留難的事,假定有的話,成為受戒的最大障礙,那是不能為之授戒的。羯磨注說:“當於受戒前,具問遮、難”,就是此意。
  究有一些什麼事能為受戒的障礙?據善生經說,計有七種遮障,現在先為一一列出,然後再來略為說明。
  一、汝曾盜現前僧物否?
  二、汝曾於六親男女中行YIN否?
  三、汝曾污破僧尼梵行否?
  四、汝曾於父有病時捨去不顧否?
  五、汝曾於母有病時捨去不顧否?
  六、汝曾於師長有病時捨去不顧否?
  七、汝曾殺害發菩提心眾生否?
  僧物,就是供養眾僧的東西及屬於常住所有的財物。常住物,依律說有四種:一、常住常住,如眾僧所住的厲屋,眾僧所用的器具,眾僧所植的花果,眾僧所種的林樹,眾僧所有的田園,眾僧所雇的僮僕,眾僧所蓄養的畜類等。在什麼地方,就屬於什麼地方,不得移轉到別個地方去,所以叫做常仕。住在這個常住內的僧人,只可以受用這些,絕對不得分買,應該永遠存留,所以復雲常住。二、十方常住,即寺廟中供給僧眾飲食等的物品及資具,不但現前在寺廟中的僧眾可以受用,就是外來的客比丘來到寺中皆得受用,所以叫做十方。是這寺中的飲食等,就是屬於這個寺中的,絕對不可擅自的移至他處,所以叫做常住。三、現前現前,如有一般的信徒,發心供施財物等,說明只是供施住在這裡的出家人,或是指名供施寺內的某幾個出家人,所以叫做現前。發心供施的人既然如此,當時就將他或她所施的分配給各個出家人,不再把它存留一點,所以復雲現前。四、十方現前,如出家五眾死了以後,所有可以分的遺物,應該舉行羯磨來分。在沒有舉行羯磨分配以前,共亡僧的遺物,屬於十方僧的,不論什麼地方來的出家人,都有他的一分;若巳作了羯磨,現前借眾自分,其他地方後來的僧人,足沒有分的,名為現前。
  僧物有上四種不同的分類,但不論那一類的僧物,我們都不可盜取,如果盜取的話,過失足很重的。依佛法說,三寶物品,是都很重的,而僧物為重中尤為極重的。方等經中華聚菩薩說:“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所不救”。大集經說:“盜僧物者,罪同五逆”。觀佛三昧經說:“用僧只物者,過殺八萬四千父母等罪”。
  在此或有人間,盜用僧物罪業,為什麼特別重?當知檀信供施一粒一毫給僧團,本來就是要供十方一切凡聖僧的,所以僧寺中的犍椎一響,不論遠近都能聽到,若凡若聖都能受用,既可助成僧眾的道業,又能冥資施主的福德。招善既是這樣的眾多,獲罪又怎麼會得很少?是以盜用僧物,不論是多足少,其罪是都不可饒恕的!
  佛弟子中有位牛岡比丘,雖經修道巳得阿羅漢果,但他在受用飲食時,還像牛吃草的那樣,有人覺得這種吃法很怪,就請問佛以何因緣是這樣的?佛告訴諸比丘說:過去生中牛呞曾經盜取五六粒米放在口中咀嚼,於是後來墮在畜生中做五百世的牛,牛吃草是這樣的吃法,五百世中已經成為習慣,所以現雖證阿羅漢,還是這樣一種吃法。
  盜用僧物,不用說,以出家人為多,一般俗人,特別是信眾,是很少盜僧物的,但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如現在各地反客為主的所謂信徒代表,就是專門侵損常住的,亦即是將僧物占為已有的,像這樣的佛教信徒,不特沒有受八關齋戒的資格,就是做個正信佛徒的資格亦沒有。
  不說盜用僧物的人過失很大,就是正信的優婆塞、優婆夷及識達的正人君子,知道僧物的不易得,受用僧物不易消化,僧眾不予以招待,非特不應不高興,而且應生大歡喜,認為這是佛法的規律,理當是這樣的。所以在家信眾到寺廟來,應存“為法來非為食來”的正確觀念!
  現在是個末法時代,在各地親眼見到的,為法來的很少,為食來的很多。不信請看:不論什麼地方,凡是講經法會,聽眾總是寥寥無幾的,而這寥寥無幾的聽眾,真心聽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是一般法會,如果有齋吃的,人總是多多的,這還不算,大都是到快吃齋時才來,既不參加誦經禮忏,又於吃了齋後就走,不特沒有說法的道場無法可聞是如此,就是說法的道場有法可聞亦如此。有人以為這是佛法興隆的“象,但在了解佛法的人看,這與世人趕熱鬧沒有兩樣,正是佛法沒落的象征!
  是以牧個佛弟子,不論在家與出家,對僧眾的東西,都應如護眼珠一樣的愛護,既不可隨便亂用,又不可任意盜取。過去不知盜用僧物的嚴重性,曾經盜過僧物的,現在發心來受戒,必須先忏侮清淨,否則的話,足絕對不可受戒的,即或不知為你授了,你亦不能得清淨戒。所以是否曾經盜過現前僧物,在問遮難時,定要交代清楚。假定是有就答有,假定是無就答無,不可含糊其詞。
  六親男女是與自己有密切關系的人,不論就世法、佛法說,都不應有不正常的苟合行為,假定有的話,為障道大敵,是不可以受戒的。比丘、比丘尼是修清淨梵行的行者,是求解脫的出塵上士,是為人天的無上福田,是做一般眾生的模范,真是所謂神聖得很,亦即絕對禁止YIN欲的。如果世俗的男子與女人,去做污破僧尼清淨梵行的不道德的行為,自是罪大惡極的!當知YIN欲雖不是生死的根本,但它必然是障道法,不特障礙於現生中得涅槃,亦復障礙於未來世得菩提,甚至亦是障礙生天的一法,因為到色界天以上,是都沒有欲界天及人間的男女之欲的。嚴格說來,人與人間,除了正常夫婦的關系,不可與其他男女有不正常的行為,何況是與自己有血統關系的人h更何況是修清淨梵行的出家僧尼;自更不可有YIN欲事!
  是以在這世間做人,盡管自己一時還不能遠離YIN欲,最低限度要能做到不與自己關系的人有染,對志求解脫好樂寂靜的僧尼,更應予以高度的尊敬,不說不應有不如法的苟合,就是言語嘲調,聽其—晉聲,見男女相,心生染著,是都要不得的。不說普通一般人染著於色,會有很大的危險,就是騰空飛行的獨角仙人,一旦對色有所染著,都會為YIN女騎頸來人人間,從此失去神通,再也不能飛行。我們是什麼人?對這能不謹慎?所以在未學佛前,曾否有過於六親男女中行YIN,或是否有過污破僧尼的梵行,同樣要有所交代,有就說有,無就說無,不可隱藏不露!
  父母師長,不是養育我們的恩人,就是教導我們的恩人,沒有父母,不說沒有我們這個生命出現於世,就是出現世間亦不致於長大成人。沒有師長,不說不能得到高深的知識,就是一般的常識亦不能得。
  父母對待子女的無限慈愛,是沒有辦法可以形容得出來的,不說別的,只以子女有病來講,看到子女展轉呻吟於床第,雖明明是子女所受到的苦痛,但在慈愛的雙親感覺中,此自己害了一場大病還要苦,所以始終在有病的子女面前轉來轉去,一下子采采兒女的溫度,一下子喂喂兒女的飲食,吃藥的時問到了,立刻拿藥給兒女吃,應該要請醫生時,趕快就把醫生請來。照顧兒女病痛的回到,體貼兒女病痛的苦惱,比任何有德性的護士超過百倍。父母對於兒女病痛,既是這樣無做不至的照顧,到了父母年老有病時,做兒女的應當加倍的侍奉湯藥,一刻不離的在有病的父母左右,才能顯示你對父母的孝順。現在假定有這麼一個兒女,平時固不能承歡於膝下,到了病時更捨棄父母於不顧,任憑父母的或病或死,試問那裡還像一個做人子女的樣子?老實不客“的說,人性已經失去,做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師長是極神聖的,他們為了教育下一代,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學識及應如何做人的道理,盡他自己力之所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看到我們的學問一天天進步,老師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歡喜,看到我們的學業總是不得向前,老師的心裡就感到極大的不安,好像自己沒有盡到責任似的。老師除了給與我們知識的傳授,且給與我們種種的鼓勵和愛護。因為真正負責任的老師,總希望自己所敵的學生學業有所成就,更希望自己所教的學生品格極為高尚。不唯如此,而且都是以身作則的,亦即如法而說,如說而行的人,不是教導學生的是一套,而自己的行為又是一套。即或有時見到學生有不如法的地方,總是給與我們循循善誘,告訴我們如何做個像樣的人,決不隨便打罵,即或有時打罵,出發點還是為我們好的。所以我們做學生的,不論在何處見到老師,都應予以承事禮敬,就是師不在前,亦應思惟老師給自己的教誡,其虔敬真切的程度,要如孝子思念父母,饑者思念飲食一樣。足以師長如果病了,更應在前在後的侍奉湯藥,隨時隨刻的照料一切。假使平時老師長老師短,到了老師病時,就走得遠遠的,不去看顧老師,不問老師死活,那還像個什麼學生?又使老師多麼傷心?所以牧學生的,在老師病時要特別照顧!
