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佛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們廟裡現在正處在創建時期,你們來了以後,每天都在參加勞動,也是因為人手不夠。尤其是老居士和一些女同志,每天勞動下來都很累,我也很不忍心。季節不等人,這次從成都托運回來三萬七千棵風景樹,樹一到,兩天內就要栽下去。1米高的小樹苗,1元錢1棵,(大樹苗要賣70元1棵)現在把小樹苗培養起來,等房屋建成後移栽出來,馬上就綠化成林了。
每個人都是在盡自己的力量去做,如果體力跟不上去的,少干點,或者送送水,也是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年輕人,有體力要多干一點。不要因為別人少干了一點兒,心裡就不舒服。今天上午,那個小謝(一個年輕女居士)是個小孩子,你(××師)幾句話把她說的臉色都變了。大家都是來學佛的,都很自覺。她能到現場去看看,已經很不錯了。從小生活在城市裡,有的人本身思想就不健康,到這裡就是來學習的,她已經就不對了,你再和她針鋒相對,不是比她還要錯嗎?她已經錯了,你還隨著她的錯誤思想一起跑。
大家哪一個不是忙得不得了?就拿兩個管工地的來說,最近每天都工作很長時間,有什麼報怨了嗎?本身現在就是創建時期,來到這兒就得干活。做事都是為了這個道場,為了眾生。平時講修福、修慧,福從哪裡來呢?五年以後來這裡,恐怕連掃地都輪不上你。等道場建好了,你們以後再來掛單,由於自己參與過建設,那時的心情會不一樣。我上佛學院時勞動了四年,邊干活邊上學,前五屆的學生都是整整勞動了四年。這也是他們的福分,沒這福分他碰不上,勞動對自己是個鍛煉,不論是體力、耐力,都是個鍛煉。如果耐力不好,做任何事情都不行。
這裡的活一年兩年干不完,每天出坡三個小時就行了,時間長了也受不了。到了工地就好好干活,在那兒磨磨蹭蹭,不是很累嗎?不如大家一起快點干完,回去再好好休息。尤其是你們幾個負責人,更要起帶頭作用。什麼是領導?吃虧在先,享受在後,別人不干,你去干,才配當領導。要身邊的人抬舉你、信服你,就要起帶頭作用。不是領導的可以不干,是領導的必須去干。領導不僅要拿出方案,還要帶頭干。有了成績,功勞是大家的;錯了,領導就要承擔責任。作為領導,在事情未做之前,就要拿出方案,然後根據方案一步一步做下去。作為領導,如果你作做出的方案不對,大家怎麼能信服你呢?實際上有些事情大家都未做過,都是在一邊做,一邊觀察,一邊摸索。有的事情要做幾次、幾十次、甚至幾百次,才能做好。一個人做事情,怎麼做都對,和大家一起做事,就有錯的時候。
坐久了就不願意動,即便動,也是動動嘴巴而已。就像禅堂裡坐禅坐久了的人,總願盤腿打坐,而不願意做事、說話。有的人是坐不下來,總願意動。真正修行人,必須是需要動時能動起來,需要靜時能靜下來。一個人必須要適應環境,否則就被環境淘汰了,不是大家把你淘汰了。做事要觀察,很多問題是在做事的過程中才不斷出現的。
為什麼佛門中要講“定”和“觀”的關系呢?真正的定,不是坐在那兒什麼都不想;真正的觀,也不是沒有定。實際上定、觀是一,不是二。真正在定中的人,一定是在觀中;真正在觀中的人,一定是在定中。何為定?專心致志地住在一件事情上就是定。既然是專心致志地住在一件事情上,肯定是在觀察中。如不觀察這件事,怎麼能一心不二地住在這件事上呢?如果坐在這裡,像常人說的發呆了,那叫走神了,不是住在這件事上,也就沒有觀。真正的觀,必須停留在這件事上,才能生起觀的力量。實際上古人講定、講觀,是為了方便眾生明白,才給它立了不同的名相。就像說智慧,給了一個無明,當你明白了無明,也就明白了智慧。一個人處在觀時,一定是在定中;處在定中,一定是在觀時。無觀不定,無定不觀。我作一個比喻,大家可以想象:比如說你面臨一張地圖,要注意“北京”,你的視線一定是集中在地圖上“北京”這個地方。這時你是否是在觀“北京”呢?在觀的同時,你的思維是否也就定在“北京”這個點上呢?真正的觀,一定帶有定;真正的定,一定帶有觀。又比如讓大家栽菜,如果栽得有的深,有的淺,說明你心不在此,觀察得也不仔細。這種定就很淺,也不究竟。如果全身心都集中在栽菜上,怎麼會有的深、有的淺呢?
