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問我,長這麼大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浪漫的事情。
我唯一想起來的是某年中秋與師父、師兄在樓頂賞月,除此再想不起別的更美滿的畫面。我討厭纏綿悱恻的東西,它意味著妥協與糾纏。
除了誦經、念佛、看書、寫字之外,我睡得很少,很多時間只是坐著或躺著,並不像你想像中活得那麼深刻,這世界也不需要深刻。
我承認,我偶爾會做夢與某人同行,去無人的別處,修證夢中佛果。我曾經想這件事情想得天都開了,浪漫得近乎愚癡,卻始終懶於乞求,所以夢想一直沒有長出翅膀。而知己總是咫尺天涯,但已經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
到後來我發現其實能一個人氣定神閒地活著才是最穩妥的。我渴望能隨意地安置自己,簡單得就像把一滴水融入海洋一般,無需別個配合,任何時候也不覺缺憾,虛極靜笃,心齋坐忘。
而一切力量來源於信仰,其它一切都沒有用。
後 記:
師父一再地冷落我,一點也不像演戲。無論我想方設法地親近,卻總被拒之於千裡之外。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過失,竟然連忏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像個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泣,師父卻盤腿入定,我成了透明的空氣。
有人幸災樂禍,說:你走吧,師父再也不理你了……
我惡狠狠地沖著那人咆哮: 我不,我偏不,我絕不……你給我閉嘴!!!
我飙著瀑布淚奔逃出來,從夢裡。
我做了一個噩夢。
半小時後,我對師父說: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師父捨棄弟子了。
師父:我看了你的日志,你不是說你一個人可以氣定神閒地活著嗎?我考驗一下罷了。
我:善知識是我信仰的一部分,沒有善知識的引導談何氣定神閒。
師父:但我真的見識了你的厲害,你差點跟人拼命,我以後不這樣考驗你了。
我笑了,從夢裡笑醒過來。
一個晚上兩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