  依佛法說:父母是生養我們色身的,師長是生長我們法身的,對於我們的恩德之大,那是沒有辦法可以說得盡的,不說我們說之不盡,就是佛陀亦說不盡。心地觀經佛曾這樣表示:“我一劫之間住世而說,亦難說盡”。該經雖是說的慈母之恩,而實父恩與師長恩,亦未嘗不是如此。有的經中,佛亦這樣告訴我們:當父母師長有病時,供給種種所需,固然不成問題,而醫藥與照顧,尤為不可或缺。假定在父母師長病時,敞子女或學生的,只顧自己的享樂,不顧病者的死活,做人的資格都沒有,那裡還能受佛制的八關齋戒?是以在未受戒前,定要審問是不是有過這種情形,如果有過不顧父母師長的病苦,自然要成受戒的障礙,必須忏悔以後,方得如法受戒。
  發菩提心的眾生,縱然還是個凡夫,但他所有的功德,實已超過了二乘,我們應該對他予以最高度的尊敬和愛護,為什麼?因發了菩提心的菩薩,具有忘我的精神,一切都是為了眾生設想,不論是自己所有的錢財,不論是自己所有的知識,不論是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能毫無保留的供給眾生,而且不分遠近親疏的給與,菩薩這樣的等施一切眾生,既不望於眾生對自己有所酬報,更不追求什麼名聞利養,而是真正為了救護一切眾生,攝取饒益眾生才這樣做的。因為當時菩薩只有悲愍眾生的一念,看到眾生陷溺在無限痛苦中,只問自己力量能不能做到,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什麼。由於菩薩以悲愍心而念其施,不說力量可以做得到,無條件的去救濟眾生,就是自己力量做不到的,亦不忍心對眾生說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像這樣忘己利他的發心菩薩,我們應從多方面去維護他,使他得以安心的從事利他工作。如果不能做到這點,已是有負菩薩的發心,何況還要去殺害發菩提心的眾生,使得無量數的眾生得不到菩薩的救度?試問你的這個罪過多大!所以如果曾經殺害發菩提心的眾生,那你絕對就不是一個受戒的法器。因此,在問遮難時,要老實答覆,如沒有當然最好,假定有,要誠心忏侮,然後方可受清淨戎!
  如上所說的遮難,實是四種性罪中的殺盜YIN三者:殺發菩提心眾生是殺生,盜現前僧物是偷盜·,於六親等行YIN是YIN欲,足性罪中的極重罪,在家假定犯過,就障礙無作戒體的不能發起。在此有人問道:四種性罪中的大妄語,為什麼沒有列在遮難之中h這因“未證聖果言證,未得道說得道”的大妄語,大都是出家人犯的,在家人下容易犯這大妄語戎,所以在遮難中沒有提及。
  羯磨疏依成實論說:不特有上七種遮難的不得受戒,還有犯過五逆罪的,或是賊住之人,或污比丘尼的,是都不許出家,因為他們的這些罪行,深深的障礙聖道,不是忏侮得以還淨的,所以即使讓你發心出家,你也不能證得清淨聖道,一定要先受了重報才行。不過八關齋戒,只是練習出家,不是正式出家,只要認真忏悔,而且保證於忏悔後,不再違犯,是可受八戒的,並可依之修行布施、利益人群等的慈善事業。
  所謂賊住,就是沒有受具足戒的人,偷偷的進入僧中共受利養,或者盜聽僧團中的正作羯磨,亦是成為出家的大障礙,因為他們閱律和聽律後,對於法及僧,會生起憍慢,是最不好的。但受八戒者,如果是賊住,亦足不相宜。所以真正發心受八戒者,定要是個身心清淨的法器!
  六  八關齋戒的忏悔必要
  佛教中的很多法事,都要先舉行忏悔,特別是歸依與受戒,忏悔更是不可缺少的一著。如初發心歸依,來做三寶弟子,當然是要做個佛化新人,但如沒有經過合法的忏悔,以原來具有罪惡的身心進入佛門中來,怎能接受佛法的滋潤,而成為佛化的新人?因有種種的罪惡在身,縱形式上已成為佛徒,但對佛法的如法熏修,總不免是個極大障礙,所以在歸依與受戒前,舉行真摯而誠懇的忏悔,實在是非常重要的,亦即是不可缺少的!
  不但在歸依與受戒前,忏侮有它的必要,就是在歸依與受戒後,忏悔同樣有其重要性。因在我們幾夫的階位,不管你是個怎樣小心謹慎的人,亦不管你對歸戒怎樣的尊重,但誰也不敢保證的說,我絕對不會觸犯所受的歸戒。要知幾夫畢竟是幾夫,有時不免會要煩惱街動起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而犯了戒,使得身心重又受到染污。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恢復身心清淨,依佛法說,除了忏悔,更無其他辦法,足以佛法對於忏悔,予以極高度的重視。任何一個要入佛門或已入佛門的,必須進行必要的忏悔,以期保持身心的清淨,無所障礙的修學佛法!
  忏悔的重要性已經知道,現在進而解釋忏悔雨宇。梵語本來叫做忏摩昆,或簡單的叫做忏摩。中國譯為厭離,或者叫做改悔。華梵合舉,叫做忏侮。有人解釋說:忏是首的意思,悔是伏的意思。如世間的一般人民,或如古代的得罪於王,或如現代的違犯法律,受到治安當局的逮捕,自知自己的錯誤所在,只好“伏款順從不敢為逆”。順從就是低首認罪,不逆就是俯伏受裁。當知佛法的行人也是如此,就是做了違犯律行的事,唯有順從佛法的道理,屈伏在三寶的足下,真實不虛的痛切忏侮,表示從今以往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是即所謂真誠的痛切忏侮。
  或有這樣說:忏是約白法講的,悔是約黑法講的。黑法是罪惡的事,應該政悔不要再去造作,白法是善行的事,應該企求而如法的去做。取捨合論,所以叫做忏侮。還有這樣說:忏是約修來說的,就是過去棄而不修的一切善法,誓願從今已去,精進勇猛的不斷修習;侮是約改往說的,就是過去所曾作的一切惡不善法,誓願從今日起,予以鄙視而痛切悔改。依這兩種說法,我們可以知道:忏悔具有消極與積極的兩面。就消極的一面說,廷約去惡講的,就積極的一面說,是約興善講的。唯有像這樣的興善滅惡,才是忏悔的具體意義。
  忏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披陳自己所有的眾失,發露自己所有的過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把它隱藏起來。只是這樣仍然不夠,要更進一步的斷相績心,厭侮自己過去錯誤的行為,絕對捨離不再有所違犯。印順論師說:“佛法的忏悔制,於大眾前坦白的披露自己的過失,接受僧團規定的處罰。經過一番真誠的痛切忏悔,即同復清淨。如瓶中有毒,先要倒去毒物,洗滌清淨,才可以安放珍味。如布帛不淨,先要以厭皂等洗淨,然後可以染色。所以唯有如法的忏悔,才能持律清淨,才能使動機不純的逐漸合律”。所以發心忏悔,應當坦白的發露罪惡。
  正因如此,所以有人說:梵語的本來名字,叫做阿缽底提捨那。阿缽底譯為罪,提捨那譯為說,順此方的文法,名為說罪。意謂行人對於戒律,如果有了什麼違犯,不必把它隱藏起來,老老實實的向大眾說出,請求大眾准許自己的改過自新,獲得大眾的鑒諒與許可,你的罪業立即就可得到消除,而且由於大眾的威德力,使你不自覺的對罪有所畏懼,生起不敢再作的意念。印順論師說:“戒律的軌則,不在乎個人,在乎大眾,……學者應追縱古聖的精神,坦白的發露罪惡,不敢覆藏,不敢再作,使自己的身心清淨,承受無上的法味”。
  公開的坦白的發露自己的罪惡,說來是很容易的,做來並不那麼簡單。因為世人大都有這麼一種心理,就是不論做錯了什麼事情,總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即或有些無關重要的錯誤,可向自己有關的人透露,但若較為重大的罪惡,不說對一般人不會吐露一點,就是極為親密的知己,甚至父母妻兒子女,亦不會坦白出來。原因是罪惡的事,總是有失體面的事,亦足不名譽的事,在造罪者的本身,亦是知道很清楚的,所以不論怎麼樣,總不好意思說出。世間犯罪的人多,發露罪惡的人少,原因就在於此,殊不知這麼一來,始終墮在罪惡的深淵,無以自拔!
  靈峰澫益大師對不肯發露的人,有幾句話說得非常懇切:“世人正造罪時,實足大惡,不以為恥。向人發露,善中之善,反以為羞。甘於惡而苦於善,遂成惡中之惡o/水無出期。顛倒愚癡,莫此為甚”!罪惡的事情做不得,本應人人所知道的,可是到了造惡時,由於煩惱的沖動,竟然不顯羞恥的,膽大妄為的去做。等到做錯事情以後,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為了顧惜自己的體面,總是隱忍的覆藏起來,不願公開的向人說出,以為說出是很難為情的。殊不知你不向眾發露自己的罪惡,你的罪惡根源是不能得到清淨的,這不是愚癡顛倒是什麼?
  忏悔是以什麼為體?是以慚愧心為體,所以有說忏名為慚,悔名為愧。一個人的所以造惡犯戒,由於道德的自覺心不夠,因而在無慚無愧的心理驅使下,不自覺的造下彌天大罪。可是人畢竟是有人性的,做了錯誤的罪惡以後,有時扪心自問,總不免有點感到內心不安,或是覺得對不起父母師長,甚至責備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錯事?當知這時的慚愧心,不期然的就會湧現出來,由於慚愧心的湧現,自然而然的要求忏悔,認為如不痛切的忏悔,以後似乎再難以做人!人在這個罪惡重重的世間,有時所以還能戰勝罪惡,可說就是這個重善輕惡的慚愧力量!
  同樣是慚愧心,因慚愧的對象不同,共所發生的力量,就有品類的差別。假定你是對師友而生慚愧的,覺得如我做錯了事,未免太對不住師友,是則在師友看到你的時候,你自不會做出傷風敗德的事,設若師友見不到你的時候,你就又故態復萌的,去牧不如法的事,以為橫豎師友沒有看到,姑且做一次有什麼關系?是即慚愧的力量薄。假定你是對佛天而生慚愧的,認為我如做錯了事,普通一般人固然不知道,但是高高在上的佛天,是會清楚明監的,怎可做對不住佛天的事?這末一來,想到佛天就不敢做,想不起佛天就又亂來,是即慚愧的力量還不夠強!