通常學佛的人有一個誤解,總喜歡抱著一種放下的心態。當一件事情沒做完,沒做好,你說放下了。實際上是你偷懶,是一種無賴的做法。“看破、放下”,從來沒有經歷過,怎麼能說看破、放下了?只有經歷過,才能超越。說放下財,必須經歷了財;一個人未碰到錢財時,都認為自己很廉潔;當一個人未修定時,總認為自己很專一。為什麼打坐以後,發現自己很散亂呢?因為他平時就很散亂。只是未發現。坐下來以後,身心稍稍有點靜,才發現自己的心很散亂。就像一杯茶水,晃動時看不清裡邊的茶葉,只有沉澱以後,茶水清了,才能看清杯底的茶葉。當一個人處在智慧中,才發現自己很無明;當一個人處在無明中,他發現不了自己的無明。當一個人處在錯誤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處在錯誤中;當他醒來後,才知道自己剛才在睡覺。當一條魚處在水中,它感覺不到水的存在,當被抓到岸上時,他才知道對水的需要;人在空氣中,感覺不到是在空氣中,被封閉起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對空氣的需要。
大家都說“學佛”,究竟學什麼呢?也許講起來,在座的每一位都會講,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但做起來,未必做得好。佛法不是靠講,關鍵看你是否落實在行動中,體現在日常生活中。如果自己真正的時時刻刻知道自己是個學佛的,言行舉止也就不像現在這個樣子了。如果我們自己把自己管好了,別人來到我們身邊,自然會跟著學。外邊來的人,如果發現不了幾個常住的一點兒優點,怎麼會住在這裡,跟著我們學呢?人家來是客人,如果心態擺得很正,都會把道場當成自己的家。
我們做領導的,帶領大家干活,一是靠體力比別人強;二是靠德行比別人深;三是靠你的能力比別人高。如果你的體力、膽識、德行,樣樣都沒有,怎麼當領導呢?就算有,也是應該的,因為你是領導。就算別人誤解了你,你也要承擔一切。領導要隨時隨地,准備著承擔一切,才能帶領大家做事情。唐朝的道安禅師,起初講經說法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聽,他對著石頭,照樣講。並不因無人聽而灰心、而洩氣,而是一直講下去。別人的心可以散,而作為領導的心是不能散的。就像打仗,領導的心不但不能散,而且還要安撫身邊的人。
做清眾的只做事情,不動腦筋,反而比較輕松。領導有時要考慮問題,比別人還要累。一個團體裡,彼此要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比如說,你們要站在我的角度,我要站在你們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就像有人來到這裡,不是星期一、三、五(師父開示的日子),也跑到我上面去(師父住的山上),我還是給大家講。這樣就把我的時間都占光了,只好晚上工作,往往到夜裡1點搞完。當天的事情,必須當天干完,到明天又有明天的事情。衣服當天換下當天洗,如當天不洗掉,累積起來,越堆越多,洗起來會費時費力。習氣毛病也要當天發現當天改,不能留到明天慢慢地改。只要人家挑出了你的毛病,你就要接受。如果沒有這個習氣毛病,別人怎麼會說出來?說明你出現了這方面的影子。即使是對方說錯了,也要接受、承擔。因為你是學佛的,要具備佛的心量,要像佛一樣能承受。如果你是一個俗人,可以反駁;學佛的人心態要像大地一樣,黃金、垃圾都倒在地上,大地都能承受。
學佛的人如果和社會上人一樣,分別那麼多的對與錯,那還叫什麼學佛人呢?做事考慮值得、不值得,有這個心態,本身就是錯誤的。別人干活,自己沒干,應生慚愧心。別人不干,自己干,應生一個平等心。他不願干,本身已經錯了,你再說他,你本身也就錯了。比如一個病人,天氣不好,感冒了。你在旁邊說:不給他看病,誰讓他不注意穿好衣服。就像我看到你們菜地裡有草,我去拔,不能把你們大罵一通,你們不去拔,已經錯了,我再不拔,就更錯了。每個人的體力本身就不一樣,就像每個人吃飯不可能一樣多。為什麼一定要求平等呢?如果一個人的心平等了,看什麼都平等;一個人的心扭曲了,看任何事物都會是斜的,都不正。學佛、修道、做人、做事,都是從自身做起,不要和周圍的人攀比。如果說我們學佛二、三年了,突然有一天和過去的朋友見面了,通過打交道、共事,對方發現你同二、三年前沒變化,說明你做人沒有一點改變。學佛和做事一樣,要麼你會參禅打坐,要麼你會講經說法,要麼你會敲打唱念。做人,要麼你有體力,要麼你有能力,如果哪一樣都不行,怎麼能叫人才呢?