  真正強而有力的慚愧,應該還足對自身的,就是想到自己本來具有與佛一樣的覺性,而諸佛所有的覺性,已從重重煩惱的包圍中,徹底的被開顯出來,成為最聖潔的人間覺者,而我還是一個生死凡夫,不特未能做到覺性的淨化,且還願顛倒倒的做出很多不應做的事,面對諸佛,反觀自身,怎不感到慚愧?即此一念慚愧心的現前,於是立志重新做人,不特要將過去的一切錯誤改正過來,並且決定未來不再造作一切罪惡,以期逐步開顯自己木有的覺性,而達到正覺的完成。可見一個人“如能自覺人格的尊嚴,即能使向善離惡的慚愧心活躍起來”,改往修來。
  斷隗忏悔,為學佛行人最重要的修持,對於個己的身心清淨,實在有著重大的關系。所以每個佛法行者,應特別的重視於此。如果我們能念念的在慚愧中,就是念念在嚴淨的修持中,不致有毀戒犯戒的行為表現,而你善根功德也就在念念中得到增進。同時要知的,就是造成的罪惡,覆藏在身心中,如不從慚愧的心理,予以有力的忏悔,內心總是不大安然的,設從股重的慚愧心中,真誠的發露忏悔,就司得到潔淨,而內心亦即安樂,所以戒經中說:“有罪當忏侮,忏悔則清淨”。或說:“有罪當忏悔,忏悔則安樂”。從慚愧心而來的忏悔,其效力於此可見。
  我們的發七學佛,不是為求消遣的,而是希得勝果的,但勝果的獲得,不是希冀所致的,須從實踐實行中去求取。講到佛弟子的實行,要不外於雨方面,就是斷惡與行善,假定惡法沒有斷除,善法是難以進修的,而惡法的斷除,最勝的妙方便,則無過於殲侮。六門陀羅尼經說:“我之所有眾魔之業,若不先悔,終不發心緣無上覺,故所有罪先須忏悔”。一般人所以不做忏悔工夫,病在對於罪惡沒有怖畏,以為小小的罪沒有什麼關系。其實小小罪是不可輕視的,今天做一點,明天做一點,積少成多,久而久之,充滿身心,怎可不加怖畏?豈能不子忏悔?
  因此,我們過去所作的諸不善行,不論是現生或非現生的,現在發心來受八戒,就得在受戒之前行愧忏,盡情的發露自己的罪惡,悲泣流淚的請求滅罪之法,實是最極重要的。增一阿含經說:“若受八關齋,先須忏侮前罪,然後請受戒法”。唯有這樣的如法忏侮,方能得到請戒的實益。因為所受的戒法是清淨的,如果你的心地不清淨,怎能納受這清淨戒法?不過在舉行忏悔時,要從心靈的深處出發,真實至誠的痛改前非,遍身熱行的徹底淨化,始得消除無始的業障。如果依樣畫葫蘆的,只是作形式的忏侮,那是不能消除其罪業的,這點不能不特別注意!
  諸位來此受八齋戒,每次我為諸位傳授戒法,一開始就教諸位忏侮說:“我某甲,若身業不善,若口業不善,若意業不善,貪欲嗔恚愚癡故。若今世,若先世,行如是罪,今日誠心忏侮,身清淨,口清淨,心清淨,受行八戒”。木此宣讀的忏悔語句,我們可以明確的知道,眾生所有的一切罪業,是依身、語、意的三業所構成的。如殺生、偷盜等的行為,是由身體的動作而造成的罪惡;如妄言、雨舌等的行為,足由語言的表達而造成的罪業;與思心所相應而傾向於惡的內心的活動,是由意業所產生的罪業。離了身語意三業的活動,還有什麼罪惡可言?
  既知所有的罪惡,是從三業因緣生的,現在要想忏悔清淨,當然還足要從三業因緣忏起,方能合諸罪業消滅清淨,聽從須以三業勤求忏悔。而忏侮必要首先具有斷隗。斷隗是從心生的,以意業為因,翹勤禮拜是身,高聲贊歎是口,身旦一者為緣,以這樣的三業因緣,至誠求減一切罪障,是就可以得到身清淨、口清淨、心清淨,然後受行八戒,八戒之法就能納於身心。一切罪障如千年的暗室,慚愧忏侮好似一盞明燈。所謂暗室千年,一燈能破,就是此意。足以諸位來受戒時,果能生大慚愧,建大忏悔,至誠感佛,不特無有不應,且必三業清淨。
  嚴格說來,佛法的忏悔制,不但在受戒時,要真誠的忏侮,就是在於平常,亦當隨時踐海,所以佛法行人,不論是向解脫道前進,不論是向菩提道前進,最好自立忏侮的恆課,或什麼時候發現到自己的錯誤,就什麼時候立即舉行痛切的忏侮,決不讓一些罪惡殘存,以污染自己的身心。有些不知自己本人忏悔的重要,想請別人代替自己忏悔,這是最要不得的。別人代為忏侮,雖不能說沒有功德,但如經中所說,只不過七分得一。假若自己親身忏侮,所有功德都是自己得的。而且忏侮沒有時間的限制,應以畢竟成佛為期的如法忏侮,所有罪業沒有不水消的。
  最後我來說個事實,作為今晚所講的結束。佛在世時,頻婆娑羅王,為摩竭陀國的國王,是個很虔誠的佛干,許是過去宿業,到了他的晚年,被惡子阿阇世,幽閉於七重室內。感於自己的罪業深重,至誠懇摯的痛切忏悔,遙向世尊禮拜說:大目鍵連是我的親友,願佛慈悲派他來授我八戒。目連奉派疾飛至王所,日日為王傳授八戒。最後佛從口中放出五色光,一一光照頻婆娑羅王頂,王雖被幽閉在七重室內,但能遙見世尊,頭面作禮,自然增進,成阿那含。足以慚愧忏悔受八齋戒,是有不可思議之殊勝功德的。至於各種忏侮的方法,平常說得很多,現略不談。

    七  八關齋戒的作法略說
  在家學佛者的發心受戒,不論是受五戒,不論是受八戒,在未正式受戒之前,傳授戒法的戒師,必須要對受戒者,說明受戒的意義,說明緣境的寬狹,啟發他們的智慧,了解戒行的重要,激發他們的心志,緣於廣大的境相,即使他們立誓要在規定的期限內這樣做,又使他們於情及非情的廣大境上起慈悲心,唯有如此,才能得增上戒。境界的認識,心志的開發,為什麼看得這樣的重要?當知這是納受戒體的主要行事。如受戒者,不認識廣大的境界,不開發遠大的心志,那是不能納受戒體的,怎可作為兒戲般的舉行?怎可不對受戒者予以說法開導?
  不說末法時代的今日,對傳授戒法馬虎了事,早在千年前的中國,對這似已有所忽略。如於元代博究南山一宗的元照靈芝律師,就曾這樣慨歎的說過:一般傳授戒法拘人,大都不明戒法原理,不能為受者解釋戒的重要,只是好像背書那樣的,照本宣讀一下而已。殊不知這樣做,不但受戒者有罪,就是授戒者亦有罪。假定這樣傳戒下去,如來的正法戒幢,不但不會被高樹起來,反而會被傳倒下去。過去如此,現在豈不是倍本加厲?諸位到講堂來受八關齋戎,所以每次要對諸位講點戒的意義,目的就是希望諸位能對戒有所了解並知發戒的境相廣大。
  諸泣現在所受的雖是八戒,但關系學佛前途很大,所以當你發心來此受戒時,對於自己所當受的是什麼法,應該先有個大概的了解。我們常說:佛教的經典,不唯是佛說的,可通五人說的;佛教的戒律,唯佛一人的制定,其他人決不能制。佛為佛子剮立種種不同的戒法,無非是對我們思想行為的一種制約,就是身體上不能有不正當的行為,口頭上不能有不合理的言論,心理上不能有錯誤的思想。而這不唯我們初發”受戒者,應當如法的學習,就是諸佛賢聖,也是依這戒法學習而成,所以稱為聖法。現在發心受這戒法,對於戒法的具體內容,自當朽個認識。
  現在首要告訴諸位的,就是真誠的發心受戒,必然得個有力的戒體,以抗拒今後的犯戒。但這戒體怎樣發得?依五戎、八戒的軌范告訴我們,足依緣於法界眾生依報、正報等境而發得的。如十方三世十法界的四聖六凡,是發得戒體的有情境;如做塵國土山河大地的一切一切,是發得戒體的非情境。關於這些,傳授戒法的人,都應對受戒者講個清楚,讓他們知道發得戒體的對象是什麼?守持戒行的對象又是什麼?否則的話,不但受戒時不能得戒體,就是受戒後也不知道怎樣持戒,想想這對受戒人的關系多大?所以授者不能不解說,受者不能不學習!
  戒師對於受戒者的開導,要看他接受的程度怎樣來決定。如受者接受的程度高,就對他詳為說明,若受者接受的程度低,就對他略為開示,不論詳明或略示,而最重要的一點,在使他知道發戒的境量是什麼,如對這一無所知,則受戒毫無用處。所可慨歎的,就是現在授者與受者,真能知道這些的,究竟還有幾個人?不但現在是如此,就是過去亦這樣,所以元照靈芝律師,對這亦曾深致無限的慨歎,認為這是佛法不幸的明證!
  或者有人會說:受戒就受戒好了,為什麼要大說其戒境?豈不是要使受者的心意紛然?靈芝律師在資持記中,對這曾作特別解釋說:眾生的所以造作種種惡,就是由於對情及非情沒有正確的認識,假定具有正確認識的話,就不致於造下無量無邊的罪業。一切罪惡之業,既因情及非情的境界而起,現在發心受律儀戒,當然還從境界而生,亦即是要緣於情及非情的不可稱量的境象,方能發得戒體,而佛制立戒法的依據,亦在於此。發心受戒的人,如不明了戒境,則他在受戒時,就不可能用心承受。這末說來,對於戒境的開示,當然有其必要而決不可忽視的!
  對於發得戒體的所緣境,有了正確而無謬的認識,進而就要開導受者,怎樣的依境來發心。發心受戒,說起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發心的勝劣,對於所得戒體的是否殊勝,是有著很大關系的。如發心的下劣,所得戒體,一定不足殊勝的,如發心的殊勝,所得戒體,一定不是下劣的,這可說足必然的道理,亦是發心與得戒的成正比例。所以戒師對受者的開示,總是策勵的說:“當發上品心,求得上品戒”。說到上品L,當然就有中品心及下品心,但三品心的差別何在,諸律並沒有為我們說明,不過既以上品心勸發受者,中下品的發心,當然是不足取的。
  要使受戒者念念不斷的發上品心,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在還沒有受戒之前,要得一個對戒律有充分認識的戒師,對他加以必要的教授,使他對於受戒所要遇到的各個事項,能夠先有一個概要的明了,那他到了正式受戒時,就可得到清淨土品戒。假定沒有經過事先的提示,到了臨受戒的時侯,才告訴他要發上品心,那是不能發生什麼大的效果的。因為臨時泛泛的說一說發上品心,受者對於戒法的重要性,不能切切實實的了知,只是迷迷糊糊的,跟著做做授受儀式而已,甚至有點連授受儀式都做不好,那裡還能得到上品戒?恐怕得戒都成問題!
  受者經過戒師的開導,真正的發起上品心來,從此上品心與合法的羯磨事境相應,就可得到所應得的戒體。但是在這納受戒體的緊要關頭,受者所當特別注意的,就是專心;總的運思,普遍地緣想如上所說的情與非情的境界。由於所觀境界的廣大無邊,能緣的心量也隨之擴大起來,並且觀想自己的身體,亦如虛空那樣的遍於法界。不唯如此,還要使這觀想念念分明,不得有絲毫的妄念夾雜其問,更不得緣想與此無關的境界。唯有如此,才能納受戒體,假定稍為大意,使心妄念紛飛,縱然形式上是在受戒,而實際是不能得到戒體的!
  在此或許有人要問:受戒者的生命體,就是這六尺之軀,為什麼要把它觀想成如虛空那樣的大?當知你所要納受的戒法,不是極少數的一點點,而是有如塵若沙的那麼多,當前這個渺小的生命體,那裡容受得那麼多的戒法?所以必須運用觀想,觀想自己身體遍於法界,才能容納無邊法界的一切善法。可見現前的這個五蘊色身,雖是過去的有漏惑業之所招感,但由作法而生起的如塵沙般的戒法,還是流注於你的這個色身之中,由此色身得到所能得的戒法。足以當我們受戒正式作法時,不得不運用這個觀想的工夫,以攬戒法歸人身心。
  受戎而得戒體,這是重要一著,誰個都知道的,假定不得戒體,受了等於未受,是以對於戒體的獲得,不得不子從特別重視。可是現在我們所要問的,就是受戒者,究於什麼時候得此戒體?有以為在受三歸以後,為說戒相之時,方是真正的受戒,亦才能夠得戒體,但實際來說,不是這樣的,當你受完三歸時,就已經得到戒體。如五戎正范說:“受三歸競,汝已得戒體”。受五我的,接著就為宣說五戒相,受八戒的,接著就為宣說八戒相。還有羯磨注說:三一授已,告雲:向受三歸,正是戒體;今又三結,示戒所歸”。可見說完三歸的一剎那為得戒體時。
  三歸得戒的經過是怎樣的?弘一律師依於資持記的三法次第加以解釋說:不論是受五戒或受八戒,在作三說三歸誓願時,你就將戒體納之於心。其過程是這樣的:在說第一遞歸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由於心力的關系,在翻惡法而為善時,能使心念完全動轉。在說第二遞歸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完全聚集在空中,好像雲與蓋一樣,使身心得到清涼。在說第三遍歸誓時,無邊法界的善法,忽然從空中下降,注入於整個身心,充滿在生命體中。如此無邊善法,藏於身心之內,從而依此戒法,修習無漏定慧,久之,就可越生死流,入涅槃城,得大解脫!
  戒體既於說三歸時已經得到,在受戒前當然是先說三歸,而說三歸的情形是這樣的:發心受八關齋戒的行者,在佛及授戒師的面前長跪合掌,隨著授戒師這樣說:“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夷)”。像這樣的要說三次。接著又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競,歸依僧竟,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夷)競”。對這同樣的要說三次。這是依於智度論說的。其他還加上“如來至正等正覺,是我世尊”句。智論所以不說這句,因為受八戒的,大都是受過五戒的,於受五戒時,已經說過這樣的辭句,所以現在略而不說。
  歸依文中,說淨行兩個字,如前所說,是簡別於五戒的不邪YIN,表示受八戒的行者,不但不可以邪YIN,就是正YIN也要予以禁止的。一日一夜,是示自己受戒的期限,揀別不同五戒的盡形壽戒,佛法僧則是歸依的對象。佛弟子所歸依的,是佛法僧的三寶,而三寶的名號,在當時的印度,不但佛教稱之,共他九十六種外道,亦自稱為三寶的。為了不使佛法的三寶與外道的三寶混濫,所以稱為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以示佛法僧的尊號,在各類外道中,沒有一類外道,夠資格承當的。我某甲,是稱自己的法名,以示這是本人的發心,不是代表他人來歸戒的。
  三歸三結以後,不但已得戎體,且亦示戒所歸,所以進而為說成相,好讓受者如法護持。假定不知戒相為何,自己犯了還不知道,這是最要不得的,亦是最為危險的。戒相如何宣說?依智度論是這樣的:“如諸佛盡壽不殺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殺生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盜,我某甲一日一夜不盜亦如足。如諸佛盡壽不YIN,我某甲一日一夜不YIN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妄語,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妄語亦如足。不飲酒,不坐高廣大床上,不著華置璎珞及香塗身熏衣,不自歌舞作樂及故往觀聽亦如足。巳受八戒,如諸佛盡壽不過中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過中食亦如是。我某甲受行八戒,隨學諸佛法,名為布薩”。
  依文看來,似乎說有九戒,而不只是八戒,這究竟是怎麼同事,我想留到“八關齋戒的支數辨別”一講,再為討論,現在姑且不談。對於這個戒相,羯磨疏中曾作這樣的解釋:如諸佛至不殺生,是把諸佛的殊勝境界和應所行的事,先為舉出;某甲以下,則是顯示發心受戒者,應如佛一樣的做到,設若換句時髦的話說,就是要向佛陀看齊,佛是怎樣做的,我亦怎樣去做。智度論簡單的作這樣的直達,可是有些經論之中,透過問答的方式以宣說戒相。如說能持否?能持!沒有一定的,隨意采用都司。
  先受三歸,感發八戒的戒體,次宣戒相,了知一一的受持。但是這樣,還不能算是作法圓滿,必須進一步的要受戒者立願才行。假定只是受戒而不發願,雖不能說沒有功德,但其功德極為做少。要知八戒屬於行,合其發願屬於願,必須行願相互配合,方能成就福慧勝業。如果單有戒行,沒有願力支持,就好像陶家做成坯質瓦器,沒有經過熱火的煆煉,終於是不堪受用的。所以授戒師在授與三歸五戒以後,一定還要受者,在三寶的面前,至誠懇切的發其誓願。發誓願時,恐怕初心受者,不知怎樣發法,由授戒師說一句,合受戒者跟著說一句。如:
  “我某甲至心發願:今以此八關齋戒功德,不墮惡趣八難邊地。持此功德,攝取
  一切眾生之惡。所有功德惠施彼人,使成無上正真之道,亦使將來彌勒佛世,三
  會得度生老病死”。如是像這樣的宣說三次,每說一次頂禮一拜,以示自己的真切之至!從這願心來看,不但要使自己免除三途八難,還要一切眾生的罪惡攝歸自己,並將自己所有持戒功德回向眾生,使眾生成就最高無上菩提。自己不墮惡趣八難邊地,這是屬於自利方面的事;令諸眾生皆成無上菩提,這是屬於利他方面的事。如是自利利他,才顯受戒行者,不是為個己而受戒,亦是為眾生而受戒!
  八  八關齋戒的支數辨別
  為佛弟子所受的戒,大多有一定的數目,如在家眾的五戒、出家沙彌的十戒等。而今諸位所受的八關齋戒,從名稱聽起來,很顯然的是八支戒,似沒有什麼可說的,但從各經論所列的數目看,不能不說有著相當的出入。不唯如此,就是戒條的層次,同樣有著此前彼後的差別。再深一層的采究,還可發現開合互異,有的經中開這條戒台那條戒,有的經中開那條戒合這條戒,以致不免使人對八關齋戒的看法,感到有點凌亂。
  表面盡管有著這麼多的差異,但從它們的體義推究起來,仍可發現它們的一致性,既沒有增多什麼,又沒有減少什麼,還是我們所要說的八關齋戒,問題就看我們怎樣處理其問的差異。昆婆沙論對這有很好的交代說:“由此近住具有八支;而於五增三,於十減一:合二為一故,開一為二故”。這是以八戒與五戒、十戒對比,說明八戒的所以成為八戒,不過是在五戒以外加上三戒,或在十戒減去一戒而成。可見八戒與五戒、十戒有著相通性,不是與五成、十戒完全無關的八戒,嚴格的說,離了五戒、十戎的戒條,就沒有所謂八戒。
  論中所謂於五增三,意即顯示八戒不是指的另外什麼東西,那不過是在五戒之上再加三戒,就成為八戒。所增的三戒,論中曾這樣清楚的告訴我們:以“不塗飾香置舞歌觀聽”,為八戒中的第六戒;以“不眠坐高廣嚴床座”,為八戒中的第七戒;以“不非時食”,為八戒中的第八戒。像這樣的序說八戒的次第,明顯的是將“塗飾香置”與“舞歌觀聽”兩者合為一戒來說。且這所增的三戒,實際就是沙彌十戒中的後四戒,因合六七二戒為一,所以成為八戒。對比沙彌十戒來看,近住律儀所缺的,只是“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的一戒。
  論中所謂於十減一,意即顯示在家二眾所受的八戒,對比沙彌所受的十戒,只要減去最後的一戒即可。當知十戒之所以得名為十戒,不過是將“不塗飾香置”與“舞歌觀聽”分開來,亦即論中所說的“開一為二”,加上“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就成為沙彌十戒。以五塵說:舞歌觀聽,明顯的是指色聲二塵;塗飾香置,明顯的是指香觸二塵。對這四塵有所染著,不是易於散亂掉舉,就是易於憍奢放逸,都與修道不相應的。所以,不論已過出家的生活,或是學習出家的生活,不得不遠離這些,假定對這仍然不能忘懷,那是難以安於出冢生活的。
  色聲香觸的四塵,既都是障道因緣,塗飾香鬘與歌舞觀聽,為什麼這樣的開合不定?婆沙論中對此有所交待說:“同於莊嚴處轉,故合立一支”。這兒所說的莊嚴,就是一般所說的打扮。世間所有人們,不論是男是女,不論東西各地,愛美可說是人的天性,到了相當的年齡,不要別人的教導,自然就會刻意的莊嚴自己,不但衣著方面極為考究,就是嚴飾之具亦極認真,穿著佩戴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算,同時還要以各種香水、燕脂粉、塗指油、唇膏等搽在身上,以增進自己的艷麗,好讓路人為之側目。由於各地的風俗不同,所用的莊嚴具當然有別。
  一般以為這是莊嚴,或通俗的說是漂亮,殊不知這正是罪惡的根源,世間無比的罪惡,都由此而產生的。佛陀深知這個過患的非輕,不但規定出家眾要著壞色衣,就是在家二眾的修齋入寺,亦須著潔淨樸素的衣服,絕對不可著華麗的衫裙,至於現在士女所著的奇裝異服,更為佛陀所不許可,還有什麼無上裝、迷你裙之類太過暴露的衣著,最好不要穿入修道的地方,以免影響行者的清修。燕脂花粉香水的嚴身,佛不但不讓出家者用它,就是發心學習過出眾生活的清信士女,亦禁止以之嚴麗自身,因這同樣足觸犯戒法的有力外緣。
  歌舞觀聽,屬於眼見耳聞的色聲二塵境界。如舞蹈,是眼所見的,若歌唱,是耳所聽的。過去比較保守的歌舞,佛巳禁止出家眾的觀聽,何況現在更大膽的伎舞與靡靡之音的流行歌曲?當更不是佛法行者所當觀聽的。因為這些耳目之娛,看來似乎沒有什麼,但如經常的與之接近,不但會荒廢我們的道業,而且會增進我們的欲念,使我們所有的素志,不能安住於佛法上,久而久之為其所轉,離開佛法更為遙遠,甚而至於使你墮落下去,沉湎於歌舞而無從自拔!所以不論已出家者或學習出家者,自己固不得歌舞倡伎,亦不得故意的到歌樓舞榭觀聽這些!