頓漢我為什麼叫他管賬呢?因為他細心又深信因果;道弘敢於秉公執法,不怕得罪人,所以我叫他做知客;象道愛護寺廟裡的東西,所以讓她管理庫房。如果每個人都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出來,做事情會很成功,我把廟裡的事情交給你們也就放心了。因為我們廟裡現在是創業時期,所以一塊錢當十塊錢用,一個人當十個人用。再過十年、二十年,廟裡實力大了,一分錢也可以當一分錢用,我也敢完全撒手不聞不問。有些事情本來可以一步到位,為什麼要二步,三步去完成?就像整地推樹根的問題,開推土機的說不用推,讓拖拉機犁一犁就行了;開拖拉機的又說,推土機沒給推起來,沒辦法犁。互相推诿,都嫌麻煩。監工人員又馬馬虎虎不認真,如果監工的人很嚴格:你開推土機的必須給我們推干淨,把樹根徹底挖掉。那麼開拖拉機的也就沒有理由犁不好。又像大家來到這裡學佛,如果做師父的馬馬虎虎,你們會更馬虎。如果要求很嚴格,共修的時間必須共修,誦經時間必須誦經,打坐時間就要打坐。即使是這樣,也許到你們那兒已面目皆非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要文字記錄。就是為了白紙黑字,上下保持一致。
你們來到這裡,領導是什麼風格,你們也要配合領導才能留下。如果和領導配合不來,那只能走掉。比如領導說話像打機關槍,走路像一陣風。大眾是一叫三不應,走起路來慢騰騰的,怎麼能和領導配合?當然,有時需要互相適應,互相遷就,但在原則上還是要和領導保持一致。大家來到這兒,不管有什麼心,都可以理解。也是大家的權利。而作為領導,必須只有一個心為了道場。別人可以有別的心,做領導則不可以。實際上做任何事情,包括來這裡,都是自己選擇的,沒有人強迫。既然是自己選擇決定了學佛,為什麼對自己選擇的事情,又不熱衷、又不投入呢?在佛門裡,一個比丘可以七進七出,也沒有人強逼他,或者為他做決定。當你們做任何一件事情時,如果帶有抵觸情緒,不僅事情做不好,而且做起來自己也會很累。如沒有抵觸情緒,一切都是輕松美好的。做任何事情,不要附加一點東西。如果來到這裡,一心一意學道,我敢保證你們什麼病也不會有。你們沒有抵觸,會有什麼行不通呢?連自己的身心都是暢通的。會有什麼病呢?打坐為什麼不暢通?就是心沒放平。心掛在空中,氣血散不開;氣沒沉下去,心會更浮躁。如果心沉下去了,做事情的時候怎麼會感到累呢?