  不知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僧人的思想前進,現在竟也有些出家眾,在眾目睽睽下,昂首闊步的,無所忌諱的,出入於電影院中,或大馬戲團之內,以為這是增長見聞,無礙於個人的清修。殊不知這是故往觀聽的一種遁詞,與所應遵守的戒律絕對不相符合。因為這些地方,畢竟是娛樂的場所,而且是庸俗不堪的娛樂,現在稍有社會道德觀念的,都認為這是不健康的,含有戕害青年的毒素,所以佛法行者,不論提出什麼理由,為自己的行動辯護,是都說不過去的。如諸位在此學習過出家的生活而受行八戒,外界即使有怎樣歌舞之類的玩意,都不去看是對的!
  八戒的戎相,不唯塗飾香置與歌舞觀聽,有著或開或合的不同,亦有將歌舞觀聽與高廣大床合為一支的,如四分律羯磨與八戒正范,就是如此而說的。經律中盡管有如是眾多的差別說明,而受八關齋戒的行者,應嚴格的遵守佛所規定的這些戒條,可說仍是無有二致。不過在說戒相時,有時將這說在這條戒中,有時將這說在那條戒中,下知者以為有所出入,其實都是告訴我們做不得的,只要受行戒法的人,不去做這敞那就行,至於應該遵守的,合並在那一條中,並不是個重要的問題。所以吾人只應重視戒律的精神,不必太過注視條文的開合!
  在此進一步要向諸位說的,就是關於高廣大床的問題。吾人終日忙個不停,到了晚上必要休息,始能恢復一日疲勞,否則的話,我們這個危脆身體,絕對是支持不下去!夜晚的睡眠休息,目的在恢復疲勞,只要能夠安枕,睡得甜甜就好,至於作為臥睡的床座,似不必太過高大考究,如像俗人那樣的講究床座,席豐棉厚的柔軟舒適,反而使你顛倒夢想,不能人於甜蜜夢鄉,失去睡眠本來的意義!佛陀深知這對身體健康有著很大的影響,所以特別制了“不坐高廣大床”的一戒,好讓行者於睡臥中,亦以正道為念,不致空過光陰!
  高廣大床不可用,然則佛所制的床,又是怎樣?“佛制床座,高不過如來八指(如來全身丈六,指闊二寸)  ,合周尺一尺六寸;廣如來三肘(如來肘長一尺八寸),合周尺五尺四寸”。阿含經中對這明顯的說道:“足長尺六非高,闊四尺非廣,長八尺非大”。合乎這個尺寸的,就是守持如來的禁戒,超過這個尺寸的,於如來戒就有所違犯!出家佛子的生活,總是以簡單為街,決不可太過奢侈,才能與聖道相應,所以佛世時比丘,有的在樹下過宿,有的在冢問安眠,根本不以床座的是否舒適為念。諸位在此臥處的簡陋,就是本於這一律制的旨意!
  臥床的高低大小,不唯是就量的方面講,就是在質的方面說,亦有得而分別的。如古代中印兩國富有的人家,對於所臥的床座,非常講究其精致,除了予以漆彩雕刻,還要飾以金銀牙角,至於床上的用具,諸如帳被墊褥等,更郡是絹紗細軟的,可謂曲盡華麗的能事!如是,量的方面,雖然沒有超過佛所制定的,但因質的力面太過高貴華麗,亦不是佛子所應受用的。如果受用這些珍貴的東西,不但對此逸樂有所耽著,忘記了自己所應修的聖道,而且還會增長自己的高傲憍慢,所以佛不容許佛子如此享受。諸位現在來學習過出家的生活,對這首應有所習慣!
  最後要和諸位一談的,就是關於“不非時食”的一戒。不非時食,有人認為是八戒中最重要的一戒,其實八戒無一不重要的,不可於中分別,誰是最重要的,誰是次重要的。不過以出家佛子說,應嚴格的過“過午不食”的生活,不僅佛世時的僧團極為重視,就是現在南傳佛教國家的比丘,亦仍大體的如法守持這條戒,設有比丘過午受用飲食,非特僧團所不許可,就是信眾亦難諒解。可是這戒在中國,一向未受到重視,別說出家人不持午:不會受到社會的批評,就是有僧發心持午,亦往往為人勸說而開。中國僧人未能嚴持這戒,可說全是璟境之所使然!
  飲食木是維持生命生存的主要動力,不論任何高級低級的生命,如果沒有飲食的受用,絕對不能長期生存下去的,所以佛在經中說“一切眾生皆依食住”。而從現實世間去觀察,亦從沒有發現有那個人,不賴飲食而生存的。世間所以發生種種問題,就是一般說的生存問題。生存必須生活,生活雖則是多方面的,而食則尤為其中最極重要者。所以世間的人,對於飲食總是要求精益求精,並且希望餐餐受用都很豐富。正因每個人的要求是如此,一旦求而不能得的時候,各種不正當的行為,就會一一表現出來,以致形成社會的嚴重問題,甚至發生強有力的斗爭!
  我們雖然學佛,但仍是世間的人,就不得不有賴於飲食的維持生存,以期假借這個色身修學佛道。飲食的目的既是在於資身為道,只要能夠維持生命的生存,只要這個色身能夠支撐下去,就算達到我們受用飲食的目的,大可不必在好壞上有所分別和選擇,更不得像俗人那樣的養成非肉食不飽的習慣。關於這,佛在遺教經中對出家比丘有很好的指示說:“汝等比丘,受諸飲食,當如服藥,於好於惡,勿生增減,趣得資身,以除饑渴;如蜂采花,但取其味,不損色香;比丘亦爾:受人供養,趣自除惱,無得多求,壞其善心。譬如智者,籌量牛力所堪多少,不合過分以竭共力”。在佛法看,飲食原是治療饑渴之病的一種良藥,不管是好足壞,受用飲食從後,只要不感饑餓之苦就行,絕對不可如在家人那樣的“食不厭精,僧不厭細”的終日為食而忙,更不得見到好的就多吃一點,見到不合口胃的就少吃一點,以致忘記了自己所修的聖道。佛制比丘托缽以乞自活,信眾供養什麼就吃什麼,那裡還容你選擇好壞?可是佛法傳到中國來,由於托缽制的未能實行,僧尼在變相的寺廟家庭中,自炊自食,自不免在好壞方面有所選擇,甚至在各寺廟中,以齋菜做得好傲視於人,終日把時間花費在廚房裡,離開佛法當然更遠!
  關於飲食,佛不特規定比丘不得在好壞方面講究,而且制定不非時食一戒,著令出家僧眾嚴格遵守。所謂不非時食,是說在規定的時間內受用飲食,當然不成問題,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外受用飲食,那就有所違犯。什麼時候是比丘受用飲食之時?昆羅三昧經有說:“早起諸天食,日中三世諸佛食,日西畜生食,日暮鬼神食。如來欲斷六趣因令入道中,故制令同三世佛食”。這無異告訴我們,比丘只可同佛一樣的日中一食,其他都不是受用飲食之時。經中雖這麼說,但一般解釋時食與非時食:認為早上明相出一直到日當中午,是為食的時候;太陽影子過了日中一發一線,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明相未出,都是非食之時。所以一般把這說為持午,或是說為過午不食。飲食為人生的大欲,沒有那類眾生,會像人類這麼愛好飲食,佛為什麼對出家眾的飲食這樣嚴格限制?要知飲食一事,看來好像是無關重要的,亦是每日所不可缺少的,但它關系我們的道業很大。俗語有說:“飽暖思YIN欲”,可見飲食為男女大欲的增上緣。佛在律中對於飲食所以多所限制,最大而又最主要的一個目的,亦可說是為了對治人生所存的第一大欲。而這大欲是障解脫的大敵,追求解脫的佛法行者,能不予以有效的對治?而對治的最勝方便則是減輕食欲。
  不非時食這條戒,不唯比丘應守持,而是出家五眾所應共同守持的,就是你們受持八關齋戒的在家眾,佛亦制定要守這條戒,可見此戒在佛教制度中的重要性。說來非常慚愧,諸位受八關戒,如以律制規定,應在終身不非時食者的師僧面前受,可是像這樣的師僧,在今日佛教中,是不可多得的,很多發心過午不食的僧眾,都是時開時持的,很難把握畢生的不非時食。以我自己來說,就未能夠做到,所以雖為諸位傳授八關齋戒,但在我的內心確是感到極大慚愧!不過為諸位傳授後,諸位在這一日夜中,能如法的守持清淨,未嘗不是一大佳事!