一個做領導的,一定要少講話,多觀察,因為講錯了話是要負責任的。如果不是領導也要負責,但和領導是不一樣的。在座好多人年紀都較大了,都做過父母親。一個家庭出了事情,怪誰呢?肯定是怪家長。不能怪小孩子。家長有時候雖然沒做事情,但他也在操心、考慮問題,而小孩子即使做事,他也不考慮問題,不用操心。做家長的既要做事又要操心,須付出雙倍。所以做家長的心很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坐禅、作觀和做事與做家長是一個道理。就是因為觀的不對,觀得對,怎麼會不出智慧呢?高度集中地觀察一件事情,正是高度處在定裡邊。就像今天下午,我和小祝修觀音洞前邊的那條路,大家都感到不好走,但是就沒有人去挖幾鋤頭。雖然幾分鐘就走過去了,但每天都要走這段路。
如果把你們這種心態,用來修道會怎麼樣呢?一定是對自己馬馬虎虎,比如說一個人很懶,每天多睡十分鐘。這樣下去意味著什麼呢?相反,有的人很精進,醒來就起床,一分鐘也不多睡,一天多坐一分鐘,一個月下來就多坐三十分鐘。如果打坐,今天多坐十分鐘,明天多坐十分鐘,長久這樣下去,功夫是否日益長進呢?什麼叫為學日增,為道日損?做學問就是要讓自己的學問日日增加。修道就是讓自己的貪、嗔、癡每天減少。
為什麼佛祖讓我們剃光腦袋?就是時刻提醒你是出家人。居士為什麼要皈依、受戒?就是時刻提醒你自己是個居士。入黨為什麼要宣誓?就是提醒你自己是黨員,時刻要想著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五戒”不僅僅是學佛的居士要守,實際上守五戒是一個做人的基本原則,做人的基本戒條。“不偷盜、不邪YIN、不妄語……”難道不是一個“人”應該做到的嗎?只有“學佛的人”才要這樣做嗎?
實際上我們身邊的人,每個起心動念。言行舉止,都和我們自己有關系。如果我們的心很純、很正,來到我們身邊的人,自然會被熏染。如果時間久了,還未被熏染,他自己會自然離開。因為他不能和我們合拍。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經常強調要少說多做。把我們的思想體現在日常生活中。口動不如心動,心動不如行動。就是佛門中講的,以身教化眾生,要超過以言語教化眾生的多少倍。學佛,說的輕巧,真要做起來要下很大的決心,要有很大的毅力,才能做下去。不是靠說說就行的。所以我經常勸人,不要學佛。也許你們會說我“讓人喪失菩提心”。如果他真是個發菩提心的人,不會因為我說這幾句話,而改變初衷。
做事情有困難,修道也同樣,只要不放棄,困難都有解決的辦法。只要做下去,就會成功。有些事情是刻不容緩,有些事可以緩一緩,拖一拖,問題就解決了。一個人不嚴格要求自己,永遠也提升不了。一個人的習氣都是因為自己對自己太縱容了,才養成的。因為眾生本身是來自欲界天的,把輪回了許多世的力量,又帶到現在。如果自己不嚴格要求自己,希望師父、領導對自己嚴,會活得很累,如果自己對自己嚴,任何事情,不知不覺地就做了,同時也成就了自己。今天就講到這裡。
師:你(一位男居士)剛才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動、蹦,為什麼?
答:可能有附體。
師:我們每個人貪、嗔、癡這麼重,內心這麼骯髒,一個修煉多年的高等眾生怎麼會附你的體?一個人對自己出現的問題,要一直追問下去,刨根問底,把它搞清楚。你這種情況,實際上是因為身體素質不好。靜坐時產生了氣,生理不通,氣沖不過去。實在沖不上去,就會往左往右沖,所以會往左往右動來動去。如果直接往上升,人就會不知不覺地飄起來。我有個弟子,做瑜伽功的時候打坐能飄起一米多高,認為了不起。我曾經講過,我們的身體像個氣球,氣往上沖時,自然會升起來。
靜坐時,聽到有人和你對話,實際上是前世、今世錄到八識田中的信息。你靜坐時,它又重新播放出來。怎麼處理呢?空掉身心。如空不掉,就加點意念:我的身體空掉了,不存在了,化到虛空裡了,身心都不存在了……。一個人身心不放松,時間長了會身體僵硬,頭腦發呆。短時間的問題還不大。