  八戒支數的辨別,主要是辨別後三支的開合,至於前五戒,與近事律儀是一樣的,平時講得很多,所以未去談它。後三支既有開合及層次的差別,於辨別清楚之余,特順便的將後三支略為解釋,讓諸位對於八戒,有個完整的認識。不過還要向諸位鄭重交代一句的,就是五戒中的不邪YIN戒,在八戒中應改為不YIN戒,因為出家律儀,定要完全斷除YIN欲。諸位受八關齋戒,既是暫時學習出眾生活,理當受行諸佛盡壽不YIN之戒。如不能盡斷YIN欲,不特出眾生活,難以過得下去,就是解脫之道,亦無法踏得上,所謂了生死,自更不可能,這是我們不得不特別注意的。
  從支數的辨別,可知諸位所受的近住律儀,剛好不多不少的是八支,既不可增為九支,又不可減為七支。但為什麼唯是八支?俱捨論中告訴我們:最初的四種戒支,是屬於性罪,為防性罪的產生,所以不得不制這四支。第五飲酒戒,是屬放逸門,為了防護失念而妄造四種性罪,所以不得不制飲酒支。最後的三戒,是為防護憍逸的現前,所以佛制這禁約的三支。因此,頌文簡約的說:“戒、不逸、禁支,四、一、三如次,為防諸性罪,失念及憍逸”。不但俱捨是這樣的講,成實論也這樣的說:“是中,四是實惡,飲酒是眾惡門,余三是放逸因緣。是人離五種惡是福因緣,離余三是道因緣。白衣多善法劣弱,但能起道因緣,故以此八法成就五乘”。八戒中的後三戒,能夠捨離染緣,不為外界的塵境所轉,所以能為正道作殊勝因緣,三乘聖道的基礎,亦可說是完全建築於此。因而發心受八關齋戎者,對這不可有絲毫的輕忽!為什麼?坦白的告訴諸位:最後的三支,看來很平常,但如輕忽它,不嚴格受持,出世三乘聖道,就沒有你的分,怎能不子重視?總說一句,八戒雖是在俗清信士女所受,但成佛亦緣於八戒而來。如經說·;“今我得佛道,本從是八戒起”。八戒關系修學聖道如是重大,我望諸位多多發心受行八戒。
  九  八關齋戒的問題料簡
  諸位來此發心受八關齋戒,不知不覺的”叫後已經八次。在這八次中,每次都對諸位講個有關八關齋戒的論題,想來諸位對於八關齋戒,已經有了一個概略的認識,而對受持八關齋戒的信心,自必更為堅定。今天是諸位第九次的發心受戒,我想再和諸位料簡幾個有關八戒的問題,便於諸位掃除內心尚存在的疑問,則對八戒的奉持,就可按月的維持下去,而不致於退心。如此,發心受戒的諸位,就可憑此功德,及早躍出苦海,不再久遠滯留生死。
  佛陀的僧俗弟子,向來被分為七眾,而七眾弟子各有不同所受的戒,如在家二眾的受五戒,比丘比丘尼的受具足戒,沙彌沙彌尼的受十戒,式又末那的受六法戒,是則諸位受八戒,在佛的七眾之中,究竟是屬那眾所攝?這問題實是值得論究的。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八關齋戒,為一日一夜戒,而五戒則是盡形壽戒。如說這是屬於優婆塞、優婆夷二眾所攝,但他並沒有盡形壽所受持的戒,似乎不可攝於在家二眾裡面。如說絕對不屬優婆塞、優婆夷二眾所攝,然他又有一日一夜所受持的戒,似又不可不攝於在家二眾裡面,如是分別抉擇,應當怎樣裁決?
  八戒不是盡形壽戒,說受此戒的人,是屬優婆塞、夷,當然有點問題,因照一般來說,要有盡形壽戒,方稱優婆塞、夷。然受八戒行人,有日夜戒在身,又不得沒有他的一個名字,因而在佛教學派中,有把這稱為中間人,就是於七眾外,更有木又八戒。如薩婆多論說:“受八戒人,在七眾中,何眾所攝?雖無終身戒而有日夜戒,應名陵婆塞。若得名者,又無終身戒,若言非者,又有日夜戒。止得為中間人也,即七眾之外更有木又八戒”。事實,受八戒者,是還可以稱為優婆塞的,不過要在上面,加上淨行兩字,如受法時所說淨行優婆塞,為最恰當名字。
  上面所說的八戒行人在七眾之外,是有部學者依於盡壽五戒及日夜八戒而分別的。但在出入有部、經部而獨自成立一派的成實論主,在成實論中說八戒行人不在七眾之外,因為八戒是通收在家二眾的。且從佛所制的八戒看,正足為在家二眾所制的。近世弘一律師在;曰勸出家人常應受八戒文”中,雖依藥師經證明出家人,亦應常常受持八戒,但發心受八關齋戒者,無疑仍是以在家二眾為最多數。同時,發心受八關齋戒的人,大都是已受過盡壽五戒的(不受五戒的,亦可受八戒),現在雖僅受一日一夜戒,但因完全斷YIN的關系,勝過五戒的不邪YIN,所以稱為淨行陵婆塞、夷,應無疑義。
  諸位都已知道,五戒能夠全部受持,當然最為理想,但有感於戒律的尊嚴,自覺不能全部受持的,佛亦慈悲方便的,並不硬性的規定,由發心者隨分隨力,認為能夠受持多少戒,就受持多少戒,所以有滿分、多分、半分、少分、一分優婆塞之別。現在成為問題的,就是諸位所受的八關齋戒,為是必需全部具受h抑足隨力可得分受?據成實論的八戒齋品說:這也沒有一定,完全看你力能受持多少就受多少,絕對不可加以勉強的,如果硬性規定全受,設你不能嚴持,豈非反增罪咎?是以我們常說,佛制戒律是活潑潑的,是為令人解脫的,不足苦人所難的!
  上面曾經一再說過,八關齋戒是一日一夜戒,而受此戒的時候,是受戒那天的晨旦舉行,為最合法,如到了午後來受,那就不能得戒。但在婆沙論中,又這樣方便說:發心受戒的行者,假使老早就這樣想過,我要於齋日受行八戒,可是真正到了這天,忽然遇到其他事緣,只顧一心去做他事,忘記自己應受八戒,待事做畢回來,於吃飯時想起,再行去受亦是可以。但這不特不能視為當然,而且應該深生愧悔,認為是自己的太過大意,往後不得從此為例。如有一次這樣做了,以後次次都這樣做,那也不足為法,希望諸位特別注意!
  受行八戒,前面說過,要從師受,且這授戒師,專指出家眾,而出家五眾,任何一眾,都可為八戒師,只要他是守持過午不食戒的。可是現在問題又來了,就是萬一出家眾遇不到,而自己求受八戒的心又極誠摯,那怎麼辦?有沒有特別方便可讓行者受戒?有!就是在佛像前,自誓受行八戒,同樣也可得戒的,萬一佛像亦不可得,試問又將怎辦?仍然可以受戒,就是至心向於空中,內心在作這樣想,口頭在作這樣說:我今受持八戒,亦復可以得戒。因為諸佛法身,是遍滿虛空的,行者既能以至誠心、恭敬心、殷重心、悲切心、清淨心求,有感斯通,當然得戒。
  受行八戒是大功德事,能有多人發心受此戒,自然是個很好的現象,因為這麼一來,不特顯示人們的向善心切,亦復顯示佛法的得以普及。可是問題因此而來,就是發心受八戒的,還是多人同時而受?還是個別一人而受?行事鈔引善生經說:“受八戒不得多,唯獨受”。經中所以特說獨一人受,為使行者專心致意於自己所受的戒行上,不讓這純潔的心念,受其他的混亂所動。現在諸位受八關齋戒,都是許多人同時而受,於情理上雖沒有什麼不可,但衡之於戒律總不太美滿,是不得已的一個辦法,務望諸位絕對的保持肅靜,不可發出不應有的吵雜聲!
  受行八戒固然是功德事,但若現在有這麼一個人,過去擔任政府官吏時,為了行使自己的職權,或曾殺過人,或曾打過人,現在發心學佛,知道佛法好處,欲來求受八戒,會不會有成就?關於這問題,可作這樣說:不論他過去的行為是怎樣罪惡的,甚至做了很多惱害人群的事,現在發心求受八戒,只要事前對自己過去所曾做的殺戮罪惡,加以至誠懇切的忏悔,是還可以成就戒法的,這如前面所說的忏悔可知。設若沒有經過忏悔的工夫,由於殺戮和打捶的罪惡為你作梗,是則縱然受戒,不致有所成就。不特官吏如此,就是被強有力者所逼殺害眾生,亦復如此。
  受行八戒的行者,在自己本身來講,對於所受的戒法,是可受持清淨的,根本沒動念要去毀犯它,可是有時遇到特別的惡因緣,不由自主的強逼你去捨戒,試問應當怎樣方便而捨?最理想而又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以種種的善巧方便,莊嚴護持,寧可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決不放棄自己所受的戒法。設或有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逼懷非捨戒不可,想要犧牲生命亦不可得,其時不妨堅定自己的意志,而只方便的行捨戒法,在捨戎法的時候,只要求得一證人,向他說明不得已捨戒的因緣即行,不一定要在出家的五眾前捨,是為遇惡緣捨戒,不是自己的本意。
  為惡緣所逼而捨戒毀戒,固不能說沒有罪惡,但這罪惡畢竟要輕得多,因為不是自己本意要去毀戒的,所以到了後來擺脫惡緣時,知道這是要不得的,能夠痛切忏責改悔,以求出除所造罪惡,只要在忏悔時感得瑞相,然後請求重行受戒,是還可以成就戒法。但若另外有這麼一個受戒的人,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惡緣,強逼他非捨棄戒法不可,但由於自己內心煩惱的沖動,使自己的染污心現前,未經捨去自己所應守持的戒法,而竟毀犯了自己所受的如來禁戒,那過失要比捨戒而犯的重得多,於現生中亦不容忏悔而重行受戒,所以於所受戒,務要莊嚴護持。
  受戒行人,應該持戒清淨,是天經地義的,不容有點含糊。但是我們知道,世間有很多事,往往說來容易,真正做時很難,尤其是佛法的淨戒,更不如想像的簡單,所以印順論師有句名言,就是“受戒容易守戒難”。如所受的八關齋戎,不但不可殺生,就是鞭打眾生,亦是不許可的。然而有些鞭打眾生習以成性的人,想到今天受了戒,不好去鞭打眾生,但一日一夜過了,明天多打他幾下,像作這樣的想法,雖則今天沒有犯戒,但不得說持戒清淨。又如遇到什麼事情,覺得違犯自己心意,不禁大發雷霆脾“,或有什麼惱怒自己,而起傷害他人的心意,表面看今天似未犯戒,但你所持的戒,不得算為清淨。證知要得戒行莊嚴,還得時時檢點三業,身口既不得作非威儀事,內心亦不得起貪嗔害覺,唯有如此,方得稱為持戒清淨。所以我熱切的希望諸位,“如人護一目”那樣的護持淨戒,以免造下犯我的重大過失。對此所受八戒,如果有所毀犯,不特不能增進余戒,亦不能生長諸善法,能不謹慎的如法奉行?
  講到這裡,我想說一故事,以明持不持戒的得失,作為本講的結束。
  當佛在世時,有次在捨衛國只樹給孤獨園說法,不特有很多的聲間眾,還有很多的菩薩眾,法會的隆盛自不待言。一天晚上,約略在九時左右,有甲”兩位天人,亦來到佛說法的給孤獨園。由於雨位天人過去受過佛教的八關齋戎,不特以此八戒功德上生天堂,而且以此八戒功德身放光明,所以他們來只園時,以其身光將只園照耀得明亮無比,說它明如白日亦不為過,使得只樹給孤獨園,完全顯現出如黃金色一般的寶光。佛是知道他們來歷的,等他們表演了放光的熱鬧場面以後,就隨他們的根性所宜,而為他們宣說妙法。他們聽了加來的妙法,真的如飲甘露一樣的,當下就心開意解的頓悟道要,而具備了超出三界的資格,所以感恩似的禮敬佛陀,再度同歸天上。
  在佛與天人的師資道會以後,這一幕的精彩節目已經過去,木再沒有可說了的,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阿難尊者忽然提出昨晚所見的事實向佛問道:昨晚來向世尊求法的兩位天人,威相奇特,淨光耀目,遠勝一般所見的常光,不知他們是修什麼功德而得如此勝妙福報?敬請佛陀慈悲開示,讓我們清楚了知!佛陀經過阿難的請問,就將過去的事實說給阿難聽:謂離現在不太久遠的時候,迦葉佛出現在這世間度生,到佛示滅以後的末法時代,有求生梵天的甲”兩位淨行修士,不特生同時,居同裡,而且又是忘同道合的好友。到了長大的時候,聽到佛法的好處,特別是聽到易於修習的八關齋戎法,如有發心受持八關齋戒,就可隨心所欲的,得到無量的勝福。於是甲”兩位淨行修士,雖則原來是屬婆羅門教的信徒,但因聽到受持八戒的好處,就毫不遲疑的,相約到佛弟子中大德比丘的面前,至誠懇切的求受八關齋戎,大德比丘見到他們這樣誠心誠意,也就如法的為他們傳授八戒。可是他們求受八戒的心,雖同樣是很真切的,但他們的心願卻各不同。年紀較大的甲婆羅門求受八戒,目的願仗八戒的功德,上生天堂享受天福,而年紀較小的”婆羅門求受八戒,目的願仗八戒的功德,再來人間做人中之王。
  他們在大德比丘處受了戎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某”回到家裡,對於所受八戒,特別是其中的“不非時食”一戒,很能嚴格的遵守,絕對做到過午不食。正因某”的持戒認真,不曾違犯自己所受的戒,所以到了這個生命結束後,再度來到這個人問,生於王家滿其所願,遂為人中之王。求生天上的某甲回到家中,本亦立志晚上不受用飲食,以守持如來不非時食戒的,由於他的夫人向不賢慧,不同意他的受持如來淨戒,硬強迫他非進晚餐不可。他懾於太座的YIN威,竟與夫人共進晚餐,破壞不非時食一戒。從此破戒惡緣,不特不能滿求生天的宿願,反而墮落到畜生道中去做龍。從此人畜異趣,各自受著不同的苦樂果報,誰也不再認識誰。
  貴為人王的某”,享受人間的榮華富貴,自不在話下。果園中的園丁,每天取園中的鮮果供王受用,安然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天清泉中飄來一只芒果,是印度境內最珍貴的果品,而為園中所從來沒有生長過的。園丁特將這芒果奉獻給園監,展轉奉獻到王前。王於午餐後,嘗此芒果,覺得果味極為甘美,很想每天能吃一個,就問王後這果從何而來?展轉推問,到了園監,大王勒令園監,必須每天送此果來,否則結束你的生命。
  園監回到園中,想到無法應命,不禁放聲痛哭。龍聞這個哀痛哭聲,就從泉中化一老人,問那園監為何悲哭?園監說明自己遭遇的經過,老人安慰他說,你不要這樣憂愁,我可給你這佳果,由你去奉獻於王,不過在你以果獻王時,可將我的話轉告於王,就說我與你們的大王,過去是極要好的朋友,而且同受八戒共修淨行。王因奉戒清淨,得滿所願而為人王,我因奉戒不全,不滿所願投生龍中,現在欲求脫去丑身,唯有再度奉行八戒,願你大王為我求取八關齋法,讓我早日脫此苦惱。園監聽了這話,捧果進宮見王,並將龍所變化的老人所說的話,轉告於王。
  人工聽到園監這樣的傳話,不禁大大的害怕起來,因為這時三寶滅絕於人問,那裡還有八關齋文可得?在不得已之下,於足問於智臣,智臣雖說多智,欲得八關齋文,亦是一大難事。沒有辦法同到家去,其父見他面色難看,問他發生什麼困難?智臣就將事情始末禀白於父,父令換下堂柱,看看是否有得。果於柱中,尋得十二因緣經與八關齋戒經。智臣很歡喜的立即奉經,上獻於王,王得此經,亦復歡喜無量,將之納於金盤中,親自送交龍友。龍得八關齋經,其快慰之情,自更不用說。為了酬謝他的至友,乃將龍宮所有的至寶,毫無保留的奉贈於王。
  從此,不但龍在龍宮,奉行八戒,勤修不怠;人王在宮殿中,亦修八戒,不休不息。到了各自果報的結束,龍與人王這對宿生好友,都生天上享受天福。此二天人,仗此八戒功德之力,昨夜來到給孤獨園,請我為他們說法,他們聽了法後,應時得證四果,從此超出三界,再也不在生死海中流轉!
  從這故事看來,我們可以知道:奉行八戒有奉行八戒的功德,毀犯八戒有毀犯八戒的過失,其間不容有絲毫假藉的。諸位發心受持八戒,只要在緊要關頭時,堅定的守持此八戒,從此受持八戒功德,不特生天享受天福不成問題,就是了生死得解脫亦無問題。所以諸位得有殊勝因緣,發心來此受持八關齋戒,應生慶幸加法奉行。“不可於剎那頃起世俗想,不可於剎那頃起懈怠心。當勤修六念,謹護八支,業煩惱習,自然除滅,淳善本心,自然開胡,出世正因,由之成就”。豈可忽諸?
  十  八關齋戒的六念修法
  上來已為諸位講了很多有關八關齋戎的問題,現在繼續來為諸位講點有關八關齋戒的修法。受戒,不管是受那類性質,只有消極的要我們這樣那樣的不能做,但為佛子者應還有他的修持法。諸如來此受八關齋戒,雖僅短短的一晝一夜,可是除了受我的時間外,不能讓其余的時間白白空過,必要利用這個時間來作自己的修持,那才不辜負我們來受一次八關齋戎,也才更能真正得到佛法的受用,所以現特提出八關齋戒的修法來和諸位談談。
  以本堂舉行八關齋戒會說,曾為諸位訂了一個修持骁規,就是循例做早晚課外,上下午及晚間,還帶領諸位讀誦金剛經,稱念釋迦如來的聖號。晚上於誦經念佛外,並為諸位講點有關齋戒的問題,以期真正做到解行並進。齋戒會舉行以來,諸位來此參加的,可說是都很精進,因為除了規定的修持,諸位還進一步的做自己的工夫,不是誦經,就是禮佛,未見有閒談雜話的現象,不能不說是希有難得的!但佛在齋經中,告訴我們於受齋之日,應當修習五念,就是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天。阿含經中還加一個念施成為六念,現在略為說明如下:
  一、念佛:佛是人間的聖者,即圓滿的正覺到人生的實相。“釋尊的正覺,是從己及人而推及世間,徹悟自他、心物的中道。深徹的慧照中,貫徹有同情的慈悲”。所以正覺了的佛陀,不但自己於世間獲得究竟的解脫,亦能切實的在這世間救護一切,使人類以及眾生同樣的得到解脫,可以想見佛是怎樣具有不可思議的清淨功德。所謂念佛,不如一般所想像的,只是口頭稱念聖號,而是要思念佛陀的無盡功德。如念佛的相好,能除自己的恚怒,念佛所證的實相,能除自己的惡意,念佛所說的法門,能除自己的愚癡,念佛的十種德號,不但增進自己的功德,亦能使聞者破輕慢心,對佛生起崇高的敬仰,不敢萌於一念的惡意。同時要知道的,佛是具有深邃智慧的覺者,我們果能誠心三思的念佛,就能引發自己本具的智慧,到了自己智慧的現前,就可見到佛之所以為佛的特質所在,那你自然也就傾向於佛的真理之體現;智慧,不但是體悟真理的要素,亦是砍伐煩惱的利斧,為每個佛法行者所當求得的。念佛就可開智慧,這是多麼容易事?是以念佛實為佛法的重要法門,不但後代專宗淨土的行者,要人老實的念佛,就是原始佛教中,亦有念佛的一法,不過佛初開示人們念佛,要為念佛的清淨功德,不唯稱名而已。
  二、念法:法是如來所說的言教,但佛所說的言教,不是憑空想像的,而是從實證得來。實證得來的法不是別的,就是宇宙人生的真理,亦即道的規律。唯有遵循道的規律,體悟宇宙人生真理,始得成為最高佛陀。佛陀得到了這個,不如世人的自秘,立刻的公諸大眾,讓人們知道什麼是諸法真理,什麼是道的規律,亦能踏著規律的道跡,向著真理之官邁進,終於步入真理宮中。是則法在修學佛道的立場土,實在有其無比的重要性。不說我們不依法行,不能獲得真理的體悟,就是諸佛如沒有法,亦不能完成正覺。為規律的道,究竟指什麼?是指中道的德行,側重於身心的躬行實踐,亦即是向上向善向解脫的,如果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大家所知道的八正道行。而這八正道的向上善行,“有正確的知見,有到達的目的”,而其中間的躬踐實行,自亦是不偏不邪的正行。如是“向上向解脫的正行,到達究竟無上的實現;這實現的究竟目的,也稱為法。經中稱他為無上法,究竟法,也稱為勝義法”。如以所證來說,就是緣起正法。緣起正法是徹內徹外遍一切處而無所不在的,誰個觸證了他,誰就得到真理的體悟,而成為自覺自證的解脫自在者。所以佛要我們經常的思念法,以期真理之法在自己的身心中實現,做個自由人!
  三、念僧:僧為三寶之一,亦是住持正法的主要人物,在佛法中有其特殊的地位。律中雖說有多種不同的僧,但此所說的念僧,主要是念真實僧,兼帶的念清淨僧。什麼叫做清淨僧?是指內外的七賢僧及持戒的幾夫僧。像這樣的清淨僧,在世間極為難得,於其身心中,具有種種的功德,能夠攝化世間,為眾生作福田,我們如對清淨僧思惟觀察,禮拜供養,就能得到自己所應得的福德!什麼叫做真實僧?是指已得四向四果的聖者僧。他們已經具足智德與斷德,足夠資格稱為大丈夫。如以向來所說,前三果及四向,已經分證五分法身,而第四阿羅漢果,已經滿證五分法身。所謂五分法身,就是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到了聖者的階位,對於所受的戒法,不論是性戒遮戒,都能守持得清淨,其戒體決不可再破壞,是為成就戒身。同時,對於所修的八解脫及九次第定等,亦能無所惑亂的修學,是為成就定身。以無漏智慧洞見四聖谛的真理,是為成就慧身。於有為諸行得到決定性的解脫,是為成就解脫身。進而對於解脫因果的分別,沒有絲毫的錯謬,是為成就解脫知見身。如是具有五分法身功德的真實僧,我們如能三業精勤的禮拜供養,思念他的種種功德,自然會使自己功德的增上,是為如法的念僧。
  四、念戒:戒是道德的規律,為佛弟子者,要做一個佛化的新人,必使自己的身L行為,納於道德的范疇內,就是合於道德規律的才可去做,不合道德規律決不可做,唯有如此,我們身心才得清淨!講到佛弟子,由身份不同,所受的戒亦別,如在家二眾的受持五戒,出家僧尼的受具足戒,沙彌、沙彌尼的受十戒,式又摩那的受六法戒。所受的戒法雖各有所不同,但如法的守持則是彼此一樣的,不容有受戒而不持戒的。受持如來的禁戒,不特能軌范行為,亦有殊勝的功德。據昆尼義鈔說:在家二眾受三歸五戒的,聞佛說法,可證初二果,受八關齋戒的,聞佛說法,能進一步的證得三四果。諸位現在所受的是八關齋戒,看來雖只不過足一日一夜戒,但其功德確是極為殊勝的。澫益大師曾說:“只此一日一夜八關齋戒為所緣境………則為具足一切匝沙佛法無量功德之藏。齋戒為法界,一切法趣齋戒是趣不過,是名為念戒”。一日一夜的齋戒,尚有這樣的殊勝功德,何況是盡形壽的五戒、十戒、具足戒?更何況是盡未來際的三聚淨戒?其功德的殊勝,更是不言可知。華嚴經說:“具足受持威儀戒法,能合三寶種姓不斷”。淨戒關系三寶的存續,其重要性有如此,怎可對戒律的蔑視?如常思念戒行的功德,就不會違犯淨戒!
  五、念天:佛弟子思惟三寶的功德,想念自己的持戒功德,這是理所當然的,但為什麼要念天?且如通常說,修學佛法的,不應求生天,生天尚且不是佛弟子所求的,念天還有什麼意義?不錯,諸天是下究竟的,佛亦再三的開示我們,不要以生天為學佛的唯一目的,但在你未得解脫前·總不免是在六趣往來的,而天上所有的福樂,畢竟勝過人間很多,不失為我們仰望之處。且生天不是想生就得生的,亦要具備生天所應有的功德,所以真正說來,念天不是貪圖天上的輻樂,而是念諸天人所有的功德,想到他們是怎樣生天的,回想自己是不是亦具有這樣的功德o·經過這樣的思念,發現自己有信三寶的功德,有持淨成的功德,有聽聞佛法的功德,有布施貧窮的功德,有智慧抉擇的功德,正因為自己具有這麼多的功德,相信自己不但可以生天受勝妙樂,就是漸次得涅槃亦不成問題。有了這樣的自信,就更勇於做善事,不致再墮落下去!足以佛法所說的念天,不是沒有他特殊意義!又此念天法門,阿含及齋經,是明念欲界的六天,謂念戒善得能生天。華嚴經說念天,是念兜率天上一生補處的大士功德。涅槃經說念天,是念第一義天。這是更深一層的別解,不是我們這裡所說的念天,這裡所說的念天,如阿含所說念六天功德。
  六、念施:佛說齋經中,沒有說到念施,但其余的諸經,都說到六念,最後一念就是念施。澫益大師說念施可以攝在念天中,因為施足生天的條件之一。諸經六念法門中既說到念施,現在不妨順便談談。布施是實際利他的善行,因為在這現實世間,特別在印度這國土,不論是古代或現代,貧窮困苦的人,的確是很多的,到印朝禮佛陀聖跡的,都同有此感!佛出現在印度,亦可說是為救貧苦眾生而如此的,所以在大小乘經中,都特別強調布施功德。而富有的在俗佛子,亦頗能遵循佛陀的教示,廣行惠施。如黎斯達多長者,受了佛陀的感化,就能做到:“自今以後,門不安守,亦不拒逆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及諸行路乏糧者”。不特如此,還能“於四城門廣作惠施,復於大市布施貧乏,復於家內布施無量”。救濟貧窮而施捨自己的所有,這功德的確是很大的,每個經濟力量許可的,都當隨分隨力的去做,既使無衣無食的得到飽暖,白己亦可培植殊勝的功德!佛法行者,特別是在家學佛的行者,應運用自己多余的錢財,多作有益社會人群公共福利,使這社會上的苦難人群得到溫暖。一般所謂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不忘貧苦大眾,功德確是無量。世人所以不肯布施,就是不知布施功德,果常念施就樂於行施。
  六念法門,從阿含聖典去看,主要是為在家學佛的行人說的。…坦因為信眾的理智薄弱,不能從智制情,為生死別離,荒涼淒寂的陰影所惱亂,所以致他們念!:觀想:  三寶的功德,念自己持戒與布施的功德,念必會生天而得到安慰”。齋經中亦說:“奉持八戒,習五思念,為佛法齋,與天參德,滅惡興善,後生天上,終得泥洹”。如是六念法門,雖多為在家信眾說,雖是受八關齋戒者所當修,而實每個佛法行者,都可修此六念法門的,特別是念佛法門,在我國有獨特的發展,希望多多以念佛攝心,而得一心不亂!
  諸位發心受八關齋戒,而又如法修持六念法,那所得的受用,決定不可限量!因為齋成與六念,如如意寶珠一樣,常能出生一切寶物,衣服飲食,金銀七寶,亦饀隨意的出生,所以如能恆常的習念,不但生天沒有問題,就是小世的三乘善根,亦能予以有力的增進!不過依佛法說,無論受戒或修持什麼法門,址重要的還是內心清淨,內心清淨,修什麼都得成就,內心不淨,所修的叮能成為魔業,這是我們不得不特別注意的!要得內心的清淨,還得戒行的約束,以戒約束於身門,從念清淨於內心,如是三業清淨的熏修,下得自在解脫,是無有是處的!
  結  說
  受戒是人道的初始,不論那一類型的佛子,都得受木餃所當受的戒,不受戒是小大像個佛子的,因為表現自己為佛化的新人,沒有合法的行為怎行?但既受了所應受的戒後,就得專心一志的奉持,無論在什麼時侯,不論對什麼塵境,都要億念受體,甚至於穿衣吃飯,行住坐臥,語默動靜中,亦不可須臾的忘了這受體,如果忘了而小億念在心,隨時隨刻會有違犯戒行的可能!設受戒而不嚴格的守持,不但不能得到成的功益,反而獲得極大的過失。這是佛在經律中所一再告誡我們的,我們能不有所警惕?
  發心受戒,以在家眾說,不論是受五戒八戒,都要恭謹攝持,不得有所違犯,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亦要保持戒行的清淨!不說對於重戒的護持是如此,就是輕戒亦不可以輕易毀犯。涅槃經中說有這樣一個事實:過去有位菩薩行者乘浮囊漂流過海,漂到海的中央時,特來個羅剎向菩薩討浮囊。菩薩對羅剎說:你要我什麼都可以的,就是這浮囊不能給你,不說整個浮囊不能給你,就是少到如微塵那麼一默,我也不能給你的。當知菩薩不給羅剎的浮囊,就是我們所受的戒,如果戒行有虧,就會喪失慧命!諸位在此受八關齋戒多次,唯一望於諸位的是如法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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